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凭什么把我们赶出来?”
周野这几天不在国内,跟那些狐朋狗友相约去国外玩了,要不是他在国外发现自己的卡被停了,打电话给周翠芸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觉得玩不够的他还不肯回国呢。
只是没想到一回国就听到消息说薛延已经掌管了薛氏集团的大权,一听这消息那还得了,周野立刻往回家里赶,没想到就见到了周翠芸被人赶了出来的画面。
这也怪周翠芸三天前收到薛延的律师信的时候没当一回事,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认定薛延碍于舆论,不会对自己动真格,便有恃无恐的等着跟薛延谈条件。
没错,就是谈条件,周翠芸料定薛延不敢对自己这样,那要从自己手里交出薛氏集团的话,那薛延就得付出点代价。
周翠芸哪里会知道,自己自以为占了控制权的一方,实际上她却是没有任何的价值,她这样的行为,在薛延看来,愚蠢的可以。
就凭周翠芸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薛延要周翠芸滚,那是分分钟就能办得到的事情,也不知道周翠芸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薛延会怕自己。
“这些都是那贱种的人,他居然要赶我们出薛家,儿子,你不是认识很多朋友吗?你快找他们帮忙,这要是没了薛家,那我们可什么都不是了。”
到这一刻真的被薛延的人赶了出来后,周翠芸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这才知道怕了。
脸色苍白的抓着周野的手,周翠芸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看着面前这栋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她眼底闪过恨意,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变得一无所有了。
“薛延他有什么资格赶我们走?这是我的家,他算哪根葱,凭什么?他现在在哪?我要去找他算账。”
周野一听周翠芸的话,整个人都暴走了,气的火冒三丈,理智全无的一心想着找薛延算账去。
周翠芸见状,居然也没阻止,反而跟他同仇敌忾的说:“就是,他凭什么赶我们走。”
“呵,凭什么,当然凭的是你们不是我薛家人,不然你们以为呢?”
正当周翠芸母子打算去找薛延算账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到来的薛延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顿时不禁冷笑。
站在他们的面前,扬着下巴,浑身撒发着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犹如小丑般的母子,薛延极其讽刺的说着。
“我妈是薛家的夫人,我是爸的儿子,哪里不是薛家的人了,薛延,你别以为你姓薛就了不起了,我身上也同样留着薛家的血,我们都一样是薛家的血脉。”
薛延的话刺激着周野的神经,反而冲淡了因薛延的突然出现而产生的惧意,猛地冲到薛延的面前,冲着他大声嚷嚷着。
但并不是声音大就显得有气势的,周野这样的行为在薛延看来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得很。
“薛家夫人这个位子从来就只我有妈一个人,而你,只是个姓周的杂种。”
薛延就算是口出恶言也同样优雅不变,睥睨着周野,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而他的话分量十足,信息太多,周野听了,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野不相信薛延的话,冲上前就要揪住薛延的衣服跟他干一架,但他才刚有动作,一直站在薛延身后的保镖立刻就上前制住周野,将他反手扣在背后压在地上,令周野一下子动弹不得。
“啊,你们要对我儿子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儿子,救命啊,杀人啦。”
这边的周翠芸一见到周野被人用暴力制住,惊慌失措的冲了上来,想要将周野从薛延的保镖手中解救出来。
可她那点这些年娇养出来的小力气哪够用,费了半天的劲也撼动不了保镖一分一毫。
耳边听着周野痛苦的哀嚎,周翠芸心疼的眼眶都红了,扭头又见薛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恨意汹涌上心头,她再也不顾这些年苦心经营的高贵形象,就像个泼妇一样的嚷嚷着,颇有点泼妇骂街的意思。
薛延见了,面上的表情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活似周翠芸本该就是这样子搬不上台面的泼妇。
可不是嘛,周翠芸在没被薛胜带进薛家之前,只是个从未走出过大山的村姑,没有什么见识,眼界又低,骨子里透着跟上流世界格格不入的俗气。
刚进薛家的前几年,周翠芸还是很安分的,也保持着那份属于大山孩子的单纯天真,可人心难测也易变,富贵的日子过久了,便开始变得贪心了,不满足现状的想要索取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么些年来周翠芸立志于打进上流贵妇圈内,因着她薛氏夫人的身份,她是成功的挤进了圈子。
但实际上,那些真正的贵妇名流在背后都瞧不起她,只是这些周翠芸并不知晓,还以为自己真的已经高人一等了。
“薛延,你这么对待长辈,难道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吗?”
