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男人突然觉得脚下一空,然后整个人就飘到了半空中,脖子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样,呼吸困难。
只见唐遥爱紧闭双唇,双瞳嗜血。她腾空着右手,以手掌化成利爪隔空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吓了一大跳。不止他们,连一赫也吓了一跳。他从不知道,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居然会武功!
而且,还能在不触碰到对方的情况下就能掐住对方的脖子。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内力很强的话,是无法做到的!
这时,他再看向唐遥爱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一的面无表情,多了一丝震惊。
男人因为不能呼吸,脸色已经是满脸通红,一些青筋也慢慢的凸显出来。他拼命的蹬着双脚,用双手胡乱的扒拉着脖子,试图将这股透明的力量给掰扯开。奈何他有求胜的欲望,却没有求生的机会,无论他怎么抓,怎么挠,却什么都触碰不到。他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难呼吸……
而唐遥爱像着了魔似的,她无视男人的恐惧,反而觉得男人垂死挣扎的样子很有趣!她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收紧,而男人,就像砧板上被人宰割的鱼一样。
唐遥爱忽然无声的笑了,那种笑容瘆透人心,极其恐怖!
这一幕让宫美琪等人看蒙了,这才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赶紧劝阻,毕竟他们只是想教训这个人渣,但并不想随随便便的杀人啊!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劝都好,唐遥爱都像没听到一样,依然我行我素。他们终于意识到,唐遥爱失控了!
冰峰怕她真的把人掐死了,赶紧出手去阻止她。可冰峰出手后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内力太过悬殊,唐遥爱的内力比他强了不知多少,他竟无法撼动她一分一毫!
冰峰见无法救人,自己转向朝男人那边下手,一边对风尘莫喊道:“快!出手阻止她!”
风尘莫靠近唐遥爱,想要去抓她的手,可她身边就像筑了一道透明的屏风一样,伸出的手瞬间被反弹了回来。见状,他赶紧提起双手,运气丹田,将内力灌注在右手手掌。然后去抓,结果还是被反弹回来了。
另一边,冰峰也无法将男人从高空中拽下来。
宫美琪跟凌飘雪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可连冰峰跟风尘莫都没办法,她们两个不会武功的就更奈何不得了。
怎么办怎么办?
再等下去人就要死了!
风尘莫双眸一凝,再次提气运丹田,将十成的内力灌注在掌心,然后再次出手去抓。这次终于不再反弹了,见状,他加大了力度,一点一点的向唐遥爱的手靠近……
忽然,一阵旋风扫来,风尘莫被刮到了一边。
凌飘雪赶紧扑过去查看他有没有事,“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风尘莫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就在这时,男人出现了窒息的状态,双脚垂直了下来,在半空中随着风轻轻的飘荡,眼睛已经翻白了。
千钧一发之际,冰绝回来了!
“遥儿?遥儿!遥儿!”
冰绝声声的呼唤,可唐遥爱却像屏蔽了周围的声音一样,什么都没听到,就算男人快要死在她手上了,她也像没看到一样。
忽然,冰绝见到了她嘴角边扬起的凶残的笑容,他在心里道大喊了一声:不好!
他第一反应是杀了这个男人,让唐遥爱失去目标从而停手,但他又怕她会遭受反嗜。如果是让男人活活被她掐死的话,他也没意见,反正他死不足惜,但是他最怕的是她现在不知道被什么给控制住了,如果放任她继续下去的话,对她来讲也不是一件好事!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沉睡了……
冰绝赶紧绕到唐遥爱身后,然后快速的用抬起手掌,劈在了唐遥爱的后颈上。随之,唐遥爱就像睡美人一样倒在了冰绝的怀里。
男人因为没了支持,整个人掉到了地上。
风尘莫赶紧过去抓住男人的手腕查看脉搏,感受到还有一丝跳动,他赶紧将一颗顺气丸塞入了男人的口中。见药丸卡在咽喉上不下吞,于是他直接拖起了他的下巴,然后一掌忽在了男人的嘴上。
就这样,被蕴含内力的掌风将顺气丸圆润的滚进了喉咙里。
这一掌,不见半点轻缓!
