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两天,今天便是最后一次陪于蓝打工了吧。进了教室,友川一边往桌兜里塞书包一边想。这几天和于蓝一起打工说真的也算是比较辛苦,不过却也感到非常充实和无比快乐。只是偶尔碰见团子时,明显可以看到她的脸SE越来越不好。
想想也是,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擅自离校,团子不高兴也是理所应当。如果她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才是没有责任心的体现。可能是考虑到友川他们这样子陪着,于蓝会比较安全,所以才由着他们胡来。如果不是因此,团子早已经发怒了。
想着今天是最后一天,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淡淡的不舍。这是对于翠星儿童乐园里那群小NV孩——确切的说是NV童而言的。经过这次打工,本来就讨厌小男孩的友川算是对他们恨之入骨了,不过却越发的喜欢NV童。想着将来生孩子一定要生NV孩,万一是男孩就掐死扔掉的时候,梁小如啪的一声把书包扔到桌子上。
“今天你怎么这么迟?”友川问。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快要上早读课了。梁小如险之又险的进了教室,差一点就算迟到。
“因为要做两人份的早餐和中午的便当嘛。”梁小如无可奈何的说,不过看她的表情却不如她说的那样厌倦。这时候吴道捧着篮球往教室走,可是刚刚从后门进来就迫于林美树的锐利目光缓缓退了出去。这一幕使友川和梁小如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林美树便往这里走边张开嘴,“我早就和你说过——”
“不许带篮球进教室对吧?”吴道打断林美树的话,摇摇头,叹口气转身到走廊里将篮球放到窗台上边。
“放那里也不行!”
“等早读课下了我再带回仓库。”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在那边放好?”
“我忘记了。”
一句轻飘飘的“我忘记了”彻底惹火了林美树。她瞪着两只大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看吴道,脸上的雀斑也微微颤动,变得越发明显。她似乎准备开始说教了,然而吴道兜里的手机突然大响起来。
“进教室前不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吗!”林美树又多了一条说教的理由。吴道没理她,自顾自的接通电话,过了几秒,脸SE变得有点糟糕。
在一边看好戏的友川和梁小如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出事了。”吴道对窗户旁边坐着的友川和梁小如说:“于蓝病倒了,现在在医务室。”
…………
梁小如和吴道在前面跑着,把友川远远地甩在后边,因为拼体力的话友川和这两个家伙相差太远。吴道就不说了,身为体育特长生的他每天都有练习跑步,然而梁小如身体素质也这么强悍真的说不过去。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等……等我。”友川在后边有气无力的喊道。
梁小如和吴道一点停下来等他的意思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友川一眼。
“电话是桃子打给你的?”梁小如边跑边看吴道。
“嗯。”
“她怎么会知道你电话?”
吴道想了一下说:“之前友川从出云书社评选会回来的时候,身体不适去医务室休息时,我怕有什么情况就留了班级姓名和电话给她的。”
梁小如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医务室转眼便到了。梁小如脸不红心不跳跑了这么远的路一点疲惫的迹象都没有。她站在洁白的医务室门前,伸手哗的一声拉开门。里面桃子正手忙脚乱的把电脑戳灭,看她的反应真的想不通她每次都在医务室里用电脑干什么。
“于蓝呢?”吴道直接走进去问。
这时候,友川才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站在门口时还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喘气。
桃子平静了一下稍显慌乱的心情,指向靠里侧的那张病床说:“就在那儿呢。”
医务室里面在没有其他生病的学生,占用的病床只有于蓝那一张。吴道和梁小如赶紧过去,看见于蓝正在睡着,然后松了口气。于蓝虽然脸颊通红,但呼吸却很平稳,应该没有什么事。
“早上她舍友送她过来的。刚来的时候还吵着要去翠什么星打工,她最近很劳累吗?”桃子双手CHA在白大褂宽大的口袋里面走过来说。友川从门口进来,站在桃子身侧,说:“应该很累吧。”
不清楚于蓝到底累不累,友川是按照自己的感受说的。要照顾那么多不懂事的小毛孩子一整天,怎么会不累呢。于蓝只是从未在友川几人面前露出过疲态罢了。
“而且她精神也不稳定,似乎很焦虑。身体劳累和精神两方面的原因使然,再加上晚上可能受凉,所以才突然发烧了吧。”桃子给友川梁小如吴道解释着发烧的原因。
看着于蓝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脸颊,梁小如把她滑到被子外边的手塞进被窝里面,然后转头看向桃子,“她烧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大概中午……烧就能退吧。当然最近几天身体肯定会很虚弱就是了。”
然而明天就是钢琴表演赛了。
梁小如表情苦涩。这几天一直陪着于蓝,就是希望能帮到她,在这次比赛中取得一个好的成绩,然而现在却……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吴道长呼口气,手CHA在兜里说:“会没事的,相信于蓝。”
友川走过来,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于蓝。她现在睡得很安详,除了脸红的不正常之外,以及额上还有着些许汗珠,再没有其他什么异常的症状。
“打电话只是让你们给团子说一下情况,你们都跑到这儿来干嘛!”桃子看着围在于蓝床前的吴道友川梁小如说。想想刚才被这三人吓了一跳的事,桃子眉头皱起来。
“你自己打电话给团子不就行了?”友川反问。
桃子叹口气,对着友川翻翻白眼。“我要是联系的上她还给你们打电话有病啊!”
