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1 / 1)

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要短时间内改变以前养成的学习习惯其实并不容易,而且搞不好反而改变后的学习方法效率更差,但柯萌还是答应了。

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陈卉的语气太笃定,又或许是因为有机会能够让陈卉无条件实现自己的一个要求这个赌注太诱惑,总之柯萌脑子一热就说了好。

当晚回寝室。做完作业后习惯性地拿出一套数学卷,最后一如既往地卡在后面几道大题的二三小问。倒数两大题的第三问考验学生的思维灵活性,往往是拉开分数档次的关键。

柯萌基础不错,脑子却不够灵活,每次考试她最后三大题的第三问都是空白的,不光如此,有时候她甚至连第二问也毫无头绪。满分一百五十的卷子,柯萌的成绩一直在一百二十分上下徘徊。

一开始经常有同学来找柯萌请她教他们怎么解,柯萌不会,脸憋得通红。后来几次测验之后,大家渐渐地都不来找她问问题了。

柯萌怎么能甘心,暗自咬牙课后猛下苦功夫,十分之九的时间都花在了数学上,语、外、理综都被挤在那剩下的十分之一。但即便在这样她的数学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中偏上。

越是往死里学压力就越大,成绩不增反减,于是只能更拼命,压力翻倍,其它课成绩因为时间分配不合理而下滑……无限死循环。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正焦头烂额打草稿之际陈卉一个视屏通话打过来,柯萌被抓了个现行。

视屏里的陈卉神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烦心事没睡好,不过看到柯萌时她的眼睛微微一亮,待看到柯萌桌子上的数学卷刚明亮起来的脸又黑下去:“我不是让你少花点精力在数学上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生物和物理很拖后腿吗?”

挂断通话,柯萌心虚地把数学卷换成理综卷,可是一想到明天早上就有数学课,柯萌就坐不住,才做了几分钟理综就忍不住拿过数学卷重新对着最后两题抠起来。

等过了两天到周一,也就是正式开学的日子。

柯萌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陈卉问她有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怕胸脯说做了。

没想到陈卉听完点点头,然后伸手:“那你做了几张理综卷?都拿来我帮你看看。”

柯萌:“……”

事情败露,陈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仅强硬地没收了柯萌所有的数学模拟卷,还在每天去物理老师办公室补习前给柯萌布置任务,等她回来检查。

柯萌哭天抢地抱住自己买的数学卷,姿态就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牢牢的不撒手:“不干!数学课代表怎么能不做数学卷子!”

两人各执卷子一边,陈卉不敢用劲拽,怕把卷子撕坏了。

轻叹口气,陈卉表情柔和下来,在柯萌脑袋上呼噜一把,充满无奈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都是为了你好,松手。乖。”

那尾声又柔又苏,喊得人指尖微微酥麻,柯萌嘴巴半张,双手不自觉卸下力道,卷子很快被人抽走。

陈卉用那沓卷子轻拍了下柯萌的脑袋,目的达成,她又恢复到抢卷子时的严肃模样:“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瞧你这么在乎数学,肯定从高二当上数学课代表开始就一直维持这种明显不合理的学习模式,都一年了难道还没吃够亏吗?”

柯萌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怂蛋,当即不甘示弱地怼回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万一两年才能有成效呢!”

陈卉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轻飘飘地瞥她一眼:“死脑筋的小傻子。”

柯萌输人又输阵,趴在桌子上打滚耍无赖:“陈小卉同学你学坏了!还我刚刚温柔可爱的班长大人!”

陈卉悄悄捏紧试卷一角,声音低沉了下去:“遇见你以后我每天都在身不由己地变坏,都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可惜柯萌压根没往那方面想,鼓起腮帮子不服气道:“自己学坏了还怪到我头上!”

陈卉恨恨地又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小傻子,注定追妻路漫漫。

她把卷子收进自己书包里,再背上。这段时间她们天天一起离校,见她背上书包,柯萌十分默契地收拾好东西,和陈卉肩并肩走出教室。

夕阳的余晖将校园染成浪漫的橘红,柯萌踩着阳光一蹦一跳地往前走,陈卉时不时被撞到,她也不恼,淡淡笑着看柯萌,偶尔在对方没站稳摔倒前扶一把。

人多的时候柯萌沉默寡言得犹如哑巴,一旦和陈卉独处就会摇身一变成多动症儿童,又是叫又是跳又是打滚的。以前陈卉觉得柯萌像个拥有相反两面的蛇精病,现在陈卉只觉得柯萌可爱。哪里都可爱,而且越看越可爱。

