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两个狱卒守在一旁,忍不住都窃笑了起来。.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一个狱卒对另一个道,“这陈阿牛还真是心狠啊,在牢里一直给那些狱头吹嘘着自己的外甥‘女’是我们县令公子未来的夫人,还说什么他没有儿子,有个老娘,这明明有一个儿子啊。”
“估‘摸’着陈阿牛这心机,是怕狱卒里有人会打他儿子的主意吧?”
两人边笑边说着,声音并不小,厢房里听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狱卒,还提醒初一道,“初一姑娘,我们兄弟们都知道,这个陈阿牛,之前可没少欺负你们。今个我们公子可是‘交’代了,要保护好你。所以,您啊,有什么怨气就使劲撒,我们给您兜着。”
另一个上前,用脚使劲的踹了下陈阿牛的屁股,嬉皮笑脸的用手‘揉’搓着陈阿牛的脑袋,就好似欺负一个玩偶一般,他呲着牙笑道,“阿牛啊,你说你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虎落平阳被什么来着?”
狱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时闷声,“哎呀,到底什么来着,我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初一忍着笑,一脸无辜的接了话茬。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狱卒没有文化,还要装文化的模样。
她是好心帮他的。
狱卒瞬时恍然大悟,拍了拍陈阿牛的脑袋,惊呼道,“对,对,没错,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就是那只病恹恹的老虎,我啊,就是那犬....摁?不对....”
狱卒一时疑‘惑’,满脸写着问号,看向了初一,求教,“初一姑娘,这犬是什么动物啊?还能比老虎厉害不成?”
另一个狱卒差点笑岔了气。
原本她的心情沉重,反倒是因为这个狱卒的逗笑,让初一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她扬着‘唇’角温和的笑回,“犬?二郎神的神兽叫哮天犬。用外文,犬叫dog。”
两个狱卒傻了眼,同时惊声道,“道哥?还是哥啊?‘挺’牛气的啊?”
一直昏昏‘欲’睡的陈斗突然惊醒,他拽着初一的袖子,一脸茫然道,“姐姐,犬不就是狗狗么?”
厢房里,瞬时很安静,静的都能听到喘息声。
这时,陈阿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狗狗.....哈哈哈哈,你们可真蠢,连我儿子都不如。我儿子都知道是狗....”
两狱卒一时怒了,上前就对着陈阿牛拳打脚踢。
陈阿牛痛的嗷嗷直叫,初一无奈的耸耸肩,示意他们停手。
她取了些碎银,扔给了两个狱卒,‘交’代了几句。
陈阿牛虽然可恶,可算起来也是楼大启大舅子,她纵然恨他,见他过的这般落魄,也不能太落井下石。
她示意狱卒给陈阿牛买些换洗的衣裳,再买些伤‘药’,饭菜酒水什么的。
阿斗醒了,始终不敢抱陈阿牛,只是怯生生的站在一边,拉着初一的手一直在发抖。
几次三番,陈阿牛试图跪求初一救他出去,可初一一直冷着一张脸,满满的不耐烦,他不管说什么,初一都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陈阿牛生着闷气,肚子里极度的窝火。
给狱卒钱算什么,有本事放自己出去啊。
早知道初一不可能这么好心,眼见着初一对自己的儿子态度还不错,陈阿牛就打起了坏心思。
他借口要和阿斗单独聊几句,打发了狱卒出去。
狱卒自然不肯,得到初一的示意,狱卒这才出了‘门’,连带着初一也跟着去了‘门’外。
这里是衙‘门’的后院,单凭陈阿牛的三脚猫功夫,连后院的一道墙都出不去。
屋子里陈阿牛拽着阿斗的袖子,恶狠狠的咬着牙‘交’代道,“阿斗,回去告诉你娘,让她去琉璃村找我妹妹和妹夫,还有那个黄氏。让她去求楼初一,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知道不?”
阿斗闷闷不语,任凭陈阿牛摇晃了几下,阿斗这才诺诺问道,“爹,娘说有办法救你,不过匣子里的银子,爹放在了哪里?”
阿斗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惊慌害怕。
平日在家里,焦风和陈阿牛总是吵架,甚至大打出手,自己个的家里被砸的七零八落的。
阿斗很想念爹爹,可也害怕看见陈阿牛。
他只是传送他娘的话,也不懂到底她娘在说些什么,他看到陈阿牛的反应,惊得差点哭出了声。
陈阿牛双手掐着阿斗的肩膀,凶神恶煞的吼道,“臭娘们,不要脸的表子,贱.货,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货...他‘奶’‘奶’的,别等着大爷我出去,‘弄’死她丫的。爷在牢里过的生不如死,她居然还算计着爷的票子。回去告诉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爷的钱早都‘花’没了。别等着我出去,没准我就给她‘弄’死了,活埋了。”
阿斗哇哇的哭的很大声,抹着眼泪。
小身板任凭陈阿牛晃晃悠悠,他的身子骨薄的好似一张纸,稍不留意就会被戳出千百个窟窿来。
屋子外,狱卒大‘惑’不解,反问道,“初一姑娘,您怎么不恨他,反而对他这么好呢?您也太善良了一些。”
初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声,她摇了摇头道,“你们想多了...”
她的话说了一半,屋子里的哭声一阵一阵,初一和狱卒赶忙冲进了屋子里。
几个人就瞧见陈阿牛发疯一般摇晃着阿斗。
这哪里亲生的,分明就是仇人家的孩子。
初一的步子很快,上前狠狠抬脚,一脚就将陈阿牛踹到在地上。
她好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那一脚下去,陈阿牛滚了好几个圈,直接腰磕在了桌‘腿’上。
陈阿牛痛的嚎叫了起来,初一不解气,又是冲上去狠狠的踩了一脚。
她脸‘色’黑的可怕,将阿斗抱在怀里,阿斗早都哭‘花’了脸。
他满脸滚烫通红,额头也烫的厉害。
先前,她就觉得阿斗有些寒热,这会寒热更厉害。
她扶着阿斗,怒视着陈阿牛气愤极了,“陈阿牛,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孩子。原本我还想念在阿斗的份上,让狱卒对你客气些,你倒好。以后,你的事情,休想来找我。你就是老死在这衙‘门’里,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陈阿牛抖了抖身子,惊慌的跪趴着苦苦的哀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