眼看着薛延依旧无动于衷的表情,凭周翠芸一己之力又救不出周野来,她听着周野杀猪般的惨叫,深怕这些人的粗鲁对待会将自己宝贝儿子的手给折断了,只能气急败坏的继续将苗头指向薛延的身上。
只是她的话让薛延忍不住笑了,是那种**裸的嘲笑,看着周翠芸的时候,冷眸中净是厌恶跟鄙夷。
“长辈?你也配?”
薛延的语气中,是满满的轻蔑。
“我怎么不配了,我是你爸的妻子,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妈。”
周翠芸眼露恨意的瞪着薛延,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可怖极了,薛延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薛延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翠芸,问了句让周翠芸吓得肝颤的话:“我爸的妻子,你确定你是吗?”
周翠芸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心底一惊,莫非是薛延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周翠芸猛地摇头,在薛延的逼视下,竟连退了好几步。
就算薛胜在世的时候没有真的娶了自己,给自己一个名分,但在他去世之后,周翠芸为了落实自己薛氏夫人的身份,暗地里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让人办齐全了资料,否则,她这些年也无法在薛氏集团里作福作威这么久了。
所以薛延之前的话周翠芸听了没啥感觉,只当薛延是不承认自己,但现在,看着薛延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周翠芸恐慌了。
“我,我怎么就不是了,法律都承认的,所以你无权这么对我。”
周翠芸即使心慌的可以,但这些年来养肥的胆子让她硬起头皮跟薛延对着干,同时,也是因为她自认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薛延绝对找不出证据来。
“既然如此,那你尽管通过法律的渠道来争取你的利益,现在,我这里不欢迎你们,限你们一分钟内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就别怪我会干出点什么事来了。”
薛延没了耐性继续陪周翠芸周旋,他来这里不是为了陪她探讨她是不是薛家夫人的问题。
薛延冷酷无情的语气令周翠芸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气结之余,对上他冰冷的眸,就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掐着她的脖子一样,令她倍感压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个擒住周野的保镖已经在薛延话落后松开了手,不知不觉中又站回了薛延的背后,警惕的盯着周翠芸看。
周翠芸明白现在在薛延的面前撒泼无疑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于她没有半点好处。
想通了后,她搀扶起还倒在地上的周野,恨恨的瞪了薛延一眼后,才举步离开,而心里头却在暗自发誓,今天薛延对自己的羞辱,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而薛延对于周翠芸在想什么压根就不关心,更别提担心了,在她走后,进了阔别多年的薛家主宅。
可毕竟这些年这里的主人换了人,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小时候残留印象的景物已经被抹去,这薛家主宅,早就不是薛延印象中的那样。
只看了一眼,薛延就没有心思再细细打量了,收回环顾四周的目光,薛延不带感情的,冷冷的看着面前多达二十人的佣人,看着他们脸上的恐慌不安,心中在嗤笑。
这些人,他自是不会留下,但这些事,也无需他亲自处理,交代了他带来的人,让他代自己处理这些人的去留后,薛延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离开薛家主宅后,薛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没有狠狠报复周翠芸的痛快,只觉得这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兴许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被毁的没有半分熟悉感,薛延这心里头烦躁了起来,情绪有面临失控的可能。
然而就在他感觉自己心里头的暴戾越来越盛的时候,脑海中猛然闪过楚安婷那张瞪着自己时候倔强的小脸,心一下子就平静了。
他想见她,现在就想,这么想着,薛延已经动作比大脑来得快的上了车,清楚楚安婷每日行程的他只往楚安婷所在的方向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