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三十多岁,是古城茶铺店的老板,卖茶的,一个有气质的女人,说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就到古城开了铺子,这个真假不知道。
这个女人看着。
“血荷花旗袍给我。”
这个女人说,让我找我二叔去,他同意,她就会给的。
“你怎么在沈家?你是谁?”
这个女人笑了一下,看着沈英。
“沈英,从铁苹走后,我就一直住在这儿,你不知道,只是怪你这个主事的,不拿事儿。”
“我问你是谁?”
这个女人说,她也是沈家人,只是属于外流的沈家人,她父亲不过就犯了一次错误,就被赶出了沈家,这不公平。
沈英问她,她父亲叫什么。
“沈三水,三爷,我叫沈春。”
沈英一愣。
“三爷,他十八岁就被赶出去了,他确实是犯了沈家的家规,当年应该是打断双腿的,念他救过沈家老爷的命,就只是赶出去了,这有什么怨恨的呢?”
“是那么简单吗?恐怕发生的事情你并不清楚,你们沈家的档案,也有假的,不完全就是真的。”
沈英脸都白了。
“那你想怎么样?”
“补偿,还能怎么样?”
我没有料到会这样,这和我们铁家没有关系,把血荷花的旗袍偷走干什么呢?有病吧?
沈英说,这件事明天她们慢慢的谈,现在解决的就是血荷花旗袍。
沈春说,这事是她和我的事情,不用她管,今天心情不好,不谈。
她回屋了。
我去寺里找二叔,我进去就火了,问他什么意思?
二叔沉默,不说话。
伍雪的父亲伍德给我打电话,跟说我,东西翻译出来了,看不太懂,让我去拿。
二叔说,明天给我回答。
我去伍德那儿拿回翻译的文,对照着二叔的那本日记,竟然有很多不一样,这是谁错了?
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二叔修心三十年,没有成功,那只能说明,二叔的这个日记里翻译的东西是错误的。
第二天,我早早就上山了,二叔坐在寺的外面,我过去坐下,把日记还给了他,他愣了一下,他说不要了,送给我了,我说我已经有了,这个是错误的。
二叔一下就站起来了,不可能是错误的,不可能……
他几乎是喊起来了,我知道,这对他是一个打击。
我说真的是错误的。
二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他眼睛发直,我等着。
三十年无功而做,这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要发疯的。
二叔足足的二十分钟才跟我说。
“我让她把血荷花旗袍送到铺子里去,你去等着她。”
二叔回屋了。
我真的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情,可是我不告诉他,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我回去,沈春还没有来,我看着伍德翻译出来的《修心之经》,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有很多地方让人费解,我得有空请教伍德,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之功。
沈春下午来的,她进来,把全个盒子放下,说东西在里面。
“你拿这个干什么呢?”
沈春说,她就是喜欢,后来听说十二北方荷的事情,就想用这个让沈英害怕。
“没有必要那样了,很没有意思的。”
沈春说,她想给父亲讨回一个清白,事情并不是沈家写进档案里的那样。
“你去找我二叔吧,晚了,我担心他会自杀。”
沈春一愣,看得出来,她对我二叔是喜欢的。
她匆匆的就走了。
我打开盒子,是血荷花旗袍,太精美了,比在画中看到的精美。
那荷花上的血滴如同真的一样,一碰都会掉下来一样,但是这个很邪恶,我担心会出事。
这件旗袍我要不要给铁苹,我也不知道,完全的就不清楚。
就现在来看,十二北方荷全部出现了,没有事情发生,那就是说,等着第十三荷,所有以十三为鬼数,以鬼数而成灾。
这个洪老五说过,只有鬼数成灾。
我把血荷花旗袍放在保险柜里,先不准备给铁苹。
我在铺子是住的,这段时间总是不太想回家,因为事情太多,回家,面对铁苹,我感觉不知道怎么办好。
后半夜起夜,回来,竟然看到旗袍画儿上面的血荷花换成了蓝荷花,那种蓝,让你伤心的蓝,透过了灵魂的蓝,我傻傻的站在那儿看着……
我突然就失控了,控制不住的自己,哭,眼泪不停的流着,难受,从来没有过的,比死还难受的一种感觉。
我跪下了,头磕着地“咣咣”的作响,我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从心灵到灵魂的害怕。
我给伍雪打电话,哭着说,我害怕,我害怕……
伍雪来了,跑来的,看到我抱着我。
“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呢……”
我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就是害怕,搂着伍雪睡的。
早晨起来,我依然是害怕,怕伍雪不赔着我。
伍雪叫来了小六,小六让我去医院。
我也明白,既然这样了,就去看看。
古城的医院叫五院,不叫精神病院,那是心理治疗中心。