…………
不知道是哪里的西餐厅里,团子和冼新海相对而坐。纯白SE洁净的桌子上只放着两杯咖啡,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团子的表情稍显焦急,冼新海则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们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吧。
团子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桃子竟然给她打了好几个未接后吓了一跳。思考着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现在又不好接电话——并不是担心冼新海,而是对马上要来的那个神秘人物心怀忌惮。要是被认为不尊重她就麻烦了。
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团子收好手机,准备回去了再问桃子打电话干嘛。这时候,大厅门口的铃铛发出一声轻音。团子朝那边看去,然后神情顿显欣喜和淡淡的拘谨。
来人是给于蓝办理比赛报名手续的桃花眼NV人六花。
走到这边时,冼新海正端起杯子自顾自的喝咖啡,团子则站起来,对着六花微笑道,“老师,好久不见。”
“嗯,确实好久不见,都有两三年了啊。”六花瞥了冼新海一眼,然后笑着看向团子。轻轻把颜SE朴素的皮包放到一边,问团子道,“听老东西说你现在是教导主任了啊?”
开口就是老东西,着实使人吃了一惊。不过团子并不意外,大概早就了解六花的脾性。
冼新海看了眼六花,苦笑着放下杯子。
这时候漂亮的NV侍走过来,正准备把菜单递给六花,六花摆摆手微笑着说:“flathite。”
NV侍微笑着欠了欠身,然后优雅的离开了。
这时候团子才回答道,“嗯,是一年前当上的。”
“要好好努力啊,坐到什么位置上就要担起什么样的责任,不要像某个人一样。”六花说某个人这三个字的时候,音发的特别重。被针对的冼新海除了苦笑还能怎么办呢。
团子尴尬的笑了笑。
知道六花刚刚说的人是自己,冼新海无奈的叹口气,“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你说呢?”六花看了眼冼新海,哼了一声。看来因为之前于蓝报名的事情使她有想法了。果然,没等太久六花就提到这件事。“要推荐参赛人选为什么不早一点,做这种事要冒风险的你不知道吗?”
“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吧。”冼新海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给了你行使权力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
“这是滥用职权!”六花怒视着冼新海。
团子在一边坐不住了,屁股底下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跑,酥酥麻麻的。团子满脸歉意的对六花说:“抱歉,我的学生给您添了那么多麻烦。”
“这不是你的问题。艺考的事情我也听闻了,要说,还是他太轻浮!”说着,六花又用眼睛狠狠地剜冼新海身上的肉。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一点,六花朝着团子笑笑,“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让你看笑话。”
团子没敢乱说话。面对冼新海怎么发火都可以,但是对着六花却一点也不敢那样做。
六花摸摸头发,舒口气说:“不过不管怎么说,于蓝……是叫于蓝对吧?”
团子点点头。
六花这才继续说:“于蓝参赛的事情已经确定了,等明天中午就让她到我这里来。这一次,我警告你——”六花看着冼新海,“再敢玩花花肠子我就把它全都掏出来喂……”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不过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冼新海默默的坐着,看着杯子里已经不再冒出热气的咖啡,不知道是否真的听进去了六花的威胁。
NV侍用精致的托盘端着一小杯咖啡慢慢走过来,六花收敛了下表情,又恢复成之前那副高雅的作态。等NV侍放下咖啡离开后,才对团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