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华门一带,日军向军部下达的两处战略要地进攻的计划,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路远和焦大鹏带领的川军,其中很多人,都是从上海战场那个血肉磨盘般的阵地上活下来的老兵,他们太清楚,这样的血战,该怎么打了。
“呯呯!”
一个残破的房屋的门口内射出了几声枪响,一名日军胸口上爆出了大团的血花,然后轰然倒地。
“八格牙路”
几名日军冲了过去,狠狠的丢进去了一颗手雷,轰隆一声,屋内烟尘四起,日军冲了进去,将一名受伤的川军刺死当场。
“该死的支那猪!”
几名日军咆哮道,可他们没有机会再出来了,门口那一大堆倒塌的残砖断瓦之下,忽然就爬出了三四名弹药打光的川军,手握刺刀形如厉鬼一般的扑进了屋子,下一秒,屋子内便响起了凄厉的惨嚎声。
接着,路过这里的日军便又再次受到了枪击。
“远哥,搞好了!”
牛疙瘩和猴精抱着抬着几个大木桶过来,其中全是从一个洋火店找来的煤油之类的东西。
“逃兵,这玩意儿不像汽油那么容易燃啊,做估计不成吧?”
猴精担忧的道,他们倒是想找汽油来着,可这样的东西在目前的中国,根本很难找到,就算有,在之前的战斗中,**也都几乎用光了。
“嘿嘿,烧不死他们,也吓死他们!”
路远嘿嘿狞笑,让他们将木桶打开,将几袋找来的粗面粉搅进去成为糊状,然后让人拿桶来,一人提着一桶便上了楼顶。
“掩护他们!”
路远狂吼,率先开枪,将日军的机枪手一枪撂倒,杨宗满和一些枪发准的,都从预先安排好的角落忽然爬起来开枪,都是那些日军意想不到的位置。
比如某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有人的角落里,比如满是粪便的大缸里,甚至有日军发现,自己刚刚用刺刀捅过的尸体,都忽然活过来了,先是丢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噼噼啪啪的开枪。
日军瞬间大乱,一边组织反击,一边寻找有利的角落准备隐蔽,每个日军都忍不住的肝颤,他们实在被这一波支那军给祸害的太惨,他们觉得眼前的这波支那军简直就是属蟑螂的,明明一脚一脚踩的死死的了,可你一抬腿,对方会若无其事的爬起来,然后又冲过来咬你几口而且这些家伙个个不要命,完全是将小命拴在裤腰带上在玩!
要不是有严令要向安全区外的中山路靠拢,他们恨不得立即撤退,不跟这波亡命徒打交道。
然后,日军们便发现周围的屋顶上有人泼下来了大片大片的黏糊糊的液体,前方更滚过来了几个木桶,听声音沉甸甸的明显不会是空的,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射击,射击,别让支那人乘机偷袭,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了!”
日军指挥官在大吼,他比那些普通的士兵更恨眼前的这波支那军,恨不得立即全军冲上去,将对方一个个的剁翻,可这波支那军一个个枪打的贼准不说,而且足够阴险,绝不跟自己的人正面集团交手,最喜欢藏在角落里随时出来偷袭,他们每走过几个一处废墟,都恨不得花大量精力将那废墟给翻过来才心安,不然所有的士兵都会感到后脊梁凉飕飕的,身怕那废墟里就会射出一发子弹要了谁的命这种情况,他们在这一个多小时内,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轰隆隆!
那两个木桶在一辆坦克车之前爆炸了,大量和从头上浇下来的那种黏糊糊的液体一样的东西飞溅的四处都是,地面异常滑腻,坦克车都开始有些打滑,不少日军也被这些液体给溅的满身都是
“该死的,是汽油,汽油啊”
有日军忽然凄厉的哀嚎了起来,他们可太清楚一个人变成火人被活活烧死,是个多么残忍和痛苦的事情了。
“汽油,天哪,是汽油,快跑啊”
“这些该死的支那人,他们想活活烧死我们啊!”
那日军一尖叫,那些身上被沾到的日军顿时吓的肝胆俱裂,惨嚎声声,不顾一切的后退了起来,没有人想被活活烧死,场面混乱不堪,就连后面的军法队的机枪都无法吓住他们和活活被烧死相比,被枪一下打死,那实在是太幸福了。
“火把!”
路远吼道,他趴在一处视线开阔的楼顶上,看着后方的一名处于几十名日军保护之中的模糊影子,眼中的寒光冷的像刀。
“火把”
无数的火把从楼顶上,窗口上,四面八方丢了下去,火焰开始蔓延了起来,几辆打滑的坦克车上,更是齐齐着火,很多日军身上也开始着火燃烧了起来。
柴油不会直接燃烧,但添加了面粉粉末的柴油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日军惨嚎着,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一边像是潮水一般的溃退,他们身上的火苗很快被拍的灭掉,而坦克车上的火焰,却因为没有人扑打,而逐渐开始燃烧的剧烈了起来。
“该死的,这不是汽油,是柴油,都别慌啊!”
日军军官看着地上蔓延的火焰,很慢,看到了那些士兵身上着火的地方很容易被扑灭,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竭力的想要控制住乱糟糟的队伍,丝毫没有注意到,向着他冲来的那些士兵身上的火光,已经照亮了他的脸。
呯!
路远冷冷的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着冲出了枪口,几乎在同一瞬间,那咆哮的军官浑身一震,然后仰天便倒,而他身边的警卫们,下一秒乱成了一锅粥,有躲避的,更有尖叫嘶吼的。
失去了指挥的这波日军,瞬间失去了控制,如同潮水一般的溃退了。
“打!”
焦大鹏狂吼,挥舞着大刀片示威一般的冲了出来,士兵们也纷纷冲了出来,冲着溃退的日军拼命的射击,追杀,溃逃的路上,尸骸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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