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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对帝尧的事,碧霄向来兢兢业业。这不下世投胎后依旧对轩辕辰兢兢业业。天刚蒙蒙亮,他早已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具在外头静静地候着。听到里头有了动静,才压着嗓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主子起了么?”

听得里头的回应,他才走了进去,服侍着轩辕辰穿衣洗簌。待掖了掖轩辕辰手边的袖子,他整个人顿了顿,惊奇道:“倒不想奴才先前在司药坊拿的膏药这般有用,上次涂了一回主子这手上的淤青竟全好了。”

话落,轩辕辰愣了愣,继而笑着道了一句:“是啊,真是有用。”

他在小宵子面前素来不苟言笑,如今显露出这般模样竟让小宵子觉得有些惊世骇俗。等轩辕辰都走远了才堪堪回过神,捧着绯红地面颊道了一句:“呀!主子今个儿竟然对我笑了。”

他这般含春的模样叫我瞧见大受震动。猛然想起司命将碧霄的这一世要妥妥写成个断袖。但司命说这般的题材他还是头一回尝试,期间还忧愁了好些天。那时我翻看帝尧这一世的命格薄子,司命才将将完成了个大概,还未有碧霄的出场。现今看这趋势,司命大抵是将薄子补全了。

我起了好奇,不晓得碧霄这一世该如何做个正正经经的断袖。

我自不想在凡世一幕幕地看着他们将司命的剧本如何演,忒费时了些,于是便打定主意再去天宫走一趟,问司命将碧霄的命格薄拿来瞅瞅。

进了南天门,守门的仙将当是换了一批,陌生得紧。我在乾坤袖中掏了掏,终是掏出了雚如先前甩给我的腰牌。

他二人向我行了行礼。我先前记得雚如领我进南天门的时候有个仙将长得极其有特色,堪堪顶了两个头颅,脸红到了脖子根。虽说模样瘆人了些,但贵在有气势。这守天门也能称得上天界的门面。除却法力要过得去,气势也万不能输,若不然怎么震慑四方妖魔,好让它们断了侵扰天界的念头?

我这人便是如此。三千繁华,人物形形□□。能让我惦念上的我势必会问上一问。

我道:“你们这儿先前有个守门的将军,长得万分威武,皮肤跟充血似的,如今怎么不见他人?”

话落,眼前的仙将愣了愣,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娘娘,近来天界人员调动得厉害,您口中说的那位同僚大抵是调到别处了吧。”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我便直奔司命殿。寻到司命的时候,他依旧一身糟蹋窝在案桌前写着一本本命格薄。

见我来了,依旧惊了惊,随后哭丧着脸道:“娘娘来寻我,定是和帝君有关的事吧。”

我道了一句:“虽说是为他而来,但也不全然是。我先前来寻你的时候,碧霄的命格你还未曾动笔。我今日下界走了一遭,这丫头已经陪在帝尧身侧了,想来你这命格薄也应完成了。反正先来无聊,你不妨将她的本子与我看看,我还未正正经经地看过断袖类的命格本的,就当是凡间的画本看了。”

司命信手丢了一本蓝封册子过来,嘴里道:“娘娘真真太着紧帝君了些,左右碧霄公主这一世投了个公公,就算对帝君有心也无力啊。”

我被他调侃地面色红了红。待拿到薄子怀着激动且不乏忐忑地心情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司命的文字贵在精,最后寥寥八个大字道尽了碧霄的这一世——终其一生,伴君左右。

期间还补了些许小字。

我一看,不由“啧啧”了两声,倒是符合碧霄的烈性。帝尧这一世为君,当是个长寿的君主,堪堪活到了七十岁。原先这碧霄活得比他更久,只是大抵帝尧去了,觉得人生没有了支撑点,在守完帝尧的头七后也未等得上新君登基便在自己房中灌了杯鹤顶红随帝尧去了。

新君得闻消息,悯其一代衷仆,当即还下诏封了个什么爵位给她,准许葬在帝陵一角依旧默默守着先皇。但期间还有些轶事还需慢慢道来。

我进门差不多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但瞧着司命看我统共也就那么几眼,一直埋头在案桌前写着他的命格薄。

我纳闷道:“近来你这般忙吗?”

