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来想不出为何袁青举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就连赫伯带了横舟和横歌来他也有些心不在焉。
横舟和横歌是两兄弟,横舟略大些,都会些拳脚功夫,人看起来也很沉稳。袁青举交待以后出门不管去哪儿,只要他不能陪同,都必须带着他们两兄弟。安来觉得挺夸张的,但有外人在场,不好驳他面子,也只是乖顺的点头应下。
安来快速的解决自己的碗里的食物:“我吃好了,我先回房了。”
袁青举两口扒完碗里的白饭:“一起吧。”
安来皱眉,今晚袁青举太不对了,只在吃面前的一样菜不说,而且居然没添饭,那么小个饭碗,她不饿的时候都能吃一碗。不过也没说什么,踢踢踏踏的上楼开电视。今晚有她喜欢的综艺节目。
袁青举也沉默着跟上楼陪她看电视,过了一会儿又下楼去端了一杯水上来:“吃药。”
自从他发现安来扔药以后,每次吃药都是他监督着。他不在就赫伯代劳,总之她是没有再扔药的机会了。
安来抱着个大娃娃,坐在床沿看着电视,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来,看不进去,不时回头看坐在她身后靠着床头的袁青举,结果每次都发现他居然都在盯着她,见她看过去便对她柔柔一笑。这让她还怎么能安心看电视,干脆直接关了电视爬过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
“你心情不好?”
袁青举一时有些错愕她的举动,不过很快回过神,把她抱着的大兔子抽出来扔到床尾揽过她说:“没有的事儿。”
“那你老看我!”
“咳咳……来来,你这真是神逻辑,我看你和我心情不好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再说我看自己的老婆需要什么理由么。”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安来总觉得那里不对。
“傻丫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实在。”
安来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袁青举说:“叫我。”
“啊?”这话题跳得太快了吧。
“我说叫我一声。”
“呃……”好吧,这下安来挺为难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还真是没有真正叫过她,反正她一开口他也知道是在和他说话。
袁青举戳戳她的胸:“吭声。”
安来抱着胸瞪他:“你往哪儿戳呢?”
袁青举含笑挺着胸膛:“你可以戳回来。”
那副久违的无赖样让安来气结,背过身用背对着他。袁青举还锲而不舍的说:“你还没有叫我呢。”
安来是真不知道叫他什么,直接连名带姓叫吧,两人这么天天同床共枕的,好像有点儿生疏了。叫青举吧,又挺别扭的,光想想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那我之前是怎么叫你的?”
袁青举拨开她脖颈上的头发,从后脖颈开始吮吻起来:“你管之前叫什么,就按你今天叫的那样。我挺喜欢的。”
敏感的皮肤被刺激得瞬间让她发抖,爬过去抓回大兔子隔在两人中间:“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经。”
袁青举不费吹亏之力的扔了兔子,把安来禁锢在双臂之间:“嗤……我跟自己老婆正经个什么劲啊。”
安来偏过头躲过他落下来的吻,他毫不介意的享用着献上的侧脸和耳垂,丝毫不理身下小姑娘无力的推拒。沿着脖颈锁骨一路吻下,一手扯着家居服的领子,一手溜进衣摆流连于腰间,慢慢滑向尾椎骨,渐渐向上……
安来只觉胸前一松,袁青举已经解开了她胸衣的暗扣。那只流连于后背的手已经开始不甘的要撤回身前。这下安来开始害怕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别……”双手扯着袁青举的头发试图让已经迷失的他听到她的声音。
袁青举嘴下手下一刻没停,百忙之中喑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说:“叫我……我就……我就不闹你。”
“袁青举。”
“不是!”
“青……青举。”
袁青举顿了一下,还是说:“也不是这个。”
安来一脚踹到他大腿上:“你总得告诉我叫什么吧。”
袁青举闷哼一声,安来不安分的脚很快就被镇压:“你最好不要乱踢……就像你今天叫的那样。”
安来实在想不起有叫过他。袁青举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迷茫的小姑娘,伏在她耳边说:“每次上下山都能一窥贵府之气魄,只是我老公说那边还在建筑,我一直在山上宅着,也不知新居落成,没能去贺乔迁之喜……”
安来越听越觉得这话熟悉,这不是上午和安福男说的话么。
“想起来没?你叫我老公来着。”
“赫伯他居然……”当时就他们三人在,一定是赫伯打的小报告。
“他也是好心,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这么叫过我,虽然是对别人说的,但我也挺高兴。”
安来张张嘴,还是觉得开不了口。
袁青举手下未停,对着那销魂蚀骨的柔软捏了一把:“叫我。”
安来细细的叫了一声。
袁青举眼睛亮了一下,可还是磨着她软软的说:“老婆,我都没听清。”
安来闭着眼睛豁出去了:“老公。”
“诶……”他应得特响亮:“老婆,再叫一声听听。”
安来转过身不理再他,谁料袁青举捉着她又是狠狠的的吻了一阵。
“你……”
袁青举眼睛亮亮的:“这是奖励。”
“流氓!”
