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可怕的能力！
虽然林帆在现实中也见识过罗奋那不讲理的疼痛忍耐力与骆小璇的怪力，甚至可以口吐人言的怪猫，可是……郑茶展示的能力与上述完全不同，直接将本来仅限梦中世界的异常带来到现实，让林帆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存在于异能者之中的氛围。
这就是高等级玩家的世界吗？
林帆与程芸跟随着打头的郑茶冲入房内寻找起顾盼的身影，无论他们哪个人，都不曾怀疑过顾盼身在其中。
原因无他，只因环绕顾盼的那股扭曲气味实在太过浓郁，甚至在公寓楼下方，林帆就能感到这股气息对自己神经的刺激。
罗奋那时的浓度在顾盼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单凭这点，林帆就能隐约理解到郑茶所在的白手套会看重顾盼的原因。
只是与他们设想的不同，进入房间后，不等他们进一步搜索确认顾盼的方位，数名守卫先一步冲出，拦在他们面前。
“切，居然还有保安守在屋里！”程芸皱眉道。
“就是你们来找顾盼小姐的麻烦吧！”
“休想通过这里！”
“全部不许动 ！”
黝黑的金属构造物体握在保安们手中，黑洞洞的口径直接瞄准了众人的胸口，虽然只有单薄的几人，但因为特殊的武器存在，他们却有着十足的底气。
枪！
这还是大学军训后，林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这种凶器，被人拿着它指在自己胸口上的体验更是第一次。
一时间，林帆本能地涌出畏缩和无所适从的感触，愣在了原地。
“滚！”然而郑茶不为所动地抛出自己的帽子，一如他第一次登场般，迅猛的狂风环绕着帽子四周陡然升腾而起，一瞬间卷起无防备的保安撞击到房间的四角。
砰！——
不知哪个保安手抖按下了扳机，刺耳的枪响声回荡在林帆耳边，让他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待到林帆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骆小璇已然护在他的身前，防御得严严实实。
打量着程芸与郑茶还算淡然的表情，林帆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这个新手玩家与老玩家的差距，以及……
以及自己已经深入这个非常识世界的事实。
“住手，不要再伤害他们了，你们的目标是我吧！”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帆迅速回过头，在通往卧室的客厅一侧瞥见了他寻找的人物身影。
高挑的身材，栗色的披肩长发，小巧的圆框眼镜，带着几分胆怯但却鼓起勇气面对他人的坚强眼神，以及那一如记忆般喜欢捏紧粉拳横在胸口为自己打气的架势。
错不了，这个穿着睡衣，精神状态比起往常要萎靡一些的女性正是林帆视为妹妹的女性——顾盼。
“阿帆哥哥，你怎么会……”林帆望见顾盼的同时，后者也瞧见了他的身影，当即瞪大双眼张嘴道：“阿越明明说已经派人赶你离开的。”
“小盼，你到底……”实际这样面对面接触，林帆才更加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熟悉的女孩身上粘附的浓厚异常。
那股浓稠的变异，即便林帆刻意地无视，也时刻挑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与感官。
“我……”顾盼很快反应过来林帆的意思，整个人带着哭腔眼含泪水缩到角落，双臂环住头部，脑袋向下埋起来：“不要看我，阿帆哥哥，我现在……变成怪物！”
见到林帆确实地与顾盼在和平沟通，程芸与郑茶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逗留在原地，除了带着警戒的姿态环顾着四周，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打扰林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抱歉……我……至今为止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自以为是地以为你找到了幸福，就这么愚蠢地抛下你一个人。”林帆说着走上前去，但在靠近之前，一道带着强烈敌意的气势突然迎面袭来，没防备的林帆直接被正面击中单膝跪地，鼻孔也往外渗出了一行鼻血。
发出这样威胁气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适才还在温柔讲话的顾盼，听着林帆说话的少女抬头的一瞬间就发出一道锋锐的攻势，如果那道攻击的进攻性再更明确些，林帆很可能就因为刚刚那下有生命之忧。
受到攻击的林帆抹去鼻孔下的血渍，带着些许陌生望着顾盼，刚刚顾盼望他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看得分明，但那毫无疑问是混杂着仇恨与敌意的色泽，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顾盼的眼中。
因为这道攻击，后方的程芸，郑茶等人一下提高了好几个警戒级别，如果不是林帆千钧一发之际伸手示意自己状况良好他们不需要上前，恐怕状况已经失控。
“不要……过来。”顾盼将头重新埋起，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已经变成阿帆哥哥陌生的存在，现在的我……会无法抑制体内的破坏冲动，会……没有办法控制想把你们杀死化为养料填补身体饥渴的冲动。”
小盼……
“阿帆哥哥……你也是游戏玩家吗？”顾盼深吸口气重新调整气息道：“好过分，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抱歉，但是我……不一样，真的，我没有骗过你！”林帆语无伦次地辩解起来。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阿帆哥哥你这么说，就应该是如此吧。”顾盼似乎情绪调整得好了一些，重新抬起头，双目也不再释放那份可怕的杀戮波动：“我被折磨成为了梦境怪物，而哥哥却偏偏成为了秩序侧守护者梦使。”
“我不明白……这一切都快怕我弄晕了，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变成这幅样子的，是那个该死的杜越拿你做了什么实验吗？”林帆说着，向前进一步接近顾盼。
“不对……阿帆哥哥你还没弄明白啊，我和其他人不同，不是后天操控形成的，我……是这座城市唯一的真正怪物，是从根处就已经开始腐烂的原初怪物。”顾盼摇摇头道：“杜越做的不是催化我，而是将我冻藏尽可能延缓这个过程的发生，但是……这份冲动到底还是压不住了，所以……我能吃掉你了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