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依然没睡,睡不着,脑袋乱如麻。
有人敲门,我没说话,那个人叫了我一声,竟然是沈英,她终于露面了。
沈英戴着连衣帽子,冷不丁的没上清楚脸,把我吓了一跳。
沈英进来,上了二楼,把窗帘拉上了,把帽子摘下来,脸色苍白。
我给倒上茶,沈英喝了一口,沉默了半天才说。
“出事了。”
我不知道出的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沈家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沈光的死,让我对沈英有着一种恨,说不上来的恨,毕竟那是我亲弟弟。
沈英告诉我,这事出得和铁家有关系,赫图城有关系。
“那也是和沈家有关系是吧?”
沈英点头。
“这次看来我们要联合了,不然,铁家,沈家,都会倒霉的。”
“这话怎么讲?”
沈英说,先从旗袍画儿开始说,一切都从旗袍画儿开始,就风鬼子的画儿来说,都是预示着一件事,看着让我看不明白,实则现在露出来了端倪。
这个端倪恐怕是从陌家而来。
当年,赫图城铁汗那一场战争,起因知道是什么吗?
我有摇头。
当年赫图城那一战,铁家找了沈家相合,以死相拼,让陌家也是所剩无几,这个仇就是从陌家而出的。
我看着沈英,她的话我是不能全部相信的。
“陌红出现了,原本这个陌红是在最后出来的,可是现在出来了,就是说,事情有变化化,十二北方荷,阳杀六,阴杀六,阴阳杀,没有人能逃出去。”
“你也是十二北方荷之一。”
我看着沈英,我到是要看看她怎么回答。
沈英说,她着道了,那个时候也是没有选择,为了沈家。
说得都没有问题,也没有毛病,但是这样的解释,我是不信服的。
沈英告诉我,这次是灭顶之灾,铁家和沈家。
她告诉我,春天一到,小草出来,就开始了,开始了……
沈英走了,大概是看出来,我根本就不相信她。
那天我一直到天亮才睡。
中午,小六子来了。
“师傅,这段时间,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亨德酒馆也没有人乱说话了,不传消息了,而且,洪老五,沈石这些人都不见了……”
我摆了一下手说。
“记住了,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乱来,就是把酒馆开好,安身立命,到时候留一个给我收尸的。”
小六不说话,沉默了半天,才了。
那天,我把铁苹叫来了。
告诉铁苹,说服父亲和母亲,离开古城,去上海。
上海我有一个小时的哥们,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铁苹回去,晚上就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服他们了,可以马上走。
当天晚上,我让小六送他们离开了,去了机场。
我安排好这件事,就去了寺里,二叔住的那个房子。
我把旗袍画带过来了,看着这旗袍画儿,二叔那眼神是温柔的,可是看着看着,就如同一把刀一样。
这二叔跑了,害怕了吗?
那破空师傅也跑了,只留下一个徒弟在这儿,这寺里就一个徒弟。
铁苹到了上海,安排好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她,中午去接伍雪。
我把伍雪也弄走了,她不愿意,我劝走了。
此刻,只有我还有小六。
我就在寺里呆着,每天看旗袍画儿,等着春天的到来。
我也不去铺子,我也不回宅子。
陌红来了,说这个地方真清静。
我看着陌红,直接说了。
“陌家在赫图城的那一战,死了不少人是吧?”
陌红一愣。
“那是过去了,那只是历史。”
“那十二北方荷,你可是其中的一个,我很清楚,阴阳之杀,对吧?”
陌红听完,脸就阴沉下来了。
“确实是阴阳之杀,这是诅咒,已经形成了,原本这并不是我愿意的,从不懂事的时候,就被青刺上了荷花,成为了十二北方荷,我也想逃离,我也想躲过这个灾……”
我看着陌红,沈英也是十二北方荷之一,这就是说,沈家和陌家有可有是冲着铁家来的。
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陌红的话口不对心。
“铁军,这旗袍画儿在铁家,那石板画儿也到了铁家,石板画儿有十二北方荷,你家还有十二玉人,十二玉人就是十二北方荷,我想你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我摇头,没有。
陌红失望的走了,我站在台阶那儿,愣了很久。
我想,等着十二北方荷全出来了,也是灾难开始的时候了,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冲着铁家而来的。
如果冲着人来,不过就那几个人,动这么大的干戈,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看来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似乎沈英是想把水搅混了,她所说的,我分析了,似乎不太对。
我去了陌园。
见到了陌红的父亲。
陌红的父亲说,这陌园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陌家现在有三兄弟,都住在陌园,也就没有其它的什么人了,关于赫图城发生的事情,也是太久远了,只是听说了一点点,没有什么记载,记录,那完全就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是历史,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谁都明白,陌红的父亲只想安静的过日子,并没有沈英所说的什么报仇,复仇之事。
“那十二北方荷的事情您知道吗?”
