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老翁走后,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凌道桓再次感觉到有不正常气流流动,那个引动气流的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凌道桓突然睁眼,他的眼神澄澈而凌厉,来人尽管是在黑夜当中却还是被他的眼神给惊吓到,立即凑上来轻声说道:“没事老弟,是我,我出去给你们找解药了。”
这个人果然出去一段时间的老翁。
“道友找到了?”凌道桓反问,不待老翁回答,身后老徐那里也传来细语:“怎么样?”
老翁火急火燎地翻身进入了笼子里,左顾右盼,随后就谨慎地开口说道:“这里是个两层的地牢,咱们这儿,是最下面的一层。”他大拇指倒指着地,点了几下,再竖起食指指着上面说着:“上面都是女修,这脂粉味太重,我老远就闻到了。”
“你孙女在里面?”老徐插嘴。
老翁重叹着回答:“估摸着是。”
“道友可找到解药?”得到这个消息,凌道桓就皱着眉立即反问,他的语气煞是迫切。只是老徐就接下去轻率地说道:“不找到他还回来干什么。”说完,将两只手伸出铁笼外,向着老翁招招。
老翁看着那迫不及待的双手也是笑了起来,无疑是默认了老徐的话,于是从他那红色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瓶丹药,从其中倒出一粒丹药放在老徐手心,说道:“这里虽然大,好在看守的人不多。他们昼夜交接有个登记的地方,里面就有这些丹药,我趁机偷出来的。”
嘿嘿,老徐才不管老翁的解释,一口就将丹药服下。在丹药的帮助下,盘腿打坐恢复起了道力。
反复思量老翁,过凌道桓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反而高声地对老翁说道:“道友快走!”
砰!老翁、老徐还不解凌道桓为何有此一说时,地牢的石门就被推开,带头的人还未看清,但他身后的十二个随从可都是金丹期的高手。这个道压释放,在笼子里挣扎的修士们纷纷发出**。
对于原本就是半死不活的灵台修士们哪还受得,不过这并不是这些看守会在乎的。他们的神识轮番扫过整个二层地牢,十三个人的脚步齐动,对囚禁修士的笼子逐一检查起来。
从这些人的脚步声可以听出,他们的动作很快。老翁两手紧紧抓着笼子的铁杆,心间在不断地打鼓,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转身对老徐说道:“不好,一定是我被发现了!老徐,你带着丹药,等你恢复,就把它们分给其他人。万一我运气不好死了,你一定要救我的孙女啊!”老翁说着取出他的红色储物袋,右手掏出了刚刚的丹药瓶。
“好!”老徐一口便答应下来,当老翁把瓶子递过去的时候,他又迟疑了片刻,问道:“不行,到时候我救了你孙女,她知道你的事情后,一冲动去找那些人报仇怎么办?”
年轻气盛,老徐的话不无道理。老翁面色犯难,那十三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他一时间脑袋里也想不出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他瞅瞅那几个人,脸色越来越不好。
此时已经是风口浪尖的时刻,老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你的储物袋一起交给我。你若没死那最好,一旦死了,等我们救了你孙女,就把东西交给她,也好有个念想。”
听着老徐的话,老翁抬头盯着老徐眼睛看着他,思量了良久,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对对……我孙女最重要!给你。”老翁下完决定,将另一只手持红色储物袋的左手也一块伸了出去。
老徐的动作很快立马将储物袋拿了过去,又将装解药的瓶子取过来,不动声色地将它们藏好,表面则装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他们看到老翁的笼子缺了四根铁杆子,便都向着老翁的方向慢慢靠近,直到他们来到老翁面前。
一对似是铁打的手臂先发制人,锤向距离最近的一个金丹修士。拳风呼啸,那修士已经是步入金丹,比老翁高出一个修为,但是老翁可是老修士了,武修道力凝聚的拳头也不可以小瞧,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稳稳地砸在了修士胸口。
要同是灵台的修士吃了这一拳,哪怕是锤炼体魄的体修也必然阵亡。然而,他的对手是个金丹修士,受了一拳后虽然吐血成伤却还不至于狼狈不堪。就伤势看,这个人定然不是体修。
其余十二人见老翁发威,便立即亮出他们的灵剑,金丹道力运转周身开始对老翁这个灵台进行围攻。
