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彻底颠覆了我的价值观,我原以为阴阳先生这一行的人和纸扎匠一样,没想到这一行这么复杂,直到今天我才算开眼。
最后‘月饼’以一百二十五万归得老头,牛胖旁边的中年男人愤愤离场,拍卖会到此拉下了帷幕,到最后老大也没露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和牛胖正准备离场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招呼我跟他走。
我们被带到一间房间,看起来是豪华套间的格局,分为客厅卧室两层。
主持人一进门,将面具摘下来,以真面目示人。主持人长的很文气,脸很白净,比女孩子的皮肤还好,正对应了那句话,唇红齿白,明眸锆齿,用我没文化的形容,真他娘的好看,老他娘的带劲。
主持人见我愣愣的看着他,粗略打量了自己一眼,“怎么了?喜欢上我了?”说话语气就像邻家兄弟,没有一点台上的霸气。我跟在他后面的时候,还掂量着该说点什么,怎么才不丢人,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没有,感觉你和刚才不一样,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笑道。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主持人拍拍我的肩膀,“叫我皓哥就行。”说完便起身去开门。
来人杀马特气息浓重,黑头发中掺杂着几柳白头发,穿着一身西服和他的发型不伦不类,明明是癞蛤蟆非要装成小吉普。长相还不错。
杀马特坐在我旁边,毫不客气的从茶几上拿起香蕉,往嘴里塞,“饿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我赶飞机没赶上,坐火车没坐票,站了五个小时,这都不说啥了,下火车一口东西没吃,直接赶过来,差点没误了,饿死爷爷我了。”
牛胖早就想吃水果,碍于面子一直没动手而已,眼下看有人比自己还不客气,也跟着加进了水果大军。“你是出门踩狗屎了吧。”嘴上没个把门的。
“狗屎?今天我旁边坐了个傻逼,啥都不知道,一个也不拍,还装他妈的好人。逗死我了。”杀马特脏话连连。
“那你怎么还帮他拍了十年寿命?”皓哥一说出口,我就明白了杀马特说的傻逼是我,而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坐我旁边的男人。
杀马特勉强把满嘴的食物咽下肚,“嘿嘿,他可是宝贝,在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就近好下手。”杀马特漏出猥琐的笑意。
“什么宝贝?”我抓住重点词,迅速问道。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了宝贝?
主持人皓哥干咳了两声,“刘导,你说多了。那傻逼就坐在你旁边。”
杀马特一听主持人皓哥这话,嘴巴塞得鼓鼓的,扭过头瞅着我,整个人傻愣住。
我客气道,“我就是你旁边的傻逼。”
杀马特咽下食物,抓着我翻来覆去的查看,“我靠,撞枪口上了。”随即问向皓哥,“他是谁的人?”
“你就别想了,老大能把他给你,我的脑袋割下来,丢给你当球踢。”皓哥道。
杀马特一拍大腿,“他上哪淘的,老子怎么淘不到。白瞎了我五十万。”特面向我,“傻逼,你叫啥?跟哥去南方玩玩咋样?”杀马特的话,让我不解,骂我,还叫我和他玩?
“你别搭理他,刘导张嘴闭嘴你妈~的他他妈的,傻逼这词,成了他对别人的尊称。他这个人,没别的本事,满嘴跑火车,三年前还说请我去夏威夷度假,到现在连点矛头都看不着。”皓哥毫不留情的揭刘导老底。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子上回没给你介绍姘头?这你他娘的都忘了?人家没看上你,能赖我?不带你去是怕你看上我。”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皓哥长得也不赖,那女的咋就没看上皓哥?”
“男朋友,咱这位大侠志向是老公。”杀马特随意说出口,看到牛胖手中拿走最后一个桔子,“我说胖子,你分我一半,开完会请你吃好东西。”
皓哥不以为然,“开放一大点。”
我默默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等了半个小时,屋子里进来一群人,有十多个,其中没有老大。虽说是套房,坐上十来个人,也显得拥挤。
这些人里,什么人都有,关键问题年龄不对等。有几个人完全不顾其他人听不听得懂,家乡味十足,啥都瞎聊,吸引牛胖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表面上看着文质彬彬,聊的都是女人。更有甚者脱袜子,抠脚,光着膀子的人大有人在,牛胖可算找到了知己,不到十分钟,和这些人称兄道弟。
皓哥见我不入群,凑到身边,朝我肩膀捏了一下,“兄弟,是不是不习惯?”
我笑说,“还行,我们村里人也这样。”在我看来,他也不正常。
“你以后就懂了,一起混的,叫痞子。不嫌弃你的,那叫施舍。拼过命,出过生入过死的,叫兄弟。”
从皓哥嘴里得知,这样的拍卖会每个月都会举行,来的人有多有少,每件拍卖品当天必须全部拍卖,拍卖场里的人有好有坏,他们彼此就算有多大仇也不敢在拍卖会发飙。拍卖会与其说是拍卖会,不如说是交换市场,藏品来源全部由这些人提供。
一群人一直聊到天亮,天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话。最后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等我醒来,只看到了两个人,牛胖和非主流刘导。外面的天也已经大亮。唯一能证明那些人来过的只有一地的垃圾。
“他们人呢?”我疑惑的问道。
“走了。”刘导答。
“一晚上就走了?”
“这些人只是来吃月饼的,吃完月饼唠唠嗑可不就走了,还能成天缠在一块?”牛胖简直和刘导一个鼻孔里出气。
“那老大不是说?”我压下要说的话。
刘导做到我旁边,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哥们,放松点,带你来就是认识认识我们,以后出啥事有个照应,还有顺带解决一下你身边的女的,那女的我可能和他打过交道。”
我鄙夷的看着他,皓哥说过他满嘴跑火车为人不可信,“张满婷还是魏晓晓?”
“魏晓晓?谁是魏晓晓,是美女吗?”刘导越说越兴奋。
“整过容的,还是老大给整的。”牛胖大嘴巴秃噜出口。
刘导还想认识一下,一听到老大整过容摆摆手,“算了,我不找这晦气。咱言归正传,这个叫张?什么来着?”
“张满婷。”我提醒到。
“这个张满婷我和他交过手你们信不信?”刘导满嘴胡咧咧。
我摇摇头,“不信。”对于满嘴跑火车的人来讲,可信度不高。
刘导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挡在茶几上,用手点点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人很像?”
照片上的女人很胖,体重在两百多斤,和牛二差不多,脸上有一个痣,一双老鼠眼,带着一个棒球帽。这个张满婷很像,但不是张满婷。“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去,脑子装的是浆糊,我问的是,是不是和这个人很像。”
牛胖拿过照片,寻思着,“对,和这个人很像,瘦一点,脸上也有痣,这双眼睛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导拿回照片,“这个人祖籍山东,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是一个人,像也不能说是。”我无语的问道。
“你们说的女人就是他,原名叫张慧,家住山东。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家属去上坟的时候发现他的坟被人挖了,到现在下落不明,尸体不知道是被偷了还是自己诈尸了。”刘导说到这,恢复了一本正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