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挽柔面上有些疑虑,甚至是担忧,她再次有些胆怯的开口:“今日的擂台上,不知沈挽柔那个野丫头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平日里也不见她在学堂里有多么好的学识,可她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赢了我和宁儿,如此的抢尽了风头.....”
她语气似撒娇,又似乞求:“母亲,我该如何是好啊,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不是都让沈挽筝那个野丫头给抢了去嘛!”
今日沈挽宁落水一事本就蹊跷,加之沈挽筝又在百花令的擂台上大放异彩,已经让蒋欣芸本有除之的心思,愈演愈烈,现在听到了沈挽柔口中的话,她更是觉得沈挽筝这个野丫头留不得。
本想着若是百花令上,沈挽柔和沈挽宁可以占尽风光,至少在青州城中,无人可以与之睥睨,远离里京北城的莺燕群居,这里姐妹两人更是独树一帜,无论如何都会引得三皇子傅屹宸的注意。
可没想到,半路竟然让沈挽筝破坏了如此的安排,但她始终也不认为短短的几日之间,沈挽筝的学识竟然可以到了超越沈挽柔和沈挽宁的地步,至于今日的事情也不过只是侥幸而已。
蒋欣芸温和的笑着,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柔儿,你莫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放心,母亲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输了这么一场比试的,沈挽筝要还给咱们的,可不是这么一星半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边的笑意显得格外的诡谲,阴魅:“沈挽筝究竟有怎样的城府,这么多年母亲都看在眼里,即便是她变了许多,但你记着,人就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加上你所言,在国文堂内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学识,又怎么会突然间转变这么大?”
“侥幸而已,蠢的就是蠢的,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记住,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京北城中才学容貌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就被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所打到。”
“你别忘了,你可是沈氏与我蒋氏的女儿,你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舅父是当今的辅国公,有了这样的外戚相助,就算他傅屹宸另有心思,他也要想想你的母族外戚在朝中的地位,加之你的性情温柔,才貌双绝,你还怕到时候三皇子的正妃之位会跑了不曾?”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蒋欣芸一直都在派人在暗中盯着沈挽筝,包括她一日之时除了国文堂还去了哪里要时时回禀不说,更是要将她所见的人,所说的话,一个不少的详细告知。
可过了这么久,下人的回禀几乎每日都是一样,起初她还有些担忧,但是后来,见到沈挽筝在府内的行事作风也与从前在府中别无二致,她倒也渐渐的放下了心神。
加之每日国文堂先生验考呈禀至府内的时候,沈挽筝的那一份都是称其并无学识之心的时候,她更是确定,想以这样的性情赢过她所生的女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这么长的时间内,她早已将沈挽柔和沈挽宁的才名传遍了明齐的天下,就算是平时在京北的时候,三皇子也会因着身份的关系对她的两个女儿高看一眼,更别提再加上如此的才名和容貌了。
尤其是这几年,沈挽柔长得越发的俏丽了,仿佛是原本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慢慢的绽放开来,带着娇嫩欲滴的馥郁芬芳,宛如芙蓉出水,绝非一般的姿色容颜。
她相信,只要是个男子,只是瞧看沈挽柔一眼,便会对其沦陷当前,更别提三皇子殿下了,即便是悦美无数,面对如此的美貌国色的女子,也会过目不忘,倾心而动的。
想着如此,她更是确定的给了沈挽柔一颗定心丸:“柔儿,在丞相府中,没有人能越过了你的地位,就算放眼整个京北城,也无人能给你相互比较;”
话正说着,蒋欣芸的神色看向了屋内正在昏睡中的沈挽宁,今日的事情在她心中有所狐疑,虽然回来的时候沈挽柔和沈若灵,沈书萱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可是她仍旧有疑问;
沈挽筝在沈挽宁落水的时候去了哪里,为何偏偏要在沈挽宁落水的时候赶了回来,还是说她根本没有离开,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甚至于沈挽宁的落水,也是沈挽筝安排的一出戏.....
若真的如此,只怕是事情根本没有她们想的一般简单。
此时,桂妈妈在门外端了一碗燕窝粥,走到了蒋欣芸的身旁,像似在外面听到了母女两人对话,开口劝慰着沈挽柔,道:“夫人说的是,大小姐,那三小姐是什么个性您难道还不清楚吗?那就是个蠢笨的,如今能够赢了您,也不知是怎么的瞎猫碰上的,您也不必往心里去,只要三皇子注意到的是您,何必在意其他呢,再说了,三皇子是什么人呐,那可是当今陛下的儿子,皇子,金尊玉贵的人,那是怎么样也不会瞧上三小姐那般娇狂性子的。”
蒋欣芸接过了桂妈妈手中的燕窝粥,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她觉得桂妈妈的话有理,但难免这样的疑惑在心中蒙生,为了避免沈挽柔多心,她还是面上平静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儿,道:“沈挽筝根本不足为据,她也成不了威胁你地位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你真正的敌人并非是咱们府中之人,而是那些觊觎三皇子正妃之位的人。”
沈挽柔有些迷惑,看着蒋欣芸轻轻盛起了一勺汤羹,柔和的道:“勺子和碗看着是一家,其实却是两种东西,有的时候碗可以与筷子是一家,勺子也可以和碟子是一家,柔儿可明白了?”
这般的话,沈挽柔沉思了一会后,忽然恍若清明:“母亲是说,灵姐姐和萱堂妹?”说完,她不可置信般好似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不可能啊,灵姐姐和萱堂妹都是今日才见到三皇子第一面的,怎么可能就凭这一眼就倾慕与三皇子啊,再说,二叔和三叔家的官位,是怎么样也配不上皇子的啊!”
蒋欣芸将燕窝粥抬手递到了桂妈妈的手中,用绢帕擦拭了一番唇角,道:“傻孩子,你怎么竟是这般的天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