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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章九九(1 / 1)

高澹之事,震惊幽陆!

从中都离开的聂经纶与游不乐在知道此事之际,一面震惊胆寒于界渊的恐怖,一面也不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当即发表檄文,责高澹为邪魔走狗,历数其罪状二十一条,广传世家,昭告幽陆。?

中都之内,高澹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

接到檄文的那一刻,他竟打开城门,挥师北上,袭击了聂经纶与游不乐的粮草队伍,掠夺了大批辎重。

聂、游二人勃然大怒,立刻调转兵峰,反向中都!

此战之中,聂、游二人本十分恐惧燧宫会趁此时机,与高澹形成合围之势,将二人兵马彻底吞噬。但不知何故,燧宫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据守原地,按兵不动。

大喜之下,聂经纶听从游不乐提议,将主要兵马集中攻打此合围中薄弱环节——高澹所在中都。务必趁燧宫还未动作、界渊尚且不在之际,打下中都,解放世家百姓!

高澹一时陷入苦战。

但天时、人和虽不在他身上,地利却不曾消失。社稷鼎虽曾被界渊破坏,其剩余力量依旧不容小觑,正牢牢阻挡聂、游二人的进攻。

两方人马一时战个平手,一日日下来,数不清的尸体抛在中都内外,将大地也燃成血色。

世家局势出乎众人意料,大庆情况如大家猜想般滑向深渊。

宣德帝方死十日,未尝下葬,大庆五候果然内乱!

监国候身负皇室血脉,欲代天监国,统合其余四候,再向界渊宣战!

但开平候一语不发,于混乱宫廷中掳走一六岁宗室子弟后飞速回了封地,回到封地的第一时间,便是质疑监国候正统,并另奉其带回子弟为大庆下任皇帝!

万世候有样学样,将开平候的手段依葫芦画瓢学了个透彻。

此种情况下,奉天候无可奈何,秘密造访承运候,和承运候协商半夜之后,约为奥援,各回封地,练兵积粮,暂做壁上观。

五家分大庆,三人相逐鹿。东风之下,战鼓不止,争端方起,杀戮不休!

窗外的风,裹着血与火的气息,吹至鼻端。

界渊轻轻地嗅了下这独特的味道。

大庆、世家皆陷入战乱纷争之后,混乱之力开始在幽陆之上聚集,再被体内属于神念的那一块地方逐一吸收,如此每时每刻都比前一时前一刻更加强大的感觉,叫人觉得自己似能突破世界的桎梏,成为人上之神。

界渊自言自语:“这种无需费力就越来越强大的感觉,倒是不错。你说呢?”他问娇娇。

娇娇思考片刻:“啊?原兄本来就很强大。”

界渊支着下巴想了片刻,悠悠道:“果然是我的鸟,知道我本来就无所不能。”

娇娇平地瘸了腿:鸟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界渊笑意未歇,闭上眼,意识一路下沉,在寂静黑暗之中跨过无垠空间,前往另一身躯。

灵山有灵,灵在山中。

数日之前,言枕词放声高呼之后,不见有人出声。

他也不以为意,在水前盘坐,闭着眼睛运转功法不过一个日夜,瀑布水分,有人自其中走出。

度惊弦厌倦又嫌弃:“找我干嘛?”

言枕词叹气:“贤弟为何总是如此冷漠?愚兄来找贤弟是真有要事,经过我掐指推算,你我可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度惊弦:“……”

他狭长轻薄的眼睛一瞬圆睁,后又恢复寻常,冷冷道:“胡言乱语。”

“我当然有证据。大辰之盘曾照你我,你我皆是燧族血脉。”言枕词微微一笑,指出鹿鸣宴时,自己曾同原音流一起被大辰之盘照过,“这岂非再亲不过的亲兄弟了?”