“大夫,救人!”
宫美琪大喊一声,被冰绝抓来的大夫有些蒙,有些不知所措,这里三个昏迷的,他救谁先啊?
他在心里衡量了下,除了这个气势可怕的男人怀里的女人以外,其他两个女人都是垂着头的,看不清人。可地上这个男人却在口吐白沫,情况很不乐观啊!
衡量过后,他背着药箱就朝倒在地上的男人走去,却不料刚踏出两步,他的药箱就被人扯住了。扯住的药箱的人正是冰峰,只听他不悦的吼道:“你做何去?还不赶紧给这几位姑娘看看先。”
“她无需看。”冰绝冰冷的道,他指的“她”自然是唐遥爱。
大夫被冰绝的眼神吓到了,气都不敢大声喘,忙慌给那两母女把脉。
“这女子脉象虽乱,但好在还未伤及五脏六腑,可这位夫人……唉……神仙也难救了,给她准备后事吧。”
宫美琪跟凌飘雪一听,顿时难过的起来,她们都替这个婉儿难过。
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个男人居然在顺气丸的药效之下醒过来了!
话说他也是命大啊!如果不是冰绝及时回来,估计这男的生命就此结束了!
这时,官差来了,哟哟呵呵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官。
“怎么回事?出人命啦?谁干的?”
围观的百姓都怕惹上祸,纷纷后退了几步。
那领头的官差见冰绝他们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于是起了花花肠子。“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滋事斗殴,我看这里一个口吐白沫,三个昏迷不醒,哼,你们几个,统统跟我们回去!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
话音一落,那些官差就想将冰绝他们缉拿归案。
凌飘雪赶紧喊道:“你们抓我们干嘛?是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想将自己的闺女卖了好不好?他才是坏人!”
“他是坏人能落得这个样子?我说,是你们打的吧?”领头的官差冷哼的一声,压根就不将凌飘雪放在眼里。他现在心里所想的是,赶紧将这些人抓起来,然后再让大人开了满意的价,到那时他们才放人,嘿嘿嘿……
凌飘雪一听这话,顿时就气炸了,要不是怕身份泄漏,他们早就亮出代表身份的令牌了!
这领头官差在打什么主意,冰绝他们又岂会不知呢?
从沐敏舒那得知这个镇上的官是贪官污吏后,他们就料想到其他的官差也是乌合之众了。
擒贼先擒王,冰绝给冰峰跟风尘莫使了个眼神,意示他们按兵不动,等到了官府后再抓住机会,将那官府一锅端了!
而一旁的一赫却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单纯的考虑到大家的伤势,于是不着痕迹的走到那领头官差身边,私底下悄悄的塞给他了一个荷包袋。
那领头官差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袋,轻轻晃了晃脑袋,表示不够。一赫有些恼怒,但不要发作,于是抬起头指了指同逍赌坊的牌匾,意示他别太过分,不然他们主子去官府一闹,他们大人的小日子也不好过。
那领头官差一看,暗暗在心里咒骂了一赫,可又能如何?谁不知道他们家大人在这聚宝镇上谁都敢得罪,偏偏就是不敢得罪庄卫?这好小子,居然敢拿此事来压他!哼!要不是看在我们家大人的面子上,本捕头连你也锁了!
他虽然是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
一赫也会做人,又悄悄的给他塞了个玉佩,那领头官差低头一瞄,哟,还是个值钱货!
领头官差满意的笑了。他假意的轻咳了两声,玉佩跟荷包袋不着痕迹的进入了他的衣袖了。
嗯,他是打算私吞了……
“咳咳,据本捕头洞悉,这几位穿着打扮也不像坏人,既然这里有人证证明是这个男人自作自受,那本捕头代表我们大人,对这件事一定会秉公执法。来人啊,将他带回去,暂且收监,择日问审。”
“是!”
这支捕快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然后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一赫赶紧招呼大家进同逍赌坊后院,一边让那名送药的家丁去通知他们主子。而那名大夫,呵呵,就这么被人提着进了赌坊……
“这是怎么时候?”
