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清冷的寒风吹拂着,但战场却比原来更加激烈。
「喝啊!」
士郎的身影与Lancer不断交错,虽说武器不断被击碎,但他防守的姿势丝毫没有崩坏的迹象,稳稳地守护着后方的伊莉雅。
「哥哥!?你的手……」
从最初的惊讶反应过来的伊莉雅担心地看着士郎左臂上的巨大伤口,从中更是流出了不少的鲜血。而士郎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苦一般,微微扭头道。
「放心吧伊莉雅,我没事的,这一次,我一定会守护你的。」
「哥哥……」
虽然对卫宫士郎的话语有些疑惑,但伊莉雅可以确定,那确实就是自己的哥哥伊莉雅。而士郎虽然因伊莉雅叫自己‘哥哥’而感到疑惑,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眼前的对手。
「已经第三十七把了,你到底有着多少相同的武器?」
面对Lancer的疑问,士郎只是轻笑一声道。
「如你所见,只不过是个半吊子的魔术师而已。」
「能和身为Servant的我对抗这么久,作为现代魔术师而言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那么,我就用我的全力一击,来作为对你的谢礼吧。」
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同时无视。士郎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红色的身影,被称为英灵卫宫的男人的剑技。
那家伙的剑技还在脑海里,通过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经验,来预测对方的下一击。
右手的白剑在手心盘旋了起来,带着势头一剑刺去。
剑与枪碰撞的声音响起,强大的魔力余波向四周扩散,使大地破碎,现场顿时一阵尘土飞扬。
「怎么可能?!居然会有能与Servant正面对抗的魔术师,那名少年到底是……」
「这不是挺好的吗?」
微笑着看着与Lancer交战的士郎,爱丽丝菲尔道。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仅此而已啊。」
‘砰’!
投影而出的双剑在Lancer的猛攻之下化为碎片,失去魔力支撑的碎片在下一秒便化为烟尘消散。金黄色的短枪撕裂着打气,如毒蛇般直刺而来。
已经见识过这把诅咒之枪的厉害之处的士郎急忙躲避,但是……
「不好!」
因为伊莉雅就在自己身后,自己这么一闪,短枪自然而然就往伊莉雅而去。不行,必须尽快阻止。全速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就只能投影出长枪来缩短距离了。
说干就干。只见卫宫士郎将视线锁定在现场离自己最近的长枪,进行解析。
「投影·开始(TraceOn)!」
「什么!?」
深红色的长枪挡住了金黄色的短枪。而Lancer也是一阵惊讶,并不仅仅是因为士郎手中的枪,刚刚士郎挥枪阻挡自己攻击的一系列动作行云如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虽说只有短短一回合,但Lancer看得出来,对方所使用的战技绝对是自己的战技。
「刚刚那是……破魔的红蔷薇!?」
看着已经化为碎片消散的长枪,Lancer难以置信地道。而身为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卫宫士郎,却同样震惊地睁大双眼。
「刚刚那是……什么!?」
投影魔术,就是将本应不存在的东西投影出来。而因为士郎的属性是剑,所以能投影出足以与原型媲美的剑,虽说投影防具也行,但却需要原本投影两三倍的魔力。而就在刚刚,自己似乎连对方的技巧和经验都给复制了过来。
「呵~是什么也无所谓吧。」
轻笑一声,士郎再次重整姿势,蓝色的闪电从双臂划过,伴随着蓝光的闪现,形成了一双黑白双剑。
「说的也是啊。好吧,就让我堵上骑士之名,来迎接你全力的一击吧。」
「不、Lancer。」
这时,Saber也走了过来,带着满满的斗志举剑道。
「这原本是属于我们骑士之间的战斗,就让我同样堵上骑士之名来回尊你吧。」
寒冷清澈而又充满紧张感的空气就在这时,突然被雷鸣般的响声划破。!?