这是十三个人的剑术不弱,可是十三个灵台同时围攻一个灵台,用的还是剑阵,那需要多少时间?一瞬间?凌道桓是这么想的。
令人咋舌的是老翁徒手搏剑,招式刚猛,可是脚下轻快活跃,哪怕是凌空也能灵动自如。剑阵如此,锋芒出露,且是连老翁的衣袂也沾不到。
之前,凌道桓之前为了感悟青莲劫,清楚记得与易言成比剑时,他的留仙步能够方寸之间移形换影,不管你怎么砍,易言成永远都比剑锋远上半寸,怎么也碰不到。这会儿,老翁步伐与留仙步有些不同,似乎天地正在以他为中心,这一刻你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位置、他的动作,但是下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仿佛万事万物都慢他一步,终生被他踩在脚下,永远低他一头。
整整半个时辰,老翁的道力耗尽,终于败下阵来。为首的修士上前在他的双腿后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老翁连哼都没哼一下,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坐着和他们说话了。
这半个时辰,这是十三个人没有伤到他分毫。十三金丹群殴一灵台,最后还是给耗赢得。传出去,颜面可算丢尽,若让他恢复元气,重新凝聚道力后果不堪设想。
“要杀便杀,这里是御风宗的地界,你们别以为抓了这么多的灵台修士,他们会无动于衷!燎雀城的元婴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老翁自知不敌,但也不愿束手就擒,现在也就只能用话来威胁他们。
难道这些人会因为这些话就发了他?为首的修士年纪与凌道桓相仿,他不屑地看着老翁轻笑着朝着老翁的脸上来了一脚:“老东西,你一个散修懂什么,还敢威胁我们。”
“不在他身上!”另一个修士搜遍老翁全身,结果都没有发现那瓶丹药,连储物袋也没搜到,于是说道。
“在哪?”为首的金丹修士轻蔑地看着脚下的老翁,开始惜字如金。
“哼!”
老翁不语,反而激怒了为首的修士,他用剑用力刺向老翁的大腿,说道:“本来一个区区的散修我还不愿动手,怕脏了我们的手。你快说,那就给你个痛快。”老翁的炼体法门怕也是家传的,那柄灵剑刺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老翁的大腿刺穿。
为首修士已经很不耐烦了,立即叫上其他的十二人,一起亮出灵剑,剑尖抵在他身上的各个关节。“老道友,你还是说了吧。说了,我们就放过你。”说着他的手开始用力。
十三个血洞出现在老翁的身体上,整个过程别说是求饶,就是叫也没见他叫唤一声。因为老翁一直咬着牙,所以没办法发出声音。
“你不说是吧!兄弟们,从这里开始向外搜,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不要放过!”为首修士显然对老翁失去了耐心,顿时一声令下。听到这话,老翁与老徐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面无血色。
“我知道!在他那里。”凌道桓一直隔岸观火,此时一出口就指着老徐说道,老徐或许为凌道桓的举动感到意外,不断瞟了他几眼。
老翁悲愤地怒视着凌道桓,然后冲着为首修士道:“别听他乱说,这小子在骗你们,他是骗人的……”
其中几个人已经围住了老徐的笼子,老徐当场就被几个金丹给扣住,动也动不了。于是他们将老徐带到了老翁身旁,带头的修士什么话也没说,就是看着他,然后拾起那柄还有半尺血的灵剑。
刚刚那一幕,老徐也是亲眼目睹的。老翁还半躺在地上咆哮,未等这些人动作,他看了一眼老翁,然后对为首修士说道:“这是他刚刚交给我的储物袋。”说着,他捧出了一个黑色的储物袋,双手奉上。
“没错!仅仅少了一枚,这老鬼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检查的修士误以为那一枚丹药被老翁自己服用了,也没有怀疑什么。
貌似对老徐识时务的举动很满意的带头修士一声冷笑,对着老徐说:“回去吧。”
而刚刚还在咆哮的老翁刹那没人声响,他悲痛地看着老徐,比起看凌道桓的眼神还要痛苦百倍,他与老徐可是一起在这燎雀城中认识数十年的老相识了。
老徐对于老翁的眼神全然当做没看见立马转身欲回。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还是凌道桓发出的:“就这么走了?刚刚交出去的储物袋不是这位道友的吧。丹药已经没了,你答应他的事情定然不能完成,储物袋就还给这位道友。”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徐恼羞成怒,转身向凌道桓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