检查的过程,我感觉只有一个设备,把人弄成外星一样,有点高尚,其它的都是混蛋,就是电脑弄的一些测验,那些东西真的没用,懂电脑的,玩过游戏的,基本上没用。
检查结果,抑郁,就是精神病。
我是看那蓝荷花才这样的。
但是对于检查,我是不相信的,那些设备确实是让我不信服的。
我跟伍雪说了,她说,请专家,省里的专家。
专家来了,跟我聊天,和朋友一样,让我感觉那种状态轻了不少。
他最后告诉我,确实是没有问题,抑郁中度,还有焦虑中度的,这是双向的,一水一火,不好治,又给我弄了不少药。
但是我知道,因为那蓝色的荷花,当然,这么久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也是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
第二天,伍雪陪着我去铺子,我看那旗袍画中的蓝色荷花,只几分钟,我就不行了。
看来问题就在这蓝色的荷花上。
伍雪说,她也看不了,看完心情瞬间就低沉下来。
我明白了,问题是出在这儿。
伍雪让我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
我每天不出去,但是小六每天都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
五月了,花都开了,我等着的是十三荷,十三这个鬼数。
每天我就是看《修心之经》,让我的心平静下来,这东西竟然能让我平静下来。
而且我发现以心而欲,似乎有点了苗头,但是我不敢。
那天,我给二叔打了电话,让他来宅子,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他是我亲二叔,不管发生什么,流着的血都是铁家的。
二叔来了,精神状态不好。
他告诉我,要结婚了,和沈春。
我说是好事,应该走出来了。
二叔不甘心的问我,怎么就错了呢?
我说,人生没有对错,只是一个过程,这个美好就行了。
二叔不说话。
他走的时候,依然很低沉,我想慢慢的就会好的。
二叔的婚礼挺急的,五月十日,只有五天的时间。
二叔从寺里出来了,结婚在沈春儿的茶铺。
这个茶铺是老茶铺,沈春接过手后,也重新的装修,弄的都老料,从什么地方弄的不知道。
我把父母叫来了,问这事怎么办。
父亲说,二叔是亲二叔,只是……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听。
“爹,金狗就摆在了院口那儿,还有十二水玉人,我想……”
我父亲摆了一下手。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让他风风光光的。”
我也不用说了,不用问了,不管怎么样,那是我父亲的亲弟弟。
二叔结婚的那天,古城内城非常的热闹。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父亲会送二叔十二件旗袍,二叔竟然是非常的高兴。
那十二件旗袍全是官里出来的,不说多少钱,就那做工,恐怕民间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我奇怪的是,送十二件旗袍,在古城的内城,这……
我也不想再多问了。
二叔结婚过后,我就在宅子里宅着,读《修心之经》,它能让我平静下来,我感觉和二叔一样,当年的二叔是不是也这样呢?
《修心之经》我并没有想着,奢望着什么以心而欲,那我是达不到的,读它似乎我的状态好多了。
但是我清楚,我最终要面对的就是蓝荷。
我那天半夜跑掉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就是有人召唤一样,控制不了自己。
我去了那岛上。
进洞看着壁画,蓝色的荷花就在画中,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
我进洞,那第十三条通道依然有水,我进不去。
我坐在山上的时候,清醒了,不知道是什么诱惑,或者说是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想我是精神不好了,如果是正常人,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做的。
我回去,躺在床上,天刚好亮,我不想让伍雪知道。
铁苹那天在吃饭的时候,竟然跟我要血荷花旗袍。
“苹苹,说实话,十二北方荷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苹哭了,说真的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害怕。
伍雪瞪了我一眼,我想,也许十二北方荷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英恐怕也是在恐慌之中。
那么蓝荷又是谁呢?
血荷花是铁苹,我的亲妹妹,就是给了我一个意外,刺激,打死都想不到会是我的妹妹。
小六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件事,当时让我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