陈卉喊住柯萌:“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嗯。”柯萌小碎步退至陈卉身侧,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儿忐忑和期待的看着陈卉,“其实我挺羡慕别的同学能在生日的时候收到朋友在校园广播点的歌。”

开学后,她们学校每天都会在下午放学和晚上上课之间的休息时间里放歌,老师学生都可以去校园广播台点歌,每当听到广播里的女声说“下面这首歌是X班的XX送给XX的,祝愿她……”之类的话,柯萌就会油然而生出一股羡慕,然后便是孤独,有了对比就会衬托得自己愈发凄凉。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柯萌想收到朋友的点歌祝福。

陈卉看着柯萌一脸的“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的表情,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温柔地揉了下柯萌的脑袋,倒是没说会不会在生日那天给她点歌。

柯萌眨了眨眼,吃不准陈卉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多问,怕暴|露心思。

————

开学以后,一个暑假都不曾露|面的两个室友也终于姗姗来迟,不知道会是谁呢……

柯萌怀着小小的期待回到寝室门口时,寝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人的对话顺着门缝飘出来,一个饱含轻蔑的女声忿忿道:“竟然说我吃完饭嘴上油没擦干净,她懂什么?我那可是XX的限量版润唇膏!气死我了!对了,那土包子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她叫什么来着?”

柯萌心头一跳,她记得这个声音,是她的同桌李敏玉。

屋子里似乎不止李敏玉一个人,寝室里安静了一会,再次传来李敏玉嚣张跋扈的腔调:“对,叫王晓佳!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鳖!穿着打扮都土到不行。你看到她刚刚接她男朋友电话时的表情没有?捏着嗓子说‘你在干嘛呢’,还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就差没翘小拇指了!呕。”

李敏玉此时心情十分不爽。在家里待着有网有空调,想吃什么有什么,好好的非要让她来住校努力学习!她自认不是学习这块料,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手段用尽,偏偏她爸不为所动。

寝室又破又旧,角落都是蜘蛛网,阳台墙皮都脱落了,而且还没有独浴!难道要让她去挤洗澡堂吗!李敏玉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窝着一团火没处发,正好王晓佳撞枪口上。

李敏玉大小姐脾气,抓着这个点尽情发泄被强制送来住校的不满,口无遮拦。

张娟婷安安静静地坐在李敏玉旁边,偶尔附和一两句。

柯萌气得门把都握不住,怒火直冲头顶,一把推开门,那门撞到墙又被反弹回来,“咚”的一声巨响。

屋里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柯萌径直走到李敏玉跟前,冷冰冰地质问:“你凭什么说人家坏话?”

李敏玉缓过劲来,刺溜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见来者是柯萌,一闪而过的心虚和尴尬瞬间又变成了不屑:“我就说怎么了!她土还不让人说了?”

柯萌气得浑身发抖。就算她当时不在场,从李敏玉的话里也能大致猜到王晓佳说了什么,都是高中生,王晓佳没用过化妆品不识得润唇膏闹了笑话,柯萌敢保证王晓佳绝无恶意,但是李敏玉……

上次玩滑冰的时候陈卉告诉她,王海和刘赋是好兄弟,一起滑了一下午,再陌生的人也该混个脸熟了,可是现在李敏玉不但故意忘记王晓佳的名字,而且还瞧不起、甚至辱骂王晓佳。

柯萌为王晓佳打抱不平:“你给王晓佳道歉。”

李娟婷低着头,噤若寒蝉。

李敏玉斜眼看她:“我就不道歉,你算哪根葱。”

不巧的是王晓佳此时正好回寝室,听到她们关于道歉的对话,不由好奇地问柯萌:“你们在说什么?她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柯萌一时哑口无言。怎么说?说李敏玉瞧不起你还骂你土?有些事情不是口述就能真实还原的,而且真抖出来只会令王晓佳难堪,这种疑似挑拨离间的话,柯萌说不出口。

李敏玉翘着二郎腿自下而上地看她,语气得意的很:“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柯萌咬住下唇,去拽李敏玉的衣服:“你给她道歉。”

“戚,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李敏玉晃着腿,神情很是不屑,她对王晓佳道,“我刚刚跟李娟婷说,你说我的润唇膏像猪油,我当玩笑说,谁知道柯萌听到了非要说我在骂你,还要我给你道歉。”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没事,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王晓佳马大哈的性子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听了李敏玉的话,立刻摆手表示不用道歉都是误会。

柯萌紧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李敏玉朝她冷笑一声,转头又和李娟婷有说有笑。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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