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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闹出乌龙的穆希芸(1 / 1)

在给徐之卿饯行的筵席上,穆希芸心情不佳,竟然喝的酩酊大醉,当着刘元青兄弟二人的面,开始替徐之卿诉委屈,可把筱白荷气的不轻。

瞅着筱白荷气青的脸,徐之卿尴尬的不得了。

知道穆正风明儿还要带着她去苏家退亲,只好把闹嚷嚷的丫头送回衙门。

本就喝多了酒,在马背上被风吹的,俩人没走多远,穆希芸就哇哇吐个不停歇。

这丫头还拽着他的衣裳嚷着,“白荷,你给我解决掉苏长安那杂碎,我今儿心情好,咱姐俩还要喝个痛快!”

俩人的衣裳沾满了熏死人的污渍,徐之卿满头黑线,却也对这人都分不清的丫头束手无策。

素来有洁癖的徐小将军看她这模样,也没发朝衙门后宅里送,只好皱着已经成疙瘩的眉头,带着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穆大小姐朝自己城西的宅子里赶去。

好在进了西城,穆希芸已经睡的呼呼起来。

抱着睡的像个花脸猫的穆希芸跳下马背,上了抬脚,就朝宅门踹去。

守门的小厮仓皇的打开门,看见自家小爷又抱回个脏兮兮的丫头,一脸愕然。

被折腾的半死的徐之卿瞅着小没眼力见的奴才,被穆希芸折腾出来的火气找到了宣泄口,彻底爆发出来,抬起大脚朝他胸口踹了过去,“还傻愣着做啥?快去找人灶上烧热水去,爷要沐浴!”

“哎,三爷等着,奴才这就去。”

被踹个窝心脚的小厮,差点没厥过去,胆战心惊的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嘴角已经溢出血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主子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

拖着身子去后院招呼着灶房的人,他一路都没想明白今儿三爷的火气咋这么大,若不是他从军营里出来,身子还算壮实,今儿小主子这一脚就要了小命。

见门房小厮倒霉的模样,小屋里睡得俩眼惺忪的俩人,也被吓跑了困意,一溜小跑朝灶房冲了过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主子烧热水。

抱着穆希芸回到正房,抹黑把人丢进屋里的罗汉榻上,抽着鼻子嫌弃的撇着嘴,用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一对烛台,他连看一眼浑身都是酸臭的穆希芸的勇气都没有,径直剥掉自己的外衫,然后端着烛台去了里屋。

拎着自己待会要换的干净裘衣出来,看着那作妖的丫头趴在罗汉榻上还睡的香甜,忿忿的把手里的裘衣丢在木椅上,又转头进去,俩人一套裘衣可不成。

亏的戴牧那家伙心细,自己的裘衣准备的不少,还有几身没沾过身的,想想不能让那臭丫头穿自己穿过的,他从衣柜里拉出来一身新的裘衣。

被灯笼昏黄的光照射的院子里朦朦胧胧,拿着新裘衣出来,徐之卿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的芭蕉树,犯了愁,自己宅子里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让哪个人给这脏臭的丫头沐浴呢?

自己真实昏了头,竟把她带回自己宅子里,这会总不能抱着她再去找个客栈啊?

足足在门口站了两刻钟,待管家徐福一脸小心翼翼的过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

徐之卿才黑着脸点点头,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说这丫头的事情,他跨出门槛,径直去了院子里的净房。

接连换了两次水,徐之卿才松口气,换上新裘衣郁闷的心情才好了起来。

不待头发擦干,就匆匆返回正房。

见那丫头四脚朝天的睡着,他进里屋拿出干净的外衫穿上,拎着床上的被褥,想想还要再给那丫头重新拿干净裘衣,又扔下抱着的被褥,去柜子里翻找新的裘衣。

找出新裘衣,他顺便又抱出一条薄些的锦被,来外厅,把那丫头胡乱的裹上,扛着又出了正房。

嫌弃自己的马也脏,让徐福赶着宅子里的马车送他们去就近的客栈。

到了客栈,殷勤又会办事的徐福急忙定房间,又花重金找了客栈里的厨娘。

半个时辰过去,得了一锭银子乐滋滋的厨娘把依然醉的昏天地暗的穆希芸弄去净房沐浴。

看着穆希芸被厨娘送进隔壁的客房里,徐福进了徐之卿的房间,看着主子还板着脸,他小心翼翼的说着,“三爷,厨娘已经把沐浴过又喂了大半碗醒酒汤的穆小姐送回另外的房间里,老奴已经叮嘱那厨娘夜里照顾穆小姐喝茶水,她应该无大碍,也该回去了。”

