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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湄公河不一样的缉毒故事
海关发布
20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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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毒品离你很近,缉毒的故事也离你很近。
大家好!我是来自广州海关的一名缉私警察。
去年,《湄公河行动》电影大热,公众舆论对中国缉毒警察一片赞誉。我曾长期打拼在缉毒一线,对此有着更深的体会。今天就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些发生在身边的、与“湄公河行动”不一样的缉毒故事。我想用4个关键词来指引我的分享。
关键词一:海关缉私警察
很多人不了解这个行当,因为它很年轻,是共和国最年轻的一个专业警种。1998年底,为了应对当时严峻的走私态势,中央决定在海关成立一支缉私警察队伍,专司打击涉税商品、毒品、枪支等各类走私犯罪活动。
就在这支队伍组建1年后,我从中国刑警学院毕业,怀揣着对警察、对海关的美好梦想,进入了广州海关缉私局。那年我只有21岁,今年已经37岁了。这是我入警时的照片:
入警后不久,我就被分配到了缉毒岗位,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缉毒生涯,所有的青春和梦想都融化在里面了。
那时刚刚入警,没有很明确的志向,就是满腔热情,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想做,每年都会参与侦办几宗走私毒品大要案。比如:2002年,侦破当时全国最大宗的走私158公斤可/卡/因案;2003年,侦破走私4.26吨安/眠/酮案;2004年,侦破走私196万粒摇/头/丸毒品案。
通过侦办这些大要案,不断地历练提升办案能力,几年下来我就成长为缉毒骨干。2006年,组织将我提任为缉毒科副科长。
大家别以为这是好事!因为就在那一年,毒情变得日趋严峻,人体藏毒走私案件大幅增长。我刚提任一个月,就赶上了这股毒潮——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关键词二:“猎鹰”行动
2006年9月4日,广州海关在白云机场旅检渠道查获第一宗利用人体藏毒走私入境案。随后形势日益严峻,经常发案,多的时候一天连发5、6起。这是一种新型的走私毒品方式,国际贩毒集团在境外雇佣人员,将包装好的大量毒丸吞到肚子里,乘坐国际航班从白云机场入境,再将毒丸排出交给下家。这些人被称为“骡子”,带毒进境一次就有3000-5000美金的报酬(工资还是比较高的)。这就是他们吞下的毒丸:
针对这样的新情况,广州海关决定开展一场缉毒专项行动,准备全力将这股走私毒潮打下去。行动代号为“猎鹰”,意喻“盘旋在国门上空的缉毒雄鹰”。那时候科里只有10名警员,人手非常紧张。国际航班大都是晚上或凌晨到达,越是周末和节假日风险就越高,我带着兄弟们不分昼夜地干活,一门心思地想把这些案子应付下来,把新遇到的难题想办法解决掉。
至今还很清楚地记得办理第一宗人体藏毒案的情形。两名外籍犯罪嫌疑人矢口否认体内藏有毒品,怎样去证实毒品在他们肚子里?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没有先例可循。当时想到借助医院的专业资源,通过X光、CT的反复比较,发现嫌疑人胃肠部分充满了椭圆形规则边缘的阴影:
基本确定有料了,那怎么办?只好监护他排毒。我们反复劝说,苦苦等待,煎熬到了第二天凌晨,才看着他将一个个椭圆形的毒丸排出。
接下来,就是没日没夜地严密监护。劝他吃喝,监视活动,以促进他排毒。每一次我们都得全程跟拍,将一粒一粒毒丸冲洗干净,称重、检验,固定罪证。本身医院病区的环境就比较恶劣,再加上各种难闻的气味,真是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原本以为“猎鹰”行动只是一个阶段性行动,可谁也没有想到,人体藏毒走私连绵不绝,我们一干就是10年,参与监护排毒的警员每天24小时待命,一年365天备勤,从来没有中断过。
我这里有一组数据:
贩毒团伙还利用老年人、残疾人、孕妇、幼童等各类特殊人群来带毒或掩护走私,还有不少艾滋病、肺结核、淋病、梅毒等高危传染病患者,值班警员经常要与他们共处一室、近距离接触。