度惊弦:“你在试探什么?我从未被大辰之盘照过。另外,我的血脉比你纯正得多。”

言枕词:“真的吗?”他叹息一声,“我对贤弟一见如故,总觉得我们曾在梦中相会过。”

度惊弦不予置评,片刻后说:“上古时期,燧族也只是普通一族,曾与多族通婚,血脉遍布幽陆,只是时移世易,落入有心人的陷阱,修炼了邪法,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有天闻明炎时期‘燧族为魔’一说。实则如今幽陆,十之三五都有些许燧族遗血,只是太过稀薄,不能被检查出来而已。”

“至于你,之所以能叫大辰之盘映出血光,只是因为你功行高深,激发了血脉之中潜在的遗血,使其从隐变显而已。”度惊弦说。

言枕词含义很深:“原来如此……贤弟懂得真不少。”

度惊弦:“只是你懂得太少。”

言枕词哈哈一笑:“但这不能证明你我不是亲兄弟。毕竟你我身体里依旧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度惊弦看着言枕词,目光古怪。

言枕词热情道:“多年失散,今日重逢,我觉得我们正该好好亲近亲近,我叫你阿弦如何?我一向如此称呼我心爱之人。”

度惊弦:“随你。”

交谈之后,言枕词堂而皇之地留在山中,清风明月,恰如隐居世外,日子十分快活。

但好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日,晏真人、静疑女冠、戒律首座不等逝水一战伤势痊愈,便联袂来到灵山,欲见山中主人。

不过数日,局面再度糜烂,前番度惊弦等这三人,如今这三人来找度惊弦!

但在见到此地主人之时,三人还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

晏真人惊疑地踏前一步:“师叔,您也在此?”

天气不错,阳光正好,言枕词正与度惊弦一同坐在溪边钓鱼,两人对旁边声音充耳不闻,神情极度严肃,目光盯着水面一动不动,

晏真人说话之际,言枕词竿下浮子一动,他手腕一颤,竿牵线起,一尾头尾绯红,身子玉白的大鱼带着粼粼水光跃出溪面!

“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看来鱼还是比较愿意上我的钩的。阿弦,晚上的饭菜就看你的手艺了。”言枕词十分欣慰,说完了,他方才转向晏真人,“你们怎么来了?”

晏真人:“正有事需要找度先生商议。”

言枕词“唔”了一声,做个随意的手势,自己则站起身来,慢悠悠踱步到小溪的另一头,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垂钓,明显对几人将要发生的对话毫无兴趣。

晏真人缓声问:“我三人日前与界渊约战,学艺不精,不敌魔首,其后世家果然全线溃败,高澹之事……实在让人震惊。如今我三人再度拜访,只想求问先生一事,既然力敌不可,我们应当如何智取界渊?”

水面涟漪自鱼钩之下圈圈扩散,度惊弦盯着水面不语。

三人亦不着急。

晏真人正好趁此时仔细观察度惊弦。

此人外貌尚显年轻,但未摸其骨,不知其真实年纪;其功力虽然不容小觑,但目下观之,也未到看不清深浅的程度,之所以能顺利救人,更多的恐是占了兵器之利。

至于其所言的燧族出身,为人收养……这几日时间,三教已经一同调查过了,并未查出多少东西,其人仿佛凭空出现,这些言语自然也不足采信。

“上古时期,”度惊弦忽然出声,“除燧族之外,还有几个古老种族。如今他们虽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依旧有些东西藏在石刻木牍上流传下来,其中就有能克制燧族之物。燧族从火,火自体内生。你们若能找到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并将其锻成兵器,则与界渊对战时将占许多优势。”

此言依据五行生克而出,倒是叫人极好理解。

实际上在两百多年前,正道与天闻明炎对战之际,就有无数能人智者提出这个观点,可惜穷搜幽陆至阴至寒之物,也未找出真能克制天闻明炎之物,这一理论才不再被人提起。

晏真人略一回想,沉吟道:“天闻明炎之时,我们也曾这样试过,但未见成效。”

度惊弦漠然道:“道理是正确的,但你们找错了东西。这很难理解吗?”

饶是以晏真人涵养年纪,也被噎得一顿:“未知流传下来的石刻木牍可有‘正确之物’的只言片语?”

度惊弦:“于不可见之处,以不可想之法,得不可得之物。得之,以天下至阳及至烈,蕴天下至阴与至寒。”

晏真人再问:“除此之外,先生还有可教我等之处?”

