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可秋有些不解:“母亲知道你在国文堂课业不加,是你在故意藏拙,可是今年的大考你为何不参与呢,这可是你摆脱之前蒋氏给你建立名声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你就要再等一年,况且,母亲听闻这次的大考陛下的几位皇子都会....”
“母亲!”
沈挽筝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道:“筝儿相信母亲并非是那种想要女儿攀附之人,您只是希望女儿一生无忧;”
她的语气轻缓,似在安慰着唐可秋,道:“可是母亲,这次的大考女儿不参是有女儿自己的打算。”
“一来,这次的校考皇子众多,女儿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二来,蒋氏那边听闻这番皇子都会前来,一定让沈挽柔精心准备,夺得这次校考的头筹,女儿若是前去,不赢还好,若是赢了,蒋氏一定不会在府中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那样的话,女儿参与不参与又有什么样的区别,还不如就此不去,让蒋氏也暂时稳下了在府内兴风作浪的心思。”
其实,沈挽筝还有一点没有告诉唐可秋,那便是这次的校考之后,便是蒋氏败落的开始,她不去是不想给蒋氏兴风作浪的借口,也是想让蒋氏体会到,一瞬间从云端跌落低语的痛苦。
与沈挽柔比试,输了,蒋氏还会将污蔑的话放出去,说什么不学无术,蠢笨无知的话,可要是沈挽筝没有出现,她就是想说,也只能说是沈挽筝不敢与沈挽柔比试,自己不如沈挽柔罢了,其他的,就算是说了,旁人也不会轻易信了半分。
闻言,唐可秋算是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打算,她想了想,女儿话也算是在理,这样既没给蒋欣芸落井下石的机会,也不会给她们自己招来什么麻烦,左右大考也是即将及笄女子出头的机会,她的筝儿还有两三年才及笄,也是不急于在这一时的。
半刻之后,沈挽筝面前的小碗已经落得同小山一般,唐可秋还在不断的往她的碗里放置菜肴,沈挽筝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食南瞎咽的感觉,道:“母亲,每次来您这儿用晚膳,回去的时候,我都会吩咐雪砚给我煮一碗山楂水,就是为了消食,母亲,还是少夹一些吧,女儿的肚子,实在是吃不下了。”
唐可秋看着女儿这般瘦弱的身子,道:“你呀,你瞧瞧你现在,身上都没有半两的肉,小脸更是瘦的有些尖细了,多用一些,再说了你现在还是涨身子的时候,可不能用的少了,不然这身子长不好,将来也是没办法嫁出去的。”
唐可秋的言语听在了沈挽筝的耳中,她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宠惯了的孩子,加之听到‘出嫁’这两个字,沈挽筝更是面颊有些红润了起来:“母亲,女儿还小,在说了,我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您还是少夹一些吧,不然胃口撑坏了,以后想吃都难了。”
听着女儿如此的言语,唐可秋放下了筷子:“是啊,若是真的吃坏了,想要补救回来可不好,那今日就吃这些个东西,明日胃口长起来了,咱们再用些好的。”
这一顿晚膳下来,沈挽筝有些叫苦不迭,往日里只是半碗份例的她,今日实实的被唐可秋喂下了两碗,加上那些在她碗里的菜就更是多的让她难以消化。
她才将碗筷放下,将碗里的东西都吃了一个干净,就见着唐可秋很是满意的笑容,道:“这才对,日后吃东西可不能那般了,一定要吃的好才行。”
见着主子们已经用过膳了,下人们将膳桌上的菜肴都依次的撤了下去,唐可秋也拉着沈挽筝朝着书中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挽筝状似无意的将桌面的一本账册翻了翻,可就是这么一翻她才发现,哪里是唐可秋口中所言的那般的复杂,简直就是她所见的账册中最为杂乱的了,而且,这账册中的有些东西,也是讳莫如深,不严明,只是一笔带过,更是让人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唐可秋见沈挽筝翻看,她将那般沈挽筝看着的账册拿了过来,放在了沈挽筝的眼前,道:“筝儿,你在国文堂想必也学过这些个东西,毕竟那里的官家小姐们,日后都是一府当家主母,若是不懂得这些东西,还怎么在管理府中诸事呢?”
“其实,依照你现如今的身份,日后嫁入皇室是一定的事情,母亲也应该让你试着看看,可是眼下的这些账册实在过于杂乱,母亲尚且还未屡清楚头绪,就更不知该如何的教授于你了。”
“母亲;”
沈挽筝知道唐可秋话中的用意,只是道:“这些东西女儿在国文堂学过,可是女儿并不想让这些东西成为女儿日后每日必做的事情,再说了,明齐的皇室,女儿是绝对不会沾染半分的,这一点还请母亲放心。”
对于沈挽筝的言语,唐可秋有一瞬间的怔愣:“筝儿。”
她以为沈挽筝是小孩子的心性,便也没有对此极为的认真:“这明齐的皇室可不是任何人想嫁就能嫁的,你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陛下为了拉拢,制衡氏族,是一定会在你父亲的府邸之中选取一个女儿,成为这日后明齐皇帝的正妻,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如今,这府中只有你一个嫡女,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她再次拉起了沈挽筝的手,有些语重心长:“但是母亲也要告诉你,若是到时候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不嫁明齐皇室也无妨,可你要明白,你将来的路在哪,要承受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沈挽筝柔柔一笑:“母亲,无论是什么,我绝不嫁明齐皇室!”
见着女儿这般的肯定,唐可秋也无意在说下去,毕竟沈挽筝的年纪还小,尚且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只是她的话,并非无意而为,丞相府的嫡女现在只有沈挽筝一人,依照皇帝的心性,将来.....
正想着,一阵头痛之状袭来,唐可秋将手抚在了额间。
沈挽筝瞧着母亲有些难受的模样,紧忙搀扶着唐可秋,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女儿让雪砚去传大夫过府可好?”
唐可秋摆了摆手,气息间有些不稳的道:“我没事,应是今日看账册看的有些乏累了,过一会便好了,无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