他终是抬头拿正眼看了我,一副哀求的语气道:“娘娘,帝君如今在下界历劫。放眼三界,如今能在天君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只有您了,要是您得空,不妨去与他聊聊,谈谈心,也好让我等一众仙家松一松弦。”

我回道:“雚如是怎了?听你的意思似乎近来在天界的日子不太好过。”

他努了努嘴:“倒也不是,总之近来天君的脾气有些反复无常了些。近来有些同僚犯事儿的不犯事的,若是没寻着由头还好,若是寻着了,免不了被天君治一治。轻的便是贬到下界当几回凡人,重则便是诛仙台。光这些日子,天君统共治理了不下十人,光诛仙台就去了一半。”

我一懵:“有这般严重?在我印象中雚如倒不像那般随随便便就把人往诛仙台上送的人啊。可是那几个仙家犯了什么大事儿?”

他左右看了两眼,向我勾了勾手指头。我会意,凑了过去。

“你可知先前有个守南天门的仙将,长了两个头的那个。守了南天门好几百年了,也算兢兢业业。这长了两个脑袋倒也有些好处,一个累了便阖上眼睛休息,另一个脑便睁着眼睛守门。不过哪天也不知怎的,竟让天君知晓了这件事。觉得他工作怠慢了些,没多久就将人提上了云霄大殿,审完了之后就直接送到诛仙台了。”

我听了一阵讶然:“这治得是否太过了些?”

“您觉得过了些,众仙家也觉得过了些。为那仙将求情的同僚也不在少数,到底天君他肯听啊。结果人没救下来,倒是累得几个仙家受了罚,一时之间谁还敢求情。”

我忿忿:“雚如也忒不像话了些!”

话落,司命立马蹦了起来捂上了我的嘴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道:“娘娘,您是上神,且是父神留下的唯一血脉,身份摆在那里天君自然不敢把您怎么样,但可怜的是小仙啊,若是您这话被他知晓了是从我这处传出去的,到时受累的可是小仙我啊!”

我心下有了疑虑,倒不知雚如行事会变得如此狠辣起来。

我让司命放宽心:“我今日正好得了空,回头就去正殿转转与他说导说导。”

他回道:“娘娘能去说导自然是好的,但是且千万不要说是小仙与您嚼舌根的,小仙怕……”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理我都懂,你放心。”

从司命处出来,我便寻着记忆找到了雚如的正殿。殿门大门紧闭,门前静悄悄的。我想了想,记得先前这里还有几个仙婢守着呢。

我暗搓搓地推开了门。空旷的大殿,熏着和暖的檀香,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

听得偏殿有半分动静,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待到了门口,竟被眼前的景象震得愣了愣。地上凌乱一片,各处还散着摔碎的盆盆罐罐。

我捻起脚边的散着的一本文书,人刚想走过去耳边便听到一声大喝,吓得我心肝当即一抖。

“不是让你们滚出去么!还进来干嘛!想死?!”

“雚……雚如?”

听得我的声音,他倒是震了震。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缓了缓道:“你怎来了?”

我想到司命的话,道:“我方从魔界回来,想来便看看你。看你这殿门外头也没人看守,便进来看看。”我环了环四周:“你这屋子一地糟蹋是怎么回事?”

他坐在地上,埋着头,却是一副无助的模样。我看着,心中动了恻隐,慢慢地走了过去。

我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道:“我瞧你这样子定是心中藏了什么烦心的事情。这般压抑着也不好受,拿那些东西撒什么气。我今日得了空,你便当我是个知心人,说出来也好让我劝导劝导你。”

话落,他整个人往我怀里一凑,整个人将我抱了个结实。

我这头埋得很不是地方,堪堪让我尴尬了两下。但见他一副伤怀的模样,我也未做计较。只当是个小辈在与我寻求安慰罢了。

我拍了拍他背,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话问出口,他却说了个让我也回答不出的问题:“你说,我到底是谁?”

是啊,他是谁,连我心中都存了些许疑问,但帝尧说了,他便是这上界的天君,还能有什么身份?

我回道:“你自当是这个上界之君。”

“上界之君?我是么?”

我扶着他的肩膀道:“你师尊说你是,你便是,左右你也应该信他。你要是心中藏着什么事不想与我说那便等你师尊回来,他也算是你的亲近之人。帝尧的本事你也是知晓的,他定会解决的。如今,你便好好做出一番君主的模样,这整个三界都看着呢,莫要再做出什么令人诟病的事情。”

大抵我从未这般正色的与他说过话,他错愕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我会的。师尊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真怕……”

他未将话说全了,适时收住了嘴,想来真的要等帝尧回来将事情好好解决一番了。

我在天宫又陪了雚如些许时日,实则是在旁处看着他,莫要让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般看了几日,倒是见他情绪平和了些,于是便想下界再去帝尧。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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