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队长,前方回报,已经找到八路高官了,第七小队死伤惨重!”
在滴滴的电台发报声中,情报员立即向小野大声汇报道。
“哈哈哈,终于找到了吗?”
听到这话,联队长小野狂笑声声,举着望远镜向着前方看去,对他来说,一个骑兵小队的损失,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抓到八路高官,就能重挫八路方面的锐气,那么这点损失,完全是值得的。
然后,他便从望远镜里看到,从坟场里猛然扑出了一名巨汉,只一拳便将马背上的骑兵砸的飞了出去,然后翻身上马,从坟场里接了一名汉子,继续向前狂奔而去。
剩余的骑兵怪叫追击,不断射击。
可前方的马背上也在不住的回击,不是有骑兵惨叫着掉下马来!
“根据回馈回来的情况,那矮个子就是八路高官,那大个子,是他的警卫!”联络官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道。
“八嘎,整个小队的骑兵,都无法将这两名八路困住,简直是一群饭桶!”
小野脸色难看的怒骂道,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巨汉绝对神力惊人,一拳将一名骑兵砸的像树叶一般飘飞出去,那等力量实在恐怖,而且那八路高官的枪法,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虽然不想,但他不得不承认,一个小队的骑兵损失大半还被这二人逃走,这二人的确是有些真本事的!
“一匹战马带着两个人,而且还有一个大个子,他们根本不可能甩掉我骑兵的追击,他们的目标,一定是逃进孤山之内!”
小野闷哼道:“传我命令,两个骑兵连尾随追击,剩下的骑兵迂回包抄,绝不能给他们逃掉——记住了,无论是八路高官,还是这大个子,都要给我生擒!”
虽然明明知道二人都不简单,但是他相信,无论是那八路高官还是大个子,都该是八路之中一等一的人物,活捉他们,就能给八路方面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至于自己方面的伤亡,他相信,一旦对方打光了弹药,那么无论他们多么厉害,也终归只是两个人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让他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数里开外,联络组组长带着几十名士兵正在向着这边观察,不是以之前士兵的眼光,而是以一个指挥官的角度。
片刻之后,他才蹲下身来道:“那些日军动了,向着孤山而去——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赶到大树的位置,在那边伏击他们,夺取步话机!”
“组长,小鬼子四条腿,我们两条腿,想要在小鬼子之前赶到大树附近,恐怕不现实啊……”
几名士兵皱眉反驳道:“要是在前面小河边阻击他们,把握性会更大,而且更利于我们撤离!”
“团长说了,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情报组组长沉声道:“团长和营长他们已经先行向孤山而去,日军的大部都在电台左近,我们在大树位置伏击这些日军,不但可以打乱日军包围孤山的意图,还能为团长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要是咱们能顺利的夺取电台并联络上了团部,只要咱们的飞机来的及时,就有可能在小鬼子对孤山发动全面进攻之时赶到,到时候,这帮鬼子骑兵的末日,也就到了!”
说到此处,情报组组长顿了一顿,看着身边的战士道:“不过大树附近都是空旷的庄稼地,咱们根本没有机会在小鬼子骑兵追击之下逃生的可能了……”
“哈哈哈,只要能完成团长给的任务,死又何妨?”
“就是,怕死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再说了,小鬼子想杀我,那也得拿命来换!”
众多战士嘿嘿怪笑,目光里杀气腾腾。
他们早已不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是一群吃人的饿狼!
“弟兄们说的好,能跟你们成为战友,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情报组组长眼圈微红的道:“出发吧,跟小鬼子拼了,希望下辈子,咱们还能做兄弟,还能一起打鬼子!”
“出发!”
众多战士齐齐低吼,然后快速猫着腰在庄稼地的掩护下,快速向着远方的大树下飞速前进,他们必须在日军骑兵大部到达之前,赶到那边。
同一时间,毛英大狗熊带着近三百名战士在日军的夹缝间向着孤山快速突进,现在他们都知道,路远要救的人,是八路军的邓政委。
为了一名八路军的高官而让整个加强营的弟兄冒生命危险,要是别的部队,可能很多战士都会想不通。
但是他们不会,他们只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路远要求他们完成的任务。
因为他们都会毫不怀疑的相信,团长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就算有人觉得团长的决定不那么正确,他们也相信,既然团长这么决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这世上,很难有人真的毫无保留的去相信一些人,但是他们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路远。
路远躺在担架上,随着奔行而微微起伏,一直都没醒来,只有平稳的呼吸和逐渐好转的脸色让大家知道,他的情况在不断的好转。
众人没有因为他在此时还能沉睡而怨怠,反而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不住的砸吧着嘴暗自感慨,自家团长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完全熟睡,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战场上最受尊崇的老兵有种奇怪的特质,那就是在战斗的间隙,他们会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去恢复体力,在他们熟睡的时候,即便是炮弹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炸开,他们也不会醒来,更不会因此而慌乱。
直到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候,他们会在第一时间醒来,精神饱满的投入战斗。
路远的情况,让他们轻易的想起这些战场上的传说,他们本以为自己可能没机会见到这样的奇人,但是现在,他们见到了,就熟睡在他们的中间,睡的异常甜蜜而温和,要不是脸庞上那狰狞的伤疤,他们甚至会觉得,熟睡的不是他们那以铁血冷酷著称的团长,而是一名刚刚出生,毫无心机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