缉毒是一个正义与邪恶相互较量的过程。国际贩毒集团不断变化走私毒品的渠道和方式,除了人体藏毒之外,后来还利用邮包、快递、旅客行李、进出境货物夹藏走私,藏毒工具千奇百怪,我们形容就是“多渠道加剧渗透”。
针对新情况,海关又先后开展了霹雳、布网等一系列打击行动。不同于“湄公河行动”的轰轰烈烈,海关的缉毒行动就是这样一场立足于国门口岸的缉毒持久战。如今,缉毒雄鹰依然每天在国门上空盘旋着、警惕着、行动着!缉毒工作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危险、最艰苦的工作之一,要想取得更大战果,就必须抓毒枭,打团伙,摧网络。也正因为它危险,才需要有人勇于担当,一种出自于警察职业精神的担当、一种出自于正义精神和人性光辉的担当。
关键词三:担当
我们在抓捕中,遇到最多的就是来自非洲一些国家的贩毒走私分子,他们人高马大,奔跑迅速,抓捕难度非常大。我讲几个事例:
有一次在广州流花车站路段执行抓捕任务。我和几位同事乔装在人群中,悄悄接近正等待接货的一个非洲籍毒贩。他身高近2米但很机灵,发现不对后,拔腿往马路中间逃跑。我们想都没想,跟着他就追过去了,当时马路上车流很大车速很快,身边顿时一片紧急刹车声。跑到马路中间的护栏,他就要攀越过去,我当时拿着一个“网枪”,一枪打了过去。可是由于跟得距离太近,网没张开,只罩住了他的头,被他挣脱了,他爬过护栏跑到了马路对面。我们也连爬带翻,紧跟不舍,终于在马路对面把毒贩摁倒在地。随后,当我们想再走回马路去捡掉落的东西时,却发现马路中间那个护栏足有一人多高,费了很大力气都没能再翻越回去,就感叹刚才是怎么翻过来的。
第二个故事也是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有一次,我们到东莞一家工厂执行抓捕任务。抓捕对象是工厂的老板,他是个身高1米8几、体重将近200斤的壮汉,而且拒不配合。我们只能强行将他抓捕,一步一步抬出工厂。沿路,他声嘶力竭唆使几百名工人对我们进行围攻,有人顺手操起棍棒。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我心里有点慌,但人是一定要带走的。我们一面喊话警告,一面一步步往前挪,非常艰难地将他抬离现场。仅仅走了50米,就像走完了一个世纪。上车后,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突然,一起执行抓捕的老孟觉得右手不对劲,大家一看,他的右手食指已经整个180度向后弯曲、不知道什么时候折断了。老孟当时都50多岁了。直到现在,老孟也没有完全康复,连最简单的写字、吃饭、射击都很难完成,他曾说过一句话:“最遗憾的,就是我这个当警察的,连枪都扣不响了……”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也感到很难过。这些老同志都一把年纪了,有行动还是会冲上去,不顾个人的安危。这真的是一种奋不顾身的担当。
缉毒执法是一个“双面镜”,一面是追逃抓捕中的奋不顾身,一面是对生命的温情关照。
比如,我曾遇到过一次非常紧急的情况。当时抓获了一名非洲某国人体藏毒带毒嫌疑人,在监护排毒期间,他肚子里的毒丸发生破裂。那可是高纯度的海/洛/因,如果由消化道进入血液,极少量就能致人毙命。我们紧急照会该国驻华大使馆,安排了一次特殊的手术。当时由我手持摄影机,随着医生进去手术室取证,开膛破肚切肠取毒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医生把残留在腹中的毒丸顺着肠道一粒粒取出,其中3粒包装松散,1粒已经开始破裂。虽然他是走私毒犯,但我们还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又出于对法律的尊重,必须将他交给司法审判。
还有去年11月,我们查获一对外籍“夫妇”利用一名四岁的男童掩护人体藏毒走私。经过DNA亲子检测,男童确实是女嫌疑人的亲生儿子。这些毒贩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儿子作掩护来走私毒品,让人很气愤。关键问题是,母亲被抓了,一个4岁的小孩在异国他乡怎么办?我们先是极力安抚惊魂不安的孩子,带他进行身体检查,并连夜送到广州一家福利机构,让他得到悉心的照料,后来还几次带上礼品去看望他。为尽快解决小男孩的归国事宜,我们积极协调外事部门和该国驻华大使馆,成功促使对方大使接收了小男孩,并护送他回国交给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