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几声爆竹声响,接着是阵阵人潮,赵正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扯着嗓子喊:“注意秩序,大家别挤,人人都能吃到。”
“呼啦”
台上的赵正一个趔趄,接着脚下发力接着一股寸劲飞到屋顶上。拥挤的人潮中腾出了一片空地,却是刚才把台子挤倒了。
“赵风、赵雨、赵同、赵舟,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地去看看店长受伤了没有,慢了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小竹掐着腰大声支使着新来的几个小伙计。
如家酒馆重新开张自然要多些新菜式,推出些小优惠答谢新老顾客的支持,事情多了人手自然跟不上,赵正也总不能让春娘跟着自己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于是乎赵正去了趟侯府,说是跟姬景买几个下人使唤,最后用单子上的四件事情抵换了四个小厮。
四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姬景说是最伶俐的几个,不过久经现代社会磨练的赵正看他们,总是一副呆傻憨厚的样子,不由地说一声封建真好。
下人多了自然需要提拔个管事的,于是活泼的有些泼辣的小竹被升为大堂经理,专门负责接待客人和传菜布宴。
可是没想到来的客人还是太多了,刚把如家重新开张的消息放出就围了一大堆人,其中不乏附近的士绅地主。
有个白白胖胖的士绅来到店里一把抓住赵正的手,哭喊道:“你咋才开张,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活过来的,家里厨子都换了十几拨了,可就是吃不下去。这次咋说我也要喝一壶豆浆。”
赵正讪笑一声,什么时候豆浆改用壶喝了,这时的一壶可足足有三升。
但是客人就是上帝,他们需求自然要尽力满足,赵正安慰了那胖士绅几句,给他上了一壶豆浆,蔗糖算赠送。
这下可炸了锅了,大家伙起这么早过来排队可不就是为了喝碗豆浆,纷纷喊着:“我也来一壶。”
厨房的大锅一直没停,一锅又一锅熬着豆浆,蔗糖不要钱地往里边放。客人实在是太热情了,直接往柜台扔钱买豆浆,不给点优惠赵正都觉得对不起人家。
“呜呜~~”一位客人饮了半壶豆浆后突然哭了起来,旁边的人颇为不解如此美味干嘛要哭啊。
却听他说道:“诸位见谅,在下卫鼎食自小好吃,自小立誓吃遍天下美味,弱冠时依然吃遍中原诸国。
此次从匈奴南归听闻路上商旅宜县有个如家酒馆,菜肴佳酿无不美味,慕名而来却没想到竟如此美味,一道餐前小饮就使我觉得此前二十几年的吃的饭都白吃了。”
原来是个外地人,怪不得如此模样。一干宜县乡民心里涌起一阵骄傲,吃遍天下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宜县如家征服。
一位常客说道:“卫兄切莫如此激动,既然阁下如此好吃何不在如家住上一段日子,你可不知这赵店长还有百道美味你未曾尝过呢。”
“百道美味?”
卫鼎食眼中精光大亮,当下打定主意,就在这里住下了,非要吃到天荒地老不可。
外间的客人如此之多赵正一个人自然做不过来菜,还好他培训一月,小梅、小兰也学会了不少。只是春娘有些生气,她可是学了三个月现在也没炒不出一道端的上桌的菜,而且有次给木匠炒了一道竹笋肉,把老头咸的现在看见春娘进厨房都害怕。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没有厨师的天赋,春娘光荣地接过了财务总管的大权。
无聊地计算着今日的开支收益,春娘忍不住朝大厅看去,那里熙熙攘攘的多热闹,可惜自己却不能去,盖因赵正一句“坚守自己的岗位”。
“春娘,赶紧给老夫倒碗水,实在是累死我了。”
陶园以前是郑家商队的总管,怎么说认识的商贾也多,于是采买的任务落到了他的肩上,这次开张原料消耗极快,他不得不多跑了几趟。
春娘看陶园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又是郑家阻挠如家买原料,问道:“陶叔外出采买,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那些商人不愿卖给我们?”
陶园把碗往桌子上一摔,气道:“可不是咋地,那帮商贾真是让乃父恼火,竟然坐地谈起了条件。”
“什么条件,莫非又是那郑家小贱人背后指使。”
“咦”,陶园惊讶地看了春娘一眼,女人果然爱为难女人。说道:“不是袖姑娘的事,而是那帮商贾让老夫帮他们在如家插个队,你说现在队伍都快排到易水,老夫怎么给他们插队。”
“哦,这是好事啊,客人多了生意自然也多。我还以为又是那个小贱人的找事呢?”
陶园一头黑线,心道:就不能略过郑袖,怎么啥事都往她身上扣,好歹自己也曾在她手下办事,别在我面前骂她行不。
“差点忘记了,赵正说只要统统答应,此时正需要与他们打好关系,用纸记下他们预约的时间,我正是来找你要些纸。”
春娘懒懒地拿过一沓纸递给陶园,然后托着下巴进入发呆模式,那无聊至极的样子好想去找点事作。陶园害怕她一激动再跟自己“讨论郑袖”,拿过纸赶紧离开。
“真的好无聊,赵郎干嘛让我这么闲着,去招待客人也比这里强啊。小竹那个贱婢,不会是勾引赵郎成功才上位的吧·····”
吧啦吧啦,春娘脑子想着想的脑子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还有一股不知名甜香味。春娘睁开眼睛,却是面前的一个白白的大饼发出的味道。
大饼子有些厚,而且有些软,但是看起来真的好想吃。春娘用食指蘸了一下放到嘴里,顿时整个身体都被融化了。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半晌过后,吃的满桌狼藉的春娘在旁边发现一张纸条和一个勺子,纸条上写着:“这是蛋糕,用勺子挖着吃。”
春娘:“···”脸有些发红,想自己什么身份,怎么跟饿死鬼一般,但是太好吃了,于是她又把盘子舔了一遍,至于那个纸条自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