安置好唐遥爱他们后,冰绝跟风尘莫他们集中在一起。
听到冰绝的问话,凌飘雪眉头紧皱,很忧心的回答他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小爱就突然对那禽兽出手了。”
“嗯,我们一开始都以为她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人渣,可是没想到,小爱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失控了。无论我们怎么喊,怎么叫她,她都完全没有反应。小爱那样,真的好恐怖,虽然我们很不想承认,可是那一刻的她,看起来特别像魔鬼!”宫美琪说着,越想越怕,她甚至觉得当时的小爱不是小爱!
可是她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别说他们听了会觉得可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小爱就是小爱啊,一直跟她们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是其他人呢?
“我好担心小爱啊!”凌飘雪一脸忧心忡忡。
宫美琪也说:“我也是。”
“冰绝,你有何看法?”风尘莫看着冰绝,问。
冰绝摇摇头说:“从未见她这样过,而且,我们黄泉在江湖伫立这么久,从未听说过这种迹象。她的脉搏很正常,但按理来说,突然使用内力,脉象至少都该是有些急促才对,可是遥儿,脉象太过平静了。本尊想,她会不会是因为服了压制内力脉搏的药,所以,才把不出异象?”
风尘莫点点头,说:“也许,也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准。”
“先等她醒来再看看如何吧,我们现在在这猜来猜去也没用。”冰峰说道。
其他人觉得他说的也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唐遥爱先醒过来。
可是,这一等,却等到了天黑。
昏厥的母女俩也醒了,母亲得知自己已无药可救,但终归是保住了她的女儿后,她也没什么遗憾了。大家都还不敢跟女子说她母亲的事,她现在伤势还很严重,如果跟她提起的话,只怕她也会突然一个气急攻心,然后撒手人寰,那就糟了。
所以,大家将她们安排在了不同的厢房。
冰绝的一个手劈原本就不大力,他也避开了要害,照理说半个时辰就可以醒过来了,可是唐遥爱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依旧处于不知名的昏迷状态当中。
这让大家不得不担心。
因此,庄卫让人准备的晚饭,大家完全没胃口吃饭,都是扒拉了两口后就吃不下了。
而冰绝,连餐桌都没入座,全程守在床边,用浴巾沾湿温水后轻轻的、温柔的替她擦脸。
遥儿,你为何又昏迷了?
上次,你便让我担心,失魂落魄了三日,这次你不可再那样了,我害怕,你可知晓?
我冰绝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害怕你出事。
遥儿,莫闹,好吗?乖乖的醒过来,听话。
“扣扣扣。”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冰绝没搭理,外面的人也没打算客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陌生男子,但是他一开口冰绝就知道是谁了。“巫国有种禁术,乃是操控术。”
“操控术?”
“没错,被操控之人完全丧失理智,她的所作所为均非己为,使用禁术之人,可在千里之外通过一盆水或木偶人来操控。”庄卫淡淡的说道。
“可有破解之法?”
“无需破解之法,这种禁术对施法人而已,很耗内力,而且极其危险,如果施法过程中不小心被人打断,那施法者必定会被此术给反嗜。短暂时日呢,施法者不可再施展此法。”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不知道,这得看她自己了。”
“嗯。”
“她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此术很阴毒,若不是死敌,对方应该不会不惜下此伤人不利己的毒手的。”庄卫的眼神很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不过冰绝却不这么认为。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庄卫就以屏风相隔,显然是不想见生人,可是此时却独自过来跟他说这些。要么是想打探他们的身份,要么是想打探施法者的消息。
冰绝认为,后者极有可能。
至于遥儿的敌人,冰绝除了知道那些神秘人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但是他无法将目标直接定在那些神秘人身上,因为,遥儿当初离开的那两个月,他虽然大体知道了过程,但也不能排除在这两个月内她无意中得罪了些什么人。
因此,冰绝对庄卫摇摇头。
庄卫盯着他看了许久,然而却察觉不到任何东西,因为冰绝的表情、神态,除了冰冷就是冰冷,如同他的名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