Saber和Lancer同时被镇住了一动不动.然后又同时回望东南方向的天空。声音的来源一目了然。
只见一个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声音必然是它发出来的无疑。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开了嘴。
「战车!?」
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不、战车不仅仅是简单地漂浮在空中。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
每一次牛蹄和战车蹬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一击相匹敌。
只有Servant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用多想,这肯定是第三个Servant要介入Saber和Lancer的对决之中,所以才现身的。
Saber和Lancer均面目紧张,一言不发.盯着这个突然造访的战车。爱丽丝菲尔的惊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面的Lancer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颤栗了吧。就连士郎也不经皱起眉头,有些紧张地盯着那公牛。
如果是身上缠绕着如此巨大的雷电之气的英灵的话,也许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关的雷神的话,最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奥林匹斯的至高神。这个战车确实无法称之为英灵,但是即使称之为英灵的附属物,也肯定充满了强大的威胁力。
脚踩雷电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在Lancer和Saber的上空盘旋而过后,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刚好落在了互相对峙的两个英灵和士郎之间,阻挡了两个人的剑锋和枪尖。在着地的同时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个巨汉的身姿,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对峙着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不用说Lancer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灵。不是随便怒吼两声就能吓唬得住的。但是,这个新出场的英灵不是为了袭击他们,而是仅仅为了搅乱他们的对决,才横摆一枪。所以这两个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不由得踌躇起来。
这个身材魁梧的战车主人在首先削弱了Lancer和Saber的气势之后,继续语气严厉地说道: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才真正傻了眼。在圣杯的战场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报家门,真名可是战略的关键。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边的Rider的Master韦伯。
「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
韦伯精神过于错乱,甚至在面对Rider的巨型身躯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一边虚张声势质问Rider一边紧紧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无情的嘘声在夜气中回响,韦伯抗议的声音沉寂了下来。Rider没有理会Master的抗议,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Lancer和Saber问道:
「你们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在你们交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
「你们各自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们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Saber虽然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话的真实含意充满了凶险,于是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
此时,Rider依然保持着他的威严,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融洽许多。
「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这是一个过于无厘头的提议。Saber甚至都没有生气就呆住了,而他对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愣在那边。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确是一位不同凡响的英灵。在人类历史中,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尽管如此,Rider的提议又怎么样呢?突然现身,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没与别人交锋就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他已无意加入圣杯战争。这种事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这是英明的决断还是愚蠢的举动,很难做出判断。
「你刚才自报家门的气魄,让我佩服但是我难以答应你的提议。」
Lancer夹杂着苦笑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笑意。如利剑一般充满威势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于正视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溅。
「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
「你是不是为了陈述那些戏言,才妨碍我跟骑士的决斗?」
Saber接着Lancer的话问道。她脸上的表情与美貌的Lancer不同,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对于认真的她来说,Rider的提议本身就让人极为不快。
「这个征服王还真是……」
看着面前的魅梧身影,士郎不经苦笑着道。而征服王则有些感兴趣地低身道。
「少年,如果好像不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啊。嗯嗯,这样吧,如果你帮我拿到圣杯,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成为我的盟军。」
「不、我对圣杯并没有什么兴趣。」
「征服王你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这对骑士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侮辱。」
Lancer和Saber一起把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了Rider,Rider好像面露难色一边嗯地叨念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拳头咯吱咯吱地按压太阳穴。Rider不由得做出带有无奈的动作,但是他那威风凛凛的坐势却没有丝毫动摇,所以实际上Rider可以称得上是存在感极为罕见的人。
「你们是要跟我谈条件吗?」
「少废话!」
感觉Rider似乎要说出奉承的话语,Lancer和Saber异口同声地拒绝了。Saber满脸失望地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不列颠的国王吗?」
Rider也许对Saber的宣言产生了兴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这太令我吃惊了。誉满天下的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不妙啊,Saber好像不喜欢别人将她当成小姑娘啊。
如此想道的士郎不经骚了骚脸颊。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果然,只见Saber在压低声音的同时,举起了剑。左手依然无力握剑,左手的四指只不过是扶在剑柄而已,但是从剑身摇晃升起的斗气,比跟Lancer作战时更为庄严。Rider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
Rider在脸朝下嘟囔的一瞬间,发现了从脚下往上注视的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于额头肿起来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惨的是后悔,韦伯的叫声低低地掠过了低空。
「怎么办啊。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惹人厌恶吗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打过Saber和Lancer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