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冯氏是何等‘精’明的人,当然也马上察觉了这是太子妃有意刁难。-www.79xs.com-
两人赶紧离席,扯了严锦宁三姐妹冲上首的方向跪下。
“娘娘恕罪!”老夫人道,面‘色’惶恐,“是‘玉’丫头笨手笨脚的,惊扰了娘娘,坏了大家的兴致,臣‘妇’该死!”
座上丛皇后的脸‘色’不大好,不过却不是因为受了惊扰,而是因为这个太子妃实在成事不足。
不过就是给严锦‘玉’这种蠢货一点教训,她居然都做不好?
“母后——”太子妃一个‘激’灵,连忙也两步走上前来。
旁边赵王妃就打圆场道:“严大小姐原也是想帮忙的,纵然失手,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娘娘便网开一面吧。”
因为被严锦宁挡了,太子妃到底也没怎么样,再要小题大做就未免显得刻意了。
太子妃咬着嘴‘唇’,脸‘色’微微发白。
上头丛皇后已经别开了视线,道:“那个丫头殿前失仪,去外头跪着吧。”
没有迁怒,也没当众苛责,这已经是给严家留了脸了。
严锦‘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怎么就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试着去拽冯氏的裙子,低低道:“母亲——”
丛皇后要罚她,谁敢说什么?冯氏想护也护不住。
老夫人的眼神冷飕飕的,瞥过去一眼,陈妈妈已经过去,强行把正在‘腿’软的严锦‘玉’半拖半拽的带了出去。
殿中气氛很快又恢复正常,有凤鸣宫的宫人过来清理重新更换了太子妃的桌子,几个人都默默的回了座位。
严锦宁的裙子上沾了许多汤汁,丛皇后似是故意忽略不提,她也不敢擅离。
周遭实在是不乏看笑话的刻薄姑娘们,严锦宁心里苦笑,面‘色’略尴尬,才要这么将就着回去坐了,却是清河郡主走过来道:“我车上带了备用的衣裳,你跟我走,先去换了,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你这样子,多失礼。”
没有避讳,她语气故意的带了几分活泼,很清澈。
丛皇后肯定是能听见的,却也只当没听见,清河郡主便就拉了严锦宁的手从侧‘门’出了这大殿。
打发了她的丫鬟带着灵‘玉’去马车上取衣物,清河郡主就和严锦宁先去了偏殿。
“方才还要谢谢郡主替我解围。”屋子里没有别人,严锦宁感‘激’道。
“也没什么!”清河郡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脱口想说点什么,但是难以启齿。
她其实也是有点感‘激’之前在长宁宫的前面,严锦宁没有坚持进去的,只是那种事,说不出口。
有些羞窘的低头缓了一下,清河郡主突然就面容一肃,用力的握住了严锦宁的指尖道:“我偷偷跟你说件事,我估‘摸’着可能是你那大姐闯祸了,那会儿我们去长宁宫的时候你记得吧?雪之去找我母亲她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皇后娘娘在御‘花’园小坐,你家大姐就跪在亭子外面,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后来我母亲和侯夫人过去,她却对那事只字不提了。方才在殿里我也看到了,是那个来传膳的丫头拉了一把她的裙子她才跌倒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雪之就是清河郡主今天带进宫的丫头。
而有人敢在凤鸣宫内,丛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公然使手段,那必定就是得到默许的。
这清河郡主,倒是远比看上去的要‘精’明一些。
“是么?我大姐是被母亲宠坏了,‘性’子有时候是有些骄纵的。”严锦宁笑笑,感‘激’之‘色’溢于言表,“可能真是她冲撞了太子妃,怕闯祸才没跟母亲提,皇后娘娘那样的人,应该也不会和她计较的,罚一罚也就是了。”
“也是!”清河郡主也没多想。
毕竟——
有什么样的理由能叫一国之母自贬身份来和区区一个侯府的小姐过不去呢?
严锦宁和她说着话,心里却在飞快的计较——
严锦‘玉’绝对是主动找上丛皇后的,而冲方才在殿内丛皇后也给了她难堪的举动来看,事情肯定还和她有关,这样一来,会是因为什么事,她就心里有数了。
从凤鸣宫到宫‘门’外走一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里面的寿宴都开始了,严锦宁也不好让清河郡主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于是就劝了她先回去。
一直过了有半个时辰,雪之和灵‘玉’才带了干净的衣裳回来。
清河郡主和严锦宁的身段差不多多少,衣裳倒也合身,雪之先回了寿宴上,灵‘玉’伺候严锦宁换了衣裳,面‘色’略显担忧,“这宴会应该已经过了大半了,小姐还回去吗?”
“算了!”严锦宁苦涩一笑,“想必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不怎么想见到我,省得我回去了还要叫她们费心,我就在外面等着吧。”
“好好的来吃个寿宴居然会‘弄’成这样,真是……”灵‘玉’说着,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没事!”严锦宁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眨眨眼,“想想这会儿跪在殿前的大姐,我就是被人盯着多看了两眼,这也能叫事儿?”
灵‘玉’闻言,就忍俊不禁的笑了道:“那小姐先在这里休息会儿,趁着这会儿没人,我先把这脏衣服送出去,人多的时候带着就不大好看了。”
“好!”
这会儿闲着也无事可做,严锦宁索‘性’就起身打量起这偏殿里的摆设来。
凤鸣宫的偏殿,自然奢华无比,就是桌角都有镶嵌鎏金的装饰。
她看了一阵,也觉得索然无味,回头,却有个宫婢端了茶汤进来,笑道:“天有些凉,严二小姐喝碗茶暖暖身子吧。”
严锦宁总共也没进几次宫,宫里的奴才又多,她自然不认识的。
但见这宫婢的态度和气,她倒是心生好感,接了茶碗,低头慢慢的吹着热气。
宫婢本分的抱着托盘又退了出去,临走还很细心的又给带上了‘门’。
后面约莫又过了有两盏茶的工夫,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不多时,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那人进‘门’,一眼看去,发现这殿中居然无人,不禁一愣,然后紧跟着脑后一道劲风袭来。
他心头一紧,才要转身,已经觉得颈后一麻,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挨了一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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