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各种理由试探留下她,那她自然要明确表态,她不会留下,同时也会表达不会留在大周。
大周和北漠,都没有她和明翊的容身之地。
当然,她还有账要回去算算的。
皇帝笑了笑,微微阖眸,“顾神医放心,朕看皇长孙也绝对不是孱弱之辈,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许凌月再度施礼,皇帝让她平身。
孙宁见状立刻上前道:“顾神医,陛下的龙体……”
许凌月看向他,他能当着皇帝的面就这么直言询问,看来也是知道什么的,皇帝也并不介意。
她笑道:“孙公公放心,陛下的身体没有大碍的。”
“那还请顾神医时常进宫来,给陛下诊诊脉。”
“若是陛下有需要,民女自然无不欣然从命的。”许凌月微微颔首,然后告退。
待她走后,皇帝咳嗽了一声,孙宁慌得赶紧上前给他抚摸胸口,又端了温水来给他喝。
皇帝喝了一盏温水,又要许凌月送来的药丸吃。
孙宁拿了药丸自己要尝,结果被皇帝瞪了一眼,不好意思道:“陛下,还是小心为上。”
皇帝冷哼一声,“就你们聪明,你们有她聪明?她那样的人会给朕下毒?这药表面是安神养眠的,必然是克制那东西的,拿过来吧。”
孙宁立刻欢喜地递过去,“陛下英明,这都知道的。”
皇帝道:“她知道什么,却不问不说,只给配了药来,也是个聪明又有医德仁心的,若是她能留在这里,倒也是我们的福气。”
孙宁惊讶道:“可顾神医的意思,她还是要走的。”
皇帝却转了个话题,“玄昊果真给殊儿下毒了?”
孙宁叹了口气,“老奴也不信,总觉得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将药丸塞进嘴里,嚼了嚼用温水送下去,冷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邀请殊儿去喝酒,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谁能陷害他?在这皇都里,难道还有人能陷害他么?”
孙宁虽然一肚子话,却也不敢说了,事实也是如此,太子和皇太孙在皇城有陛下罩着,势力经营了这二十年,除了陛下,还有谁能比得过他们?
许炼初来乍到,哪里能陷害他?
就算是别人,又哪里能进入铜钱铁壁的太孙府?
孙宁道:“那林少族长和顾神医感情……”
“你这个老奴越来越糊涂了。”皇帝怒视他。
孙宁立刻自己掌嘴,“老奴糊涂,老奴糊涂。”
皇帝却又让他不要打了,“林叶源又不像你这么糊涂,就算他感激顾神医救命之恩,又如何会拿整个林氏家族做赌注?他怎么就一定能肯定皇长孙可以赢过皇太孙?再说了,草原诸部向来是不参与皇家事务,咱们传位给谁,那是咱们的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既不能过问,也不需要担心。因为将来不管谁做新君,都一样要重用他们,他们的地盘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孙宁笑道:“老奴还真是糊涂了,都没有想到这茬,陛下训斥得很是及时,免得老奴以后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