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淡然地看着门外的冬景,语气飘忽,“一个人就算是装得再像,眼睛也是不会出卖自己的。鬼帝他阴险狡诈,看到我的出现,又怎不会借机利用我对他大做文章,暮邯青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该来找他……”
听着她这些话,虽然没听出她任何悲凉的情绪,但暮邯青却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果然还是猜到了些什么。
不是因为少主对她的冷淡,仅仅是因为少主看她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害了少主……
“你说,我还能做点什么,才可以挽救这些?”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焦距。
那颗曾为他荡漾的心,此刻随着暮邯青的默认,就仿佛被人掏空了似得,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姑娘若是真想帮我家少主,就好好活着,这也是少主在忘记您之前,对属下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暮邯青郑重地说道。
她的神情一恍,“忘记我……”
原来他忘了她?
难怪……
“鬼帝是怎么做到的?”
她再问,声音淡冷。
暮邯青被她忽然转变之大的语气惊住,怔了一下才答道,“是忧魂水,鬼帝耗费自身修为炼制的邪药,可以操控少主的意识,让他想忘什么便全忘了。”
听到这里,木槿唇角一弯,笑容尽显讽刺。
果然么,鬼帝最希望南羽尘忘的,可不就是对他的父子之仇。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暮邯青,“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有一件事还需要你帮忙。”
暮邯青再愣,不是她猜出这些的吗,怎么变成他告诉她的了?
很快,他收了收神,“姑娘请吩咐。”
“想办法把我送到他身边,我想陪着他。”
“这……”
看到他为难的样子,她忽而提唇,露出一个极具深意的微笑,“没有他,我会死。我若死了,你还能独活么……”
“……”
暮邯青浑身一震,不愧是少主的女人,“还请姑娘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三日后,暮邯青带着她来到南羽尘的住处。
清净,幽雅。
满院的香草味,和他身上的,一样好闻。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摄魂铃空间内养伤,果真如冥儿所说,灵力恢复地差不多,但却是用了比预期还要多出四五天的时间。
但她知道,就算现在自己恢复了灵力,那噬心的绞腹之痛还会如约而至,所以她必须得在它再来之前,解决好南羽尘的事。
想办法,帮他祛除那忧魂水的邪力。
“少主,属下暮邯青求见。”
走在前面的暮邯青,已然敲了南羽尘的房门。
房门内,并无动静。
暮邯青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再敲,“右护法暮邯青求见!”
木槿的视线定定地望着那张紧闭着的房门,他是不愿见,又或者没听见?
“走吧,我们下次再来。”
她制止住暮邯青欲要再次敲门的手,刚转身要离去,回头就对上一米之外那双冷鹜冰寒的黑眸。
顿时一怔,他竟一直站着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