袁青举起身去盥洗室,朝她眨眨眼睛:“我只对自己老婆流氓!”
安来趁着他离开,飞快的穿上拖鞋抱着兔子转战隔壁客房。
这一晚安来依然睡得不安稳,前半夜断断续续的做了许多梦,醒后却记不起梦里的场景,只是梦中的那份怅然却挥之不去。
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躺着另一个人安来已经不怎么惊奇了,虽然她进来的时候是锁着门的。窗帘没拉,借着月光还能看清身边这个男人,他睡得也不是很踏实,皱着眉头,不知在困扰着什么。
不得不说,这是安来碰到过的最好的一个男人。俊俏多金,成熟稳重,温柔细致,体贴入微,待她更是如珠如宝。若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场景,遇到这么个男人她肯定紧抓不放。可如今她有的只是心酸,是害怕,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
就这么侧身看着他,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男人翻了个身,睁开眼,伸手取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
安来又精神了:“睡不着?”
袁青举歉意的笑笑:“把你吵醒了?”
“没有,早就醒了。”
“那睡吧。”
“哦。”
只是两人都盯着对方却都没有睡。过了一会儿,袁青举无奈的说:“老婆。”
“嗯。”
“我饿了……”
“噗……”安来不厚道的笑了,晚饭吃那么点儿能不饿么:“嗯,现在什么时候了。”
“二点多。”
“你把灯打开。”
袁青举依言开了灯,安来坐起身披上衣服下床。
“你去哪儿?”
安来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走吧,我们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
袁青举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去了。只是两人怕惊动佣人,也没打开楼道的灯,悄悄的溜去了厨房。安来在厨房只找到一锅熬好的大骨汤,大概是大厨准备用来早晨熬稀饭的。还有就是昨晚吃剩下的米糕,另外就没什么现成的东西了。
米糕是甜的,袁青举大概不爱吃,于是说:“给你煮碗面吧。”
袁青举怀疑的看着她,扬扬在冰箱里找到的安来吃剩的一包奥利奥:“我啃几块饼干就行,别折腾了。”
“切,你别小瞧人,不就一碗面么。”说着去端大骨汤,结果下一秒她就失语了,那锅子太重了。
袁青举掩着笑意放下饼干:“咳咳……你想干什么?”
于是安来在火上架上锅子,指挥着袁青举端起汤锅把汤濞出来。袁青举放下只剩下少量汤和骨头的汤锅问:“接下来呢?”
安来见他那么勤快,主动要求干活就扔了一把白菜芽子给他洗。自己取出一个大海碗,剥了两瓣蒜和姜块拍碎切末铺在碗底,又顺道让袁青举洗了跟葱她切了葱花备用。锅中汤水沸开安来试了下味道又在碗里加了少许盐和鸡精。取了一把挂面抽了一撮丢下去,袁青举把洗好的菜芽端过来放在边上:“老婆,不够吃。”
安来睨他一眼,又抽了一撮下锅。
袁青举拿筷子在锅里搅了两下:“老婆,还不够。”
安来没再理她,放好面回来:“煮熟了就多了。”
“好,听你的。”袁青举的眼神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闪。
安来带上手套去之前的汤锅里捞了两块骨头撕下肉放到碟子里备用。然后试着面八分熟的时候挑了到大海碗里,又把白菜芽和肉烫了铺在上面,最后焖了一大勺汤上去,最后撒上葱花和麻油。
“小心烫。”袁青举帮她把大海碗端到收拾好的一张小桌子上。接过安来递过去的筷子波不急待的吃了一口,笑着说:“好吃。”
安来黑线:“你都没有拌开。”不由得接过他的筷子拌好面再还给他。
袁青举看着她动作笑得有点儿傻气,卷了一小口面条喂她:“真的好吃,你尝尝。”
安来就着他的筷子尝了一口,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过骨汤熬得很出味儿,所以特别鲜。安来觉得大概傻气是会传染的,因为她居然看着袁青举吃那碗面的时候心里觉得暖洋洋的,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