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的时候,时辰还有些尚早,未到就寝时,但也是晚膳后了,今日的在徐府之中,沈家的众人因着覃氏的强行闯入,都没有用好,尤其是老太君,现在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当身旁的侍女问起需不要些晚膳的时候,老太君却摆了摆手。
几人见状,也不好久留,在门前的时候,就各自对着老太君施了一礼,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落中。
“夫人!”
沈挽筝同唐可秋和蒋欣芸走在一个方向,她的手旁挽着唐可秋,可却唤了一声走在她身后的蒋欣芸,她的言语轻柔,缓缓的道:“夫人今日可是还要站在碧波苑的廊桥处?这几日有夫人在,筝儿可是安心了不少。”
蒋欣芸闻言,面上虽然笑着,可心中却是愤恨不已,那日为了让沈挽筝独自住到碧波苑去,她无奈应下了沈挽筝的要求,可是谁知,夏日里蚊虫众多,她就只是站了一会,那身上就被蚊子叮咬起了好几个打包,晚上回去的时候,侍女帮着她擦了好一会的药,她才能安心入睡。
今日沈挽筝提起,她想起了那几晚的事情,更是气的就连说话仿佛都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筝儿放心,今晚我也会去那边替你看着些的,直到你熄了烛火我才会离开。”
可就这般的说完,她却看了身旁的妈妈一眼。
那妈妈立刻会意,悄然的退出了一行人当中,反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雪砚注意到了这一点,与雪玥对视了一眼后,便也稍稍退后了一些,趁人不备,跟上了那位妈妈的脚步。
沈挽筝笑道:“那就好,就是有些麻烦夫人了;”
“不麻烦;”蒋欣芸的心里虽说很是憎恶,但面上却笑着:“筝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我带你却胜似亲生的不是,这点小事,都是应该的,总不能看着你独自住在碧波庭害怕,你说是吧。”
沈挽筝没有在说话,只是颔额一笑,她知道今晚蒋欣芸打的是什么算盘,所以才会有如此的说辞,几人就这般的走在沈府之中,周围只有蝉鸣和蛙鸣之声,到处很是静谧。
因已经是夜色正浓,在将唐可秋送回院落后,沈挽筝吩咐了几句下人,便离开了唐可秋的院子,刚刚关上房门,雪砚走到了沈挽筝的身旁,两人一并朝着回往碧波苑的方向走去。
雪砚在沈挽筝的身旁,轻声的道:“夫人身旁的桂妈妈刚刚受了夫人的意,将距离咱们碧波苑最近路上的那方小门的门栓打了开,留了一条缝隙,依着主子的意思,奴婢没有上前干扰阻拦,随后桂妈妈去了小厨房,奴婢便会来了。”
沈挽筝点了点头,
主仆几人回到了碧波苑中,没多一会,就有沈府的下人将一道道的晚膳端进了沈挽筝的正屋内,看的雪砚和雪玥一阵的怔愣,面面相觑,还是雪玥先反应了过来对着众人,道:“等等,这是做什么,我们主子没吩咐送晚膳过来,你们怎么就送过来呢?”
一位刚刚将膳食摆放在桌子上的丫鬟颔额的道:“回这位姑娘,这些膳食都是老夫人命人准备的,说是今日众位贵客在徐府的婚宴没有吃好,特意让府中的厨房准备了这些晚膳,供各位贵客享用;”说着便施了一礼,对着沈挽筝,道:“三小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奴婢;”
这时,这名小丫鬟的身旁上来了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衫的丫鬟,她双手恭敬的将一个盛放着白瓷盅的木齐托盘端了上来,呈到了沈挽筝的对面,小丫鬟,道:“这白瓷炖盅内的血燕也是老夫人吩咐的,说是各位小姐晚膳时再用些,会滋养补身。”
沈挽筝没有说话,她微微的看了看那白瓷炖盅的方向,可余光却见着门外的隐蔽之处有一双锐利的眸子在查看着屋内的情形,她掩下了自己眸中的冷厉之色,示意雪砚将炖盅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雪砚动作轻柔,将白瓷炖盅拿起后,放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前,轻轻的将炖盅的盖子打开,一股清甜的甘香飘远而出,带着空气中都有种丝丝的甜意。
随后,雪砚将汤匙双手呈递到了沈挽筝的手中,看着自家主子接过,只是轻轻的舀了舀那炖盅内的血燕,便抬眸对着屋中的几人,道:“我知道了,替我多谢老夫人,待会我便会用下这血燕。”
屋内的几人见状,也不好久留,在放好了所有的晚膳后,便悄然的退了出去。
沈挽筝将血燕舀出一汤匙,缓缓的放入了口中,察觉到了那暗处的眸子消失后,她快速的转向一旁,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原来她刚刚根本没有将血燕咽下去,而是一直含在口中。
雪砚见状,立刻上前,将早已备下的一枚药丸放入到了沈挽筝的口中,她很是关切的唤了一声:“主子;”
沈挽筝摆了摆手,将药丸咽下。
“主子,这东西可能行?”
雪玥在一旁递过来一盏清茶,让沈挽筝饮下,她只是稍稍浅嘬了一口后,眼神露出一种无比的阴寒:“她蒋氏的伎俩不就是如此吗?况且这东西本就是我让凤临师傅帮我备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蒋氏,放心吧这东西无毒,反而却有清毒的功效。”
“毒!?”
两人很是诧异,没想到蒋氏竟然敢对自家主子用毒,可见自家主子仿佛不当回事的模样,她们更是不解这其中的意思:“主子,这凝心丸只是有清心,凝神的功效,却并未有祛毒的功效啊,您莫不是弄错了?”
沈挽筝抬眸,好似天真的看着雪砚:“你认为蒋氏用的是真的毒吗?只怕是什么下作的腌臜手段,这些个东西,她用的顺手不说,倒是今日还用在了我的身上,也罢,我得好好留着,待会还有用处呢。”
两人颔额,在沈挽筝的示意下,将桌面上的膳食都撤了出去,等到回来的时候,却见着沈挽筝在看着正屋椅榻前的那个鸟兽形的香炉,在挥手将香炉焚起的香烟轻抚后,更是将香炉打了开来。
两人此时上前,见着个香炉很是别致,是用紫金铜炉所致,用鸟形的体态,勾出了镂空的形状,看上去便是价值不菲:“这香炉与我们之前看到的,还真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