谢老板一脸懊恼,“那日下雨,小公子的画作不小心被雨打湿,我之后虽有试着照记忆里的临摹,但是却差强人意。调出来的色泽无论如何都跟小公子的不相符。我应该小心些保管才是的。”
又是意外吗?这意外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面上,季光年仍是客气道:“无妨,没了就没了吧,关于找人的事情,就麻烦谢老板多多费心了。”
“小公子哪里的话。”
……
季光年又与那谢老板聊了一阵,这才起身离去。
在离去前,她忍不住要相嘱一二,“移舟城这凶杀案,弄得人心惶惶,谢老板夜间还是别出门了,听到任何声响都别搭理,对了家中窗户门扉能堵死的就都堵死吧!至于起夜……能在屋里解决的就在屋里解决。”
谢老板突然老泪盈眶,这小公子是在关心他吗?
在谢老板感动的目光下,季光年终是告别了他。
说实话,不是她煽情,实在是,这梦境看上去真的与现实一般无二,这里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虽然知道都是假的,但她还是忍不住会带入其中。
季光年向前走去,福生的声音传来,“小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去衙门。”
“哦。”
“对了,谢老板刚才说的话,你有何想法?”
“什么话?”
季光年提醒道:“谢老板说,他家孩子那日掉入河中,是因着要去捡掉下水的竹蜻蜓。”
“难道不是吗?”福生奇怪道。
季光年又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日被人唤作廖老头的那人是如何说的?”
福生:“他说……”
季光年看着他。
“我……”福生挠了挠头,“我不记得了。”
“那日,他们有说是因着竹蜻蜓,那孩子才掉入水中的吗?”
福生很纠结,“好像说过吧,不过,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好吧,她明白了,这事…不能计较!也无从计较。
…………
这是季光年第二次来衙门了。
还在很远的地方,一执勤的衙役就跟她打招呼了。
“小公子。”
季光年开玩笑道:“在衙门里有人招呼就是不一样啊,感觉跟回自己家似的。”
那衙役也笑道:“小公子说笑了,公子今日是为的案子来的吧!”
“可不是,谁不盼着这案子早日了结?现下城中一日比一日萧条,人心皆是惶惶,这移舟城我是一日不想待了,不过,就算再是不想待,也不能这么逃回京中不是?那样,我面子往哪搁啊!我就寻思着能为这案子的告破做些什么,届时回了京中也能扬眉吐气些。”
又一衙役道:“小公子还别说,死去的弟兄已经连着好几波了,都是平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喝过酒吃过肉,出生入死共患难的弟兄。这突然间就没了,大家伙谁都不好受啊,不光如此,现在夜里执勤的弟兄都好没底,更是整夜里疑神疑鬼的。”
之前的衙役道:“好了,小公子不是来听你抱怨的,还不去禀了上头,好让小公子进去。”
“小公子在此稍等片刻!”说罢,就转身入了衙内。
在那衙役去禀告的档口,季光年却是与最先招呼她的衙役一聊了起来。“怎么样,那人醒了没有?”
“早就醒了,两位大人话都问完了。”
“这么速度?”
“那可不,若不是目击者昏迷,兄弟们都恨不得当场问话。”
说完,那衙役又放低了声音,小声道,“这案件涉及到的一人,小公子绝对猜想不道。”
“是什么人?我认识的?”
“这事要保密的,你公子绝对别往外说。”
“小公子你还信不过?”
那衙役双手覆于她耳畔,“这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