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湘面对如此的蒋欣芸,实在心中有些胆怯,她怯懦的对着蒋欣芸福了福,道:“回夫人,刚刚夫人为了二小姐的事情在忙,奴婢瞧着三小姐好像是同大夫人回往竹锦院的方向去了。”
“竹锦院?!”
蒋欣芸面上笑的很是阴冷,她的牙齿被要的‘嘎吱’作响,就连话中的语气,都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山雪地之中:“好啊,她们母女倒是乐的逍遥,我宁儿被沈挽筝那个小贱人算计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她们母女两人还有心思回竹锦院?还真是一副礼佛的慈悲心肠!”
她的话语冰寒之气尽显,眼神中好比千只冷剑齐发,直击人心:“青锁,你去院子里好好照顾二小姐,康大夫来了,让康大夫立刻诊治,告诉康大夫,若是我宁儿有个什么闪失,我定要他全家陪葬;”
说着,她看向了不远处,陪在沈挽宁担架旁的两个侍女,她知道,那两个人都是沈挽宁自幼身旁的人:“待回到京北,寻个人牙子,将那两个护住不利的贱婢,卖到下等窑子里去,让她们往后整日都尝尝我宁儿所受到的苦楚,告诉她们,若是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定让她们全族都死无葬身之地!”
倚湘和青锁两人都不敢怠慢于蒋欣芸的话,只是暗地里对视了一眼后,便回道:“是,奴婢遵命。”话音刚落,青锁便抬起步子,小跑追赶至了沈挽宁的身旁,陪同其一并回到自家夫人的院子当中。
“走,去竹锦院!”
蒋欣芸对着身旁已经上前搀扶着自己的倚湘道:“我倒是要看看那对母女两,还能嚣张到几时!”
倚湘颔额,陪同着自家夫人,朝着竹锦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竹锦院的膳厅之中,沈挽筝正在与唐可秋一同用着院内下人们早已备好的早膳,今日的早膳并非是出自沈府中的厨房所做,而是竹锦院内本的小厨房独自为了大夫人和三小姐所烹制,尤其是当中几样的珍品食材,更是珍贵异常。
雪砚将一碗莲子百合的清粥双手呈递到了沈挽筝的面前,这里虽然与平日在丞相府时早膳的丰盛不同,还略显单一,但好在,东西都是自京北带来的,也没有什么不便之处,只是桌面上多了几道青州城中特有的小菜,沈挽筝瞧着自己母亲用起来,倒很是开胃。
“母亲,您若是喜欢,等着咱们回到京北城时,我让人去买些!”沈挽筝对着唐可秋温柔一笑:“说来也是奇怪了,平日里不见母亲对什么吃的东西这般的喜欢,今日看来是真的觉得这青州城的小菜与别不同;”
说着,她夹起了一些,再次放到了唐可秋的碗内:“母亲若是吃的好,就多用一些,左右也是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无碍的。”
沈挽筝知道,自打唐可秋回到丞相府后,就一直中规中矩,不曾有半分的行差踏错,生怕自己有什么过失,会遭到沈安远和老太君的训斥,让她这个刚会府中的人,会觉得此处并非自己日后的安身之所。
就连每日的膳食,都不曾有过什么逾距,自己喜欢的,不曾沾染半分,反而任由着厨房做好了东西送过来,这些都是院内的下人曾经禀报在沈挽筝耳中的,在那之后,她也是每到用膳的时候,就会观察着唐可秋的喜好,以便日后可以让她在府中不必每日为了这样的小事,而忌惮异常。
听着自己女儿的话,唐可秋也觉得心中温暖,她端起了面前的粥碗,慢慢的喝了起来,一会瞧着沈挽筝的碗内也有些见底的模样,她笑的很是温和的,道:“吴妈妈,再给筝儿添上一些吧,昨夜她陪着我礼佛一夜,今晨又忙碌了那么久的时辰,定是有些饿坏了。”
“不必了,吴妈妈!”沈挽筝唇角微笑:“母亲,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我也吃不了这么多,若是吃的过于腹饱只会让身子懒怠,您瞧瞧,来了青州城这么多时日,大奶奶一家总是好吃好喝的端来,要不就是各处的饮宴,我都足足胖了一圈呢,可不能再这么吃了!”
听着女儿如此的说辞,唐可秋倒也笑的很是开怀。
就连吴妈妈也笑着对沈挽筝,道:“三小姐哪里是胖了,明明是长高了,您现在正是要多吃的时候,若是这般的孤寂下去,那不岂不是要耽搁身子了,可不能这样;”吴妈妈说着,再次身处手,继续道:“来,三小姐,奴婢还是再给你添一些,总得要吃的饱,才能有力气不是?!”
这般的‘有力气’沈挽筝听的出来,吴妈妈是言有所指,她倒也是了然一笑,看着碗中已经见底的百合莲子粥,又瞧着唐可秋那一副期盼的神情,她也只好无奈的将手中的碗,再次递到了吴妈妈的面前;
“好,那我就再吃些,今日这百合莲子粥熬的也正好,软糯香甜,格外的让人食指大动呢;”沈挽的言语很是轻快,仿佛回到了本就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开朗:“还有这青州城的小菜,以往在京北城可是都没有见到过的,味道特别的很,我也觉得很是开胃。”
吴妈妈笑呵呵的将沈挽筝手中的碗接了过来,结结实实的在她的碗中填了满满的粥,看样子很是担忧自家这位三小姐,会因为不思饮食,而烦忧异常;
“三小姐说是的,这青州城六品居的小菜可是有名的特别,只是这里距离咱们京北成路途有些遥远,六合居的小菜若是在路上耽搁久了,这味道也变了,而在京北城的青州商人,也做不了这个买卖,所以这个东西也只有青州城内的六品居才能买到,外面是绝对不可能有卖的。”
唐可秋显然也是知道这六品居的,所以她也应和着点了点头:“是啊,在今日之前,还是我刚入沈府门的时候,才用过这么两次,等回到京北城很是想念,可就是白寻不到,尤其是有了你大哥的时候,更是想念这个味道,当时你父亲想尽了办法要在青州城中运些回去,可是每次东西到了,这味道也就变了,久而久之,我也就淡忘了,只是没想到,今日还能吃到,也算是让我心满意足了。”
“母亲喜欢就好;”沈挽筝笑着:“待女儿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将这小菜弄到咱们京北丞相府里,也好让母亲时时都能吃到。”
“沈挽筝!”
就在竹锦院的膳厅内一片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笑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包含怒气的惊唤之声,似震破天边云际般炸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