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帝斜坐于椅子上,右手撑着腮,一瞬不瞬地盯着子兮,蓝眸里深幽魅惑:子兮这丫头这般绝决,不知是福是祸?
他凭空取出一口小碗放在面前,右手迅速在左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一滴滴往下滴落于碗中,装了小半碗,方才止血。他若无其事地端起碗走向木床,在床沿上坐下,方才喝下一口血对着子兮的嘴为她渡下去,一口、两口、三口……直到碗见底,他才右手一挥,小碗凭空消失。
子兮的脸上终是有了淡淡的血色,他才满意地勾唇一笑,周围一切皆失色,唯有他在心爱的人面前这样惊艳。
他又执其手腕一看,伤痕有了愈合的迹象,看来他这天地之血终是派上了用场。
……
“吱嘎”一声,小丸子推开木门,兴奋地叫道:“帝尊您看,有好多好多这种生血的神草血芝兰。”
弥帝对他招招手,他忙小跑着上前:“帝尊,这药怎么煎?”
“你且放好,等下我自会煎。”弥帝其实是为了支开小丸子,哪知这孩子这么实诚,采了整整一箩筐。
小丸子这才蹦蹦跳跳地跑到床边,盯着子兮,惊喜道:“帝尊帝尊,子兮的脸色好多了。”
“我刚给她喂了颗神丹,可能有些药效。”弥帝淡淡一笑,遂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小丸子咂咂嘴,弥帝威武,自己那么多天都搞不定的事,弥帝一来子兮一下子就有好转,真是太厉害了,他打心底里佩服。
……
就这样,第五日,子兮已然面色红润,伤口愈合,虽然伤痕还历历在目。而弥帝则面色泛白,有些虚弱,他对小丸子说要休息,遂消失于面前。
小丸子瞪着他消失的方向,挠了挠脑袋,有些迷糊:“怎么子兮好点而帝尊却虚弱了?”
他立马跑到床边,拉了拉红团子:“喂,红团子,你怎么还不醒?”
却见那小人儿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嘴里嘟嘟囔囔:“臭小子,你又皮痒了?”
小丸子一喜,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就见那小人儿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一丝怒意从红眸里渗出,吓得小丸子一哆嗦,马上松开手一蹦三尺远:“红团子,你终于醒啦。”
“臭小子,你又干什么?”红团子坐起身,“咦,子兮怎么还没醒?”
“四月有余,你才醒来。子兮受伤颇重,应该是还要迟些才能醒来。”
“奇怪了,”红团子站在床上,叉腰东嗅嗅西嗅嗅,“谁流血了?血腥味这么重。”遂急忙蹲下察看子兮的伤势,“奇怪,子兮的伤已经愈合,哪来的血腥味?”
小丸子摇摇头:“没有人受伤呀,不对,帝尊刚才离开,人好虚弱,难道他受伤了?”
“肯定是,”红团子抿抿嘴,跳下床,“帝尊为什么会受伤呢?”
两小只对视良久,方才双双颓然垂首:帝尊那么强大,谁敢伤他!
次日,帝尊又支开小丸子和红团子,红团子对着小丸子挤眉弄眼,这才双双离开。
一出门,小丸子就嘟囔:“红团子,你刚才对我挤眉弄眼是啥意思?”
红团子敲了敲他脑袋,气咻咻道:“说你笨,你偏不以为然。我在屋里放了坤镜,可以看到屋内情景。”
“红团子你真厉害,”小丸子由衷赞道,旋即又皱眉,“我们躲在屋外偷看不是更容易么?”
红团子抱着双臂,冷冷看着他:“帝尊法力无边,我俩的气息他感受不到?”
“是哦,”小丸子挠挠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看?”
“现在,”红团子拉着小丸子躲进林间,旋即掏出另一面坤镜,用法术在上面一抹,小木屋内的情景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只见弥帝坐于床沿,手腕伤口里的血一滴一滴流入子兮的口里,子兮无意识地张着嘴贪婪地喝着,不时露出满足的笑意。
两人看着都吓得哆嗦,一个不小心坤镜掉在地上,尤听镜子里传来帝尊的暴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