连着两夜都没歇好,脑袋霍霍的疼,徐之卿疲惫的朝徐福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也累了,今儿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天亮就要带着新召集的兵卒回陵川府。”

睡到天亮,穆希芸才睁开迷茫的眼,看看这个地方不是白荷的大宅,也不是自家,脑袋还痛的厉害,她嘟囔着翻身坐起,“这是啥鬼地方啊?”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明显是男人的裘衣,她惊的差点喊出来,这下昏沉的脑袋霎时清醒了许多,昨夜自己喝多了,好像惹了白荷生了气,那死丫头不会真的把自己从大宅里丢了出来吧?

这男人的裘衣到底是哪个的?

惊惧交加的穆希芸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身子,身子不痛不痒,也没一处淤青,庆幸的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还好没遭到歹人的侵犯。

从床上跳下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稳着身子,她摇摇晃晃的来到窗口,推开了木窗,冷飕飕的风吹的脑袋越发清晰,眼睛朝外看去,才知道这里竟是个客栈。

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吐出去,又想到个问题,自己到底是咋来的这间客栈?还被人剥的净光洗了个澡?

掩着裘衣的领口,穆希芸哀嚎着,“我的亲娘啊,这倒霉的事咋被自己摊上了?被陌生男人看光了,自己喝醉了酒,还不被人占尽了便宜,这还要咋嫁人呢,只怕这事若让人知道,连苏长安那怂货都不会捡自己这破烂。”

手拎着衣裳领口,傻呆呆的站在窗口,被冷风吹着,穆希芸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

心里纷乱一片,没一点头绪的她,不知道是自己被这风吹的,还是心里害怕,用手捶着脑袋,眼睛无神的盯着下面院子客人和客栈活计们匆忙的身影。

隔壁的徐之卿听到这屋子里有动静,和衣睡了大半夜的他,睁开眼瞅向窗外,灰蒙蒙天色中一抹红色,已经透过高丽纸影射到屋子里来,自己竟然睡到了日头出来。

今儿还要赶着去大丘镇和别的两个集镇带兵卒,隔壁还有个大麻烦,揉揉发胀的脑门,他忙掀开被子坐起,无奈的回想着昨夜自己狼狈的一幕,心里抽痛下咧嘴苦笑着俯身把鞋子穿上,才大步走向外间门口,听到外面走廊上已经有不少人的脚步声响起,心里越发的急躁和烦闷,忙推开屋门出了屋子。

想着屋子里还有厨娘在,他也没敲门就推开虚掩的屋门走了进去。

看看外间没人,就掀开布帘子朝里屋望去,见对着他的床上没人,他眼神在屋子里打量。

见那丫头赤脚披头散发的,正站在窗边吹冷风,徐之卿脑门就直跳。二月天的卯时还是冷的很,这丫头咋这么不靠谱呢?穿那么单薄也不怕冻出风寒来。

真不知穆家夫人是咋教养的女儿,比寻常农户家的闺女还要粗鲁。

怕声音打惊扰别的客人,他黑着脸低声喝斥起来“穆希芸,你生怕自己昨夜没醉死?还在这里吹冷风啊?”

“徐之卿,原来是你个王八蛋脱了我的衣裳啊!你让我咋去见人呢?”

听到徐之卿熟悉的声音,穆希芸从呆滞、沮丧中回过神,猩红的眼里冒着说不尽的怒意和恨意,揪着衣裳就朝他扑了过来。

“你个混蛋、登徒子!我穆希芸眼睛多瞎,才信你是个好人,苦心巴拉的在白荷面前替你说好话!你个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咋连窝边草都啃啊?”

猝不及防披着裘衣的穆希芸,狂风骤雨般的朝自己扑过来,嘴里骂的话他都没听尽耳中,愕然的望眼已经走光的彪悍丫头张狂疯癫的朝自己嚷嚷着扑来,他忙紧闭双眼,转过身子,一瞬间脸色变化无穷。

深吸口气,徐之卿才嘶哑的说了句,“穆希芸,你把衣裳穿好,我待会过来再找你。”

结实的撞上徐之卿的后背,穆希芸才知道自己还穿着他的裘衣,低头一看,霎时脸羞窘的发红发烫,跑的快,裘衣拦腰的带子本就没系上,自己竟和没穿衣裳差不离。

手哆嗦着系好裘衣腰带,见徐之卿竟朝门口走去,不打算对自己解释。

她勃然大怒,羞窘从心里褪个干净,跳脚冲过去,扯着他衣裳后面,“徐之卿,你做了亏心事,还想拔脚走人?美得你!”