“这个确实是听说过一些,我的女儿陌红身上就有青刺,不过那是从她生下来就有的,这个我可以证明,不过,听别人说,还有十二个人的身上人,这个我到是没见过,我最近也挺担心这事的,这也是太巧了,我正想找人问问。”
看来陌红的父亲知道得并不多,他让我讲讲十二北方荷的事情。
我也大致的说了一下,没有说那阴六荷的事情,毕竟这让人有点害怕。
我说也许就是一个巧合罢了。
离开陌园,我也清楚,陌红的父亲不会相信巧合这么一说的,谁都不会相信,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去寺里呆着,看旗袍画儿,依然是二叔的像。
陌红来了,她说找她的父亲,让她不高兴,父亲这些事情都不知道,不想让她的父亲为这件事担心,有什么事尽管找她。
“对不起。”
我还能说什么呢?
陌红告诉我,让我得找到一个人,就是沈石和风车。
我说找不到,两个人都不见了,应该见到的人,都不见了。
陌红走后,我去铺子,看那千棺画和石板画儿,没有什么变化。
肇画的消失真是太奇怪了。
我正坐在那儿发呆,肇画进来了,我一愣。
他是蓬头垢面的,衣服也是脏得可以了。
“你这是……”
肇画说,先让我弄吃的。
我叫小六送来的酒菜。
肇画也不说,就是低头吃喝,看着肇画,简直不如一个要饭的。
他干什么去了?
肇画打着饱嗝,我给泡上茶,倒上水。
他喝了几杯茶后,说要睡着。
他上楼就去睡了,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
我坐在楼下,一个人进来了,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开门?
我说家里有点事要处理。
这个人看了半天,拿下一个铜碗,把钱放到桌子上。
我看这个人并不是买什么东西,似乎是在探听着什么。
这个人走后,我把铺子的门关上了。
我等着肇画醒来。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肇画才醒来。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肇画说,去找一个地方。
他告诉我,那个地方和风鬼子的画儿有关系,还有其它的事情有关系。
“他们都去了吗?”
肇画说,听到的第一时间,都走了,但是在路上没有遇到过,也许是他们听到的消息分析的不一样。
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听说,一点消息也没有,亨德酒馆那儿竟然也没有传出来,在古城内外城,就没有亨德酒馆传不出来的消息。
肇画说,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就是离开这儿的人。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
北方以北有高坡
坡坡都有大黑锅
风起沙地成旋涡
鬼魅魍魉在唱歌
子孙福气这儿过
……
肇画说着,我也明白了,藏头的诗,风鬼子,这种把戏肇画也相信了。
“这不是胡扯吗?谁编出来的?”
肇画说,最初他也不相信,但是风车说,风鬼子是在那儿住的,那是风鬼子所住的地方。
我看着肇画,风鬼子的话也相信吗?
肇画说,他一会儿就走,别告诉他的妻子,家人。
“就是找那地方,也用不着关了手机。”
肇画说,那是一个清静的地方,只有心清静的人,才能找到那个地方,他就是想到找那个地方,把风鬼子的画儿弄明白。
我摇头。
就刚才所说的地方,北方以北有高坡,坡坡都有大黑锅,风起沙地成旋涡,这个地方我知道。
他说出来,我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你不用去找了,回家看看老婆孩子,我知道那地方。”
肇画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别骗我。”
我说是真的。
肇画说,那好,马上带他去。
我说你至少回家报个平安,大家都担心你。
肇画回家,一个小时就回来了,看来是真的急了。
我带着肇画开车往东走。
“是往北,北方以北。”
“我想让我带着去,就闭嘴。”
这个地方,我确实是知道,十八岁失恋的时候,我在那儿坐了两天,那两天来,我看到的那个地方,就是肇画所说的地方,那儿有什么秘密?我完全就不知道,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