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www.79xs.com-
澎湃的河水与蜿蜒的溪流从四面八方而来,在这里渐渐地汇成了烟‘波’浩淼,气势磅礴的沧澜湖,放眼望去只见湖光山‘色’,芦苇丛丛,一望无际,人在其中,犹如置身******。
“咔哒”,白皙的指节夹着莹润的黑‘色’‘玉’棋,缓慢而清脆地落在了‘玉’盘之上。
秦落雨一手搂着瑞,一手执着白‘玉’棋子,盯着棋盘,满面愁绪。
半晌之后,秦落雨轻叹一声,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笥,沮丧地道:“我又输了。”
沧澜笑道:“不过输了三子罢了,这不过短短数日,王妃的棋艺却已日进千里,实在让沧澜刮目相看。”
一直观棋不语的殷睿宸伸手揽了揽她的肩,也笑着安抚道:“的确如此。沧澜的棋艺高深,你如今只输他三个子,的确已经不错了。”
“水神大人谬赞了。”秦落雨抿‘唇’浅笑,芙蓉般的俏脸微微发红。
“王妃可还要再来一局?”沧澜随手朝棋盘上一抚,那玲珑‘精’致,黑白分明的棋子就各自回到棋笥中。
秦落雨忙摆了摆手,站起身,笑道:“不了不了,不如夫君来与水神大人对弈一局吧,我也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过招。”
“那也行。”沧澜朝殷睿宸勾了勾‘唇’角,道:“那就请蛇王殿下手下留情了。”
殷睿宸安然落座,但笑不语,只是示意他先落子。
眼看沧澜轻轻地落下第一子,秦落雨便觉得四周的气氛已隐隐凝重起来,就连沧澜的神‘色’,也变得与方才完全不同,眉头几不可见地微蹙起来,早没了方才的云淡风轻。
殷睿宸与沧澜在对弈,秦落雨则在观局,瑞瞪着那黑白分明的‘玉’棋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懂,只好攀着裙摆攀上秦落雨怀里,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好似在找什么新鲜玩意。
龟丞相则是低头垂手,安安静静地在沧澜身后站着,一动也不动的,好似正在专心看着二人行棋。但瑞却发现,龟丞相那低头之间,眼睛却是紧紧闭着的……
瑞微微动了动,从秦落雨身上挣脱出去,悄无声息地爬下地,然后抱着龟丞相的‘腿’往上爬,不一会儿,就攀上了他的肩头。
本以为龟丞相该被自己睡醒了,却不想他居然睡得极沉,被人站上了肩头,居然也不动不摇,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瑞微微有些恼,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伸出小爪子偷偷抓住他的脸颊,狠狠拉了一把。
“哎呦喂!”龟丞相哀嚎一声,身子往后一仰,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很是狼狈。而瑞则以最快的速度窜回秦落雨的身边,看着龟丞相搞笑的样子,狡黠的眸子里透着满满的笑意。
殷睿宸和沧澜暂歇下手里的棋,转头瞧了过去。见主子发现了,瑞慌忙一把窜了回来,躲进秦落雨的怀里,三双眼睛齐齐看向躺在地上,翻不过身来的龟丞相。
“好好的,这是做什么?”沧澜皱着眉,略有不解,对龟丞相这失了体面之行,也微有不悦。
“微臣……”龟丞相伸伸‘腿’、划划手地想要起来,但奈何背后的龟壳圆滚滚的,让他上翻下翻,却怎么也翻不过来。
殷睿宸以手抚着下颚,笑眯眯地问:“难道是瞧我和水神大人走棋走得无趣了,所以想要演个把戏给我们瞧瞧不成?”
“微臣……微臣……”龟丞相也不敢说自己方才睡着了,完全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倒了地上,这又急又恼地,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哦?是吗?那你就躺着吧。”沧澜回过身来,也不再看他,继续望着棋盘。
“这……不用扶他起来么?”秦落雨‘摸’了‘摸’脸颊,小心地问。
沧澜轻哼一声,道:“不用,他平日里没事,就喜欢这么闹。”
秦落雨自然不晓得龟丞相平日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么玩,不过既然沧澜如此说,她自然也就信以为真了。
她笑意盈盈地朝龟丞相绽开一抹笑靥,然后就专心研究起他们的棋局来了。
“原来平日里就喜欢这么玩啊,那你岂不是天天都有乐子可瞧?”殷睿宸笑着落子,同时也不忘调侃他。
“大人……”龟丞相呜咽一声,泪水汪汪只能往肚子里流,真是空有满腹苦涩却说不出口啊。
微臣平日里那也是摔倒啊,不是喜欢这么玩啊……
沧澜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反而淡淡地岔开了话题,道:“蛇王大人棋艺更‘精’,微臣可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呢。”
“是吗?我看你是想要早些停下棋局,好上去一会你的故友吧?”
殷睿宸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秦落雨完全没听懂,可是对面的沧澜却脸‘色’丕变。
秦落雨细细观察他的脸‘色’,青白僵硬得可怕,顿时有些担心地问:“水神大人你怎么了……”
沧澜没有答话,只是握着‘玉’棋的指节微微泛白,几乎要将那棋子捏成粉末。
“好了,你若想去,我们便将棋局歇了吧。”殷睿宸淡淡地将手里的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笥,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沧澜,看不出是怒是喜。
“我不想去,也不会去,我们接着下吧。”沧澜顺了顺气,终于将情绪缓了回来,他微微扯了扯‘唇’角,却是笑得很是牵强。
“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秦落雨满头雾水。
“娘子你仔细点儿听,岸上传来的声音。”
“哦?”听见了回答,秦落雨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她拍了拍怀里‘乱’窜的瑞,凝神细细听了听动静,果然隐约听见外头有些声响。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婉转如喜鹊啼‘春’,凄厉似杜鹃泣血。也许是因为隔得遥远,所以听不清明,但被‘女’子反复呼唤的名字,却格外清楚,那该是一位男子的名字,名叫“平轩”。
“平轩?”
注:《‘春’题湖上》白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