度惊弦:“没了,赶紧走,别烦我。”

三人:“……”

他们居然颇感习惯,晏真人一笑:“我等明白了,谢过先生。”

前后不过一刻钟,上了山的三人再度下山。山路之上,静疑女冠:“如今诸事千头万绪,不可草率行动,我先往大庆一趟,看看能否说服五候以大局为重,共抗界渊。但此事结果,恐怕不容乐观。”

晏真人与戒律首座一同道:“女冠此行务必小心。”

而后戒律首座叹道:“如今我有伤在身,只得先回佛国养伤,让师弟带足人手,前往佛国,助聂、游两位施主一臂之力。”

晏真人道:“两位一路小心,我便试试寻找度先生所说能克制界渊之物。”

戒律首座与静疑女冠:“大善,我等也会联系师门长辈,请他们再度出山。”

三人在山中分手,两人倏忽而去,晏真人却并未动身,反而回身往山上方向走去,分花拂柳,两步之后,他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草木花丛之间,言枕词一袭青袍,回身一笑:“我看你频频注视着我,显然有话要说。怎么,有何事想同我说?”

晏真人道:“未曾想到师叔会在此处,看似还与此地主人颇为熟识。”

言枕词淡然说:“幽陆太大了,难免有些人叫我一见如故,似乎旧日好友当面。”

晏真人斟酌道:“那未知师叔对此事如何看?”

言枕词反问:“你想问的是什么事?”

晏真人:“度先生所说界渊一事,我细细回想,恐怕其未说尽他想说之话。”

言枕词一笑:“你说他所言不尽不实,那你们彻底相信阿弦所说的了吗?”

晏真人不语。

三人均是一教执掌,怎可能真正相信方才见过两面之人所说的话?如今再来,更多的是为了寻求与收集任何足以对抗界渊的线索。

晏真人叹道:“师叔,你此番对界渊的态度,与二百年前对天闻明炎的态度差了不少。”

言枕词不动怒,平静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何种态度?”

他没有得到晏真人的回答,也不以为意,只是一笑:“以我来观,界渊虽攻伐世家,未有虐杀妇孺、动辄屠城等伤天害理之举;界渊虽然杀宣德帝,大庆五候相分裂之举也不过出自他们自己的决定。狼吃羊为饱其腹、羊吃草为饱其腹,人虽皆爱羊憎狼,实则两者行为未有差异。如今界渊之举,和幽陆历史上任何一开国立派之人又有何差异?”

晏真人长叹道:“燧宫毕竟是邪道,燧族毕竟是魔族。”

言枕词:“以心罪人,世无完人。掌门,你之位置与我不同,你所行之路也与我不同。两百年前,我杀天闻明炎,乃是因为其与其手下确实卷起了幽陆浩劫;日前我杀神念,乃是因为确认了神念以鬼魅邪法操控人心,把人心负面情绪无限放大,使其做出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做出之事,又以此挑起幽陆争端,可见浩劫不日将至。”

“而界渊目下所行,不过争霸,至多诡计。

“我不会帮人争夺天下,也不会阻人争夺天下。我只卫天下正途,守我心中之路。”

“掌门,你执掌剑宫,无论所行何路,也不可因一时失败耿耿于怀,焦急不可自守。纵观历史,这天下……”言枕词道,蔚蓝之天映其双眸之中,照见无限辽阔,“从未有不可战胜的人与事。”

晏真人肃然稽首。

“至于两者间的些许差异……也算是有。”话到末了,言枕词又悠悠回答了晏真人最初的问题,“谁让我看界渊更为顺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言枕词:男朋友每天不止变脸,还变身。

言枕词:习惯以后……

言枕词:内心居然有点小窃喜。

界渊:作为一个活得很长久的boss,我喜欢在生活中制造一点惊喜。

界渊:多次以后……

界渊:发现男友的口味有时比我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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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上一章的评论,发现好多姑娘留言说高澹死了内心愉快。

用比较正式的写作语言来说,高澹的**还存在的,但他精神层面确实经历了一次死亡,这也是那个情节想要表达的东西。

很高兴能将创作的想法准确地传递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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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算算欠你们七章了……

目标是……这个月还清债务tvt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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