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天后的事了。
季光年与陌星离到达北海海域的时候,日暮正值西垂。
落日的余晖笼罩着海平面,波浪涛涛的声音更是隐隐约约地传入他们耳中。
二人尚且还在稍远的地方,发现他们的白从白,已是迫不及待地朝他们挥摇着手打招呼。
“师兄,白从白!不过,怎么就他一人?”季光年有些奇怪道。
“见面就知道了,下啦!”
“星年……星离……”见着御行之剑由远及近,白从白更是激动地朝他们招手。
剑势下地即收,而剑身也于二人脚下消失。
“可算是等到你们了!怕你们找不着路,我在这等了大半天了。”未等二人开口,白从白已是自顾自地说道。
季光年自陌星离身后跳出,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辛苦辛苦!”
白从白回以一礼,“客气客气!”
季光年又道:“怎么就你一人?他们呢?”
“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
虽是这么说,白从白却没有走,他只站在原地,撑着个下巴打量着季光年道:“不过,星年你这一身……”
季光年一脸显摆地朝他旋转了一圈:“来海边怎么能少得了渔夫帽,怎样怎样?是不是特别拉风?我刚换的新衣服和新帽子。”
去为元儿买吃食的时候,她正巧路过成衣店,就进去让那店家按着她的身形作了一身褴褛装。临出酒肆的时候,她就将以前那身给换了,出门在外嘛,低调些地好。
“这帽子新的?”
“我刚买的渔夫帽,拼接的。”
白从白顺手将那帽子取下,“还真是新的,你这不说我还以为你要去行乞呢?只是……何为拉风?”
“就是…就是抢眼,让你眼前一亮的意思。不过,至于行乞,本就是这种风格啊,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陌星离不动声色地站立着。
他一直以来,就有感觉。
星年与他的相处,总是带了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来源于内心的深处,他虽有意要拿他当常人看待,但在平日的相处中,还是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
对他,却是不能做到如星夜一般;也不能做到如白从白一般;更甚,不能做到如宫青黛一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自在。
他叫他不自在!
虽然知道他有秘密,但是,这种距离感可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们的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
北海海域十一村,而他们约定的这个地方,便为最靠近北海海岸的鱼壶村。
鱼壶村的村貌自上方看来,活像壶嘴处倒出了一条小鱼,而鱼壶村也便因此而得名。
“……你说,我大师兄跟青黛乌客二人提前出海了,让你在这等我们?”季光年重复道。
“是啊,他们去小鱼岛了。青黛寄居的那家主人家,刘老爹的孙儿病了,有一味药只小鱼岛才能找到。因着耽误不得,他们就提前出海了。”
“他们什么时候去的?”季光年问道。
“这里的船只只阴雨天出海,他们是前天去的。”
“阴雨天?”听到这的陌星离也觉得奇怪。
一般说来,皆是阴雨天不出海的,这里却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