听到她身子又贴向自己,尖利的奚落和质问,徐之卿再次愕然。

估摸着这丫头已经把裘衣腰带系好,他把门合上,转过身子,把后背紧贴在木门上,试图远里这疯癫丫头的身子,眼睛却朝屋顶望着,语气里带着烦躁,“一大早,你别是酒还没醒的吧?胡说个啥啊?我做啥亏心事了?倒是你昨夜把我折腾的够惨,我还没抱怨你呢,你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我折腾他?本姑娘有那么不矜持啊?

难道真的没男人喜欢,自己醉了酒,竟然就饥不择食了?

自己的衣裳很可能是自己脱掉的,自己不自重矜持,对徐之卿做了霸王硬上弓的羞耻事情,那还咋有脸去质问别人。

听到徐之卿的话,穆希芸的手松开了他的衣裳,猝然蹲下身子,俩手抱着涨疼的脑袋,心里无声的问着自己。

自己果然是个混蛋,自甘堕落的和男人赤诚相见,活该被人鄙夷和嘲笑。

想到为了和苏长安那惹人厌的兔崽子退亲,自己不惜成个烂赌的女纨绔,如今又恬不知耻的巴上徐之卿,她又有哪里比得上,睿智做事处处周全的白荷。

已经成了过街老鼠的自己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每日还乐颠颠的张狂着。落到如此可恨、可悲的境地也是咎由自取。

想想自己前途一片灰暗,穆希芸悲从心来,不由得酸了鼻子,竟低声哭了起来

屋子里安静下来,徐之卿听到这丫头的抽泣声,他垂下头,软和了几分语气,“你哭啥?昨儿的衣裳已经脏的没法再穿,你先回床上躺着,我去临近的成衣铺子给你买身衣裳,你凑合着穿。”

“不要你管,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都是自己不自重,方才还朝徐之卿骂了那么多难听的话,羞愧懊恼的穆希芸抽抽鼻子,用衣袖掩着脸去了里屋。

听到穆希芸上床的声音,徐之卿出了房间,把门从外面扣上,下了楼,在院子里碰到昨晚的那个厨娘,交代她上楼陪着穆希芸,自己大步出了客栈。

厨娘来到穆希芸住的房间,见她被褥抱着脑袋,以为这丫头定是宿醉未醒。

“一个丫头喝那么多酒做啥?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恐怕要两日不得安生咯。”

想到昨夜泡在浴盆里都睁不开眼的穆希芸,她嘴里嘟囔着,摇摇头又出了屋子。

徐之卿从成衣铺子拿了身衣裳,又在街头买了热乎的米粥和几个素包子回了客栈。

把衣裳和早饭送进屋里,想想这丫头还没水洗漱,他又折身下楼。

想着他一个英武的小将军竟然做着卑微的活计,倒霉催的给穆希芸那臭丫头端洗漱的水,摇着头苦笑着端着木盆上了楼。

把木盆放在外面,徐子卿低声朝里屋喊着,“穆希芸,洗漱的热水我已经端过来了,你起来换了衣裳洗漱下,凑合吃几口东西,咱要回东城了。”

“说了不用你管,你走吧,我又不会寻死觅活的,你咋那么多废话呢?”

包着脑袋,穆希芸在被褥里嚷嚷几句,烦躁的翻了个身。

“哎,我今儿可是有正事要忙,你这会还赖在客栈也不是个事啊。”

这丫头咋这么难缠呢?想起白荷做事清爽利索,可她依然对自己无意,徐之卿就神情低落,呆呆的坐在木椅上发愣。

好一会,外面没动静。

经方才一阵闹腾,胃口极好的穆希芸听着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叫唤。

气闷的掀开被子,嘴里嘟囔着,”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还是先填饱肚子,做个撑死鬼也比饿肚子死了要好。”

赤脚一阵风似的蹿到外间,看徐之卿还在。

穆希芸尴尬的望着他,“你咋还没走啊?你不是今儿要回陵川府吗?快走吧,我换了衣裳自己回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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