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咬了咬唇,既然被人看穿,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师傅....筝儿...筝儿....请师傅相信筝儿,有些话筝儿现在还不能说,但是用不了多久,师傅就会知道筝儿的意思了。”
“好了!”凤临见沈挽筝不愿意多言,他也不想多问,只是疑惑的问道:“只是你又如何有把握,可以确定让丞相大人纳朝歌为妾,毕竟,你父亲也不是普通寻常之人。”
“这个简单!”沈挽筝见其有了应允的意思,看了看许朝歌,道:“我知道朝歌姑娘的一曲仙乐舞名动京城,在过两月便是我父亲大寿之日,作为女儿,为他的大寿寻一些舞姬入府庆贺,作为寿礼,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并无什么不妥.....”
沈挽筝可以确定,只要许朝歌入府献舞,沈安远就一定会为其动心,只因为书中曾经言明,许朝歌在一次官员宴会上一舞弦乐曲,赢得了满堂的喝彩,事后沈安远还特意打听了其所在,若不是三皇子捷足先登,怕在书中,许朝歌就已经是沈安远在府中的一名妾室了。
“只要朝歌姑娘这两月的时日内,将这仙乐舞练习到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我相信,距离你入丞相府之日,便不会太过久远了。”
‘仙乐舞!?’
云娘有些惊讶,她狐疑的看着沈挽筝,毕竟这仙乐舞对于朝歌来说尚在练习的阶段,只是前几日为了挽留朝歌在欢悦府,她才不惜重金请了一位排舞高手,为朝歌编排此舞,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几日除了欢悦府之中的人,外人并不知晓朝歌在练习此舞,那眼前的沈三小姐又是如何知晓于此的呢?
朝歌也有些好奇,但最终难抵这般巨大的诱惑,丞相府的妾室,就算是以如此的身份而居,那也是高耀门楣之事,更何况她只是一介小小的舞姬,哪里奢望过可以嫁入如此显赫、高贵的府邸之中。
原本她不过想着,寻一户清白之家,哪怕是商贾,就算卑微于为妾,她也心甘情愿,毕竟,舞姬能过洗净铅华,还于清白之身,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
可如今,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可以让她一跃成为明齐国权倾朝野之臣的妾室,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堪比登天的机会。
朝歌心中已经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好生的练好这仙乐舞,以便在沈丞相寿宴当日,可以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来引起丞相大人的注意,这样对于她嫁入丞相府也是顺利成章的一件事。
身处教坊之中,如何取悦男人,是她们自幼学习的本事,所以对于沈丞相最终是否倾心与自己,许朝歌倒是从不曾担忧过。
凤临听着沈挽筝的话,疑惑丛生,他是欢悦府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仙乐舞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神似在探究,身旁的少女心思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太过深邃,诡秘。
她就像是一本书,一本极好的书,引着看书的人,急切的想要看清楚最后的那章节,但好似却又舍不得略过其中最精彩的部分。
思及此,凤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探寻的办法不是没有,只要单刀直入,逼她说出真相,他相信沈挽筝必定会如实以告,可他却不想这般毁了如此好看的书,毕竟,经年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好奇,迫切的感觉,他想要慢慢的品,慢慢的看;
等....不过只是一场关于自己的修行罢了。
云娘回眸,看了一眼朝歌所在的位置,她依旧是跪在了当场,可云娘却注意到,当朝歌听到了沈挽筝的话后,那原本已经如死寂一般的眼神,忽然间仿佛燃起了点点的希望。
她又怎么会不知,从前欢悦府的姑娘,也曾有许多人被京北城中的贵族子弟相中,在替其赎身后去与那些纨绔子弟为妾;
只是没过多久,那些公子哥的新鲜劲过了,便对姑娘们弃之敝履,让她们守着活寡,不然就是有特殊的癖好,整日折磨着姑娘们,让她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的而生活。
久而久之,云娘为了姑娘们好,便想着退而求其次,嫁给商贾之人,至少也不必遵守着贵族大宅院之间的规矩。
可就是在她们,嫁给商贾之后,却屡屡遭到正室妻子极其周围人的鄙夷,言语间的嬉笑,讥讽,让这些姑娘们身心俱疲,甚至已经有人不堪如此受辱,而头井自尽。
但,丞相府却与这些个府邸不同;
京北城中,纨绔子弟大多是依仗家中的爵位权势,自幼就养成了风流无度的性子,而且贵族内,普遍认为教坊女子卑贱如蝼蚁,与他们尊贵的地位极为不相配,所以即便是姑娘们进入了高门府邸,最后得到的,也是卑微不堪,不及府中低贱侍女的地位。
可是丞相府,整个明齐的人都知道,沈丞相与其妻一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丞相府中,从未有除了沈丞相夫人意外的女子进入成为妾室,这足矣证明,沈安远其人,恪守本份,用情自专。
但是,男人嘛,朝堂上,哪一位大人不是三妻四妾,府中歌姬成群的,哪里有什么真正从一而终的道理,即便是他沈安远,也是如此,二十年来只对一个女人,看也看的早已厌烦了。
这时候要是出现一个新鲜的女子,又能勾住其心神,让沈安远倾心以待,那整个丞相府,还不是由得这个女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吗?
况且,欢悦府的头牌舞姬成为了沈丞相的妾室,这可是一件足矣轰动京北城的大事,对于欢悦府来说,只能名声更响,甚至一时间,风头无两,这般稳赚不赔的买卖,云娘倒也极其乐意促成。
她转而看着沈挽筝,道:“沈三小姐,不是我云娘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你未必能够真正的拍板定下,不然这样吧,您先付些定金,就算是一些诚意了,你看如何?”
云娘的不信任,在沈挽筝的预料之中,毕竟现在她的年岁才是垂髻之年,与寻常稚童没什么区别,看似小儿胡闹的话语,怎么可能让人轻易信服,尤其是这种‘婚嫁’之事。
怕是整个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份,女儿给父亲寻妾室的离奇事件了吧。
沈挽筝转头,伸手对着雪砚道:“拿一百两银票出来,给云娘,就算是两月后,我邀请云娘和朝歌入府给我父亲献舞贺寿的定金。”她侧目微微的看着云娘面上的神情:“不知,可还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