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强一个激灵,顺着盖天定的目光望去,一个头发俐落有型,身穿短袖T恤,灰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正一边啃着蟹脚,一边看着席川那边。
“真是凌阳。”唐文强大喜,与盖天定大步往凌阳走去。
在这种地方看到老熟人,凌阳也惊喜,不过并不意外,招呼着二人坐下来,“二位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就来了,也幸好来得早,不然都订不到房间了。港岛那边的风水师,好些还只能几个人挤在标间里。我和盖老一个房间,也只是普通标间。”唐文强回答,他好奇地看着凌阳,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已经是江湖传说了?”
“什么江湖传说?”凌阳茫然。
“你没发现,来的人很多么?早些年,席川与张海强在泰山就进行过一次风水斗法,双方也来了不少人,但与今年一比,阵仗可就差得远了。原因就在于你身上。”据说整个如今所有的酒店宾馆全都被订光了。
“这与我有什么相干?”凌阳愕然。
“我听说,此次风水斗法,玄冥道长也会参加,并且要当裁判。我想,相当一部份人还是冲着你玄冥道长的名气而来吧。”盖天定鲜少出现在内地,但此次来大陆后,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大陆风水界的名气之响亮,完全可以用强雷惯耳来形容。
“华夏国当代最负盛名,影响力最大,风水造诣最深的风水大伽,当之无愧的天师级人物。”盖天定所到之处,到处都有玄冥道长的江湖传说。久负盛名的奉德山庄,蓉城最有传奇色彩的金润湾、左岸天城、港岛富豪刘建强的上水楼盘的风水调理、一箭双雕使路宏文损失惨重……再到青羊宫、麻衣观开光法会,其一举一动,无不在风水界引发巨大波澜。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玄冥在青羊宫、麻衣观亲自亲光的物件,大都辗转到各地风水师手上,这些经由玄冥亲自开光的法器,风水法器,在风水市场上已叫出了天价。而这些持有者,也靠着这些法器,名气上又小进了一步。
尽管玄冥大都在西南地方活动,但他的名气却福射到全国各地,不说在整个华夏国,至少在南方,绝对是众望所归的风水第一人。
也有个别风水师,还想再挑唆席川与玄冥,但席川却当众承认,观看了玄冥最近几年的风水案例,他不如玄冥。
席川如此干脆,反让他们无言以对。
而南北双方在听说玄冥将要充当这次风水斗法裁判时,南方是举双手双脚欢迎,但北方却又有不同版本的声音了。
凌阳说:“瞎说。我可从未说过要当裁判呀。”
“可是,大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唐文强笑咪咪地说,要不是知道凌阳的脾气,他还真会相信的。
盖天定问:“小友,那些人还不知道你就是玄冥吧?”
“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也请盖老和唐大师替我保密。”也幸亏席川等人的出现,吸引了大部份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往那边跑去了,剩下来的,也就是些普通游客了。他们的话才没有被第三只耳朵听去。
……
盖天定尽管不常在大陆行走,但他在港岛的名气却是相当响亮的,很快,港岛那边的风水师,也朝盖天定集合,唐文强他们也认识,对于凌阳就比较陌生了。
“这位是凌阳,是我在大陆的朋友。”得了凌阳吩咐的盖天定,只能这样介绍凌阳。
“凌阳也是风水爱好者,这回只是来见见世面的。”盖天定如是解释凌阳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席川、赵可望、刘青山、田仲、赵德勤也赶了过来,在盖天定面前,执晚辈礼。
“盖老,没想到,连您老人家也来了。”望着头发花却精神抖擞的盖天定,席川很是激动。
席川尽管拥有相当大的名气,但在盖天定面前,还是属于小字辈。
盖天定笑呵呵地说:“来凑凑热闹。”
“盖老对此次双方斗法,可有什么看法?”赵德勤恭敬地问。
盖老说:“匹夫之勇,有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说得席川等人面色讪讪的。
赵德勤却是忍不住道:“并非我们要呈匹夫之勇,而是张家欺人太甚,这些年来,总是小动作不断,处处挑衅咱们,还时常讥讽我们永远不如他们,只能永完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赵可望也说:“我们向来以和为贵,但有些人却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此次挑衅,也并非我们主动挑起。我们只是为了南方风水界的声誉应战罢了。”
盖天定摆摆手说:“好了好了,道理都是用拳头讲出来的。岛港是祖国南方,那么算起来,我也算是南方人。”
众人大喜,他们等的就是盖天定这句话,有了盖天定的加入,他们又有进一步的胜算。
“你们吃了饭没?”唐文强问。
“已经吃过了。”赵可望极有眼色地说:“盖老,唐大师,你们慢慢吃,不着急,我们去外头等你们。我们也包了几辆大包车,一会儿一起去望福山庄。”
望福山庄是风水斗法之地。
盖老抽了纸巾抹了嘴巴:“我已经吃饱了。”唐文强也说自己吃饱了。
几双眼睛就直直地看向正在啃螃蟹的凌阳,心想,年轻人,少数服从多数,你也得吃饱了。
哪知凌阳却是慢条斯理地说:“这间酒店的酒酿醉蟹不错。”
赵德勤也认出了凌阳,就问:“你认识玄冥道长吗?”
凌阳看他一眼,目光奇怪。盖天定和唐文强却是神色古怪,要笑不笑的。
田仲就笑话他:“老赵你这是魔怔了,玄冥道长向来低调神秘,你怎么问起这年轻人来了?”
赵德勤解释:“那天在S古镇,这年轻人正与李万三坐一起吃饭,所以就忍不住想问问。年轻人既然认识李万三,那是否认识李万三的风水师?”
凌阳说:“他呀,认识。”
“你当真认识玄冥道长?”赵德勤激动了,就是席川等人也把一颗心提了起来。
凌阳说:“当然认识,不过,认识又如何?又不会多块肉。”
“……”一阵沉默后,一直没说话的刘青山也开口了:“年轻人好口气。不过,既然你认识玄冥道长,那可否与我说说,玄冥道长长什么模样。”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对呀,他们都没见过玄冥本人,说不定玄冥就混在他们其中也不得而知,提前知道个大概,也好早作预防。
凌阳说:“就像我这样的。”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刘青山有些怒了,敢情这家伙根本就没见过玄冥道长,却在这儿胡言乱语,以图引起他们的重视。
“不信那就算了。”凌阳耸耸肩,他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向来不打诳语,他都实话实说了,他们不信,可就怨不得他了。
而刘青山等人已认定凌阳就是个想引起大家关注想出名的浮躁之人,暗自翻了白眼后,就不打算再理他了。
唯有盖天定和唐文强相互望了眼,拼命忍着笑,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很得意,但也不好受,憋得难受呀。
席川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凌阳,他尽管不怎么认识这年轻人,但六年多前,在太平洋那一场恐怖的海上风暴,这年轻人漫步在海面上,气神定闲驾着蛟龙救下吴孟天一群人的画面,依然深烙在脑海。
这年轻人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本领,肯定是认得玄冥的,既然他不肯说实话,席川就打定主意,一路上对他多加留意就是了。玄冥道长的神秘低调也是建立在大多数人不认识他之上,只要紧盯着这年轻人,相信玄冥道长迟早要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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