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三位可以随吾爱子燃寂回其住所,三日后便是冥界百年一次的百花会,到时三位可要好好游玩!”冥王从高处走下,指着自己身边低眉的燃寂捋着稀疏的胡子朗声说道。
其实冥王的身形面貌也就是凡间人四十左右的样了,可是不一样的是他身材虽是挺拔,面貌虽是英俊头发虽是乌黑,可偏偏胡子眉毛均是雪白,而且他与燃寂眉心均有一个血色道印,似画上去的但又很真实看起来很是诡异。
那鬼面的修罗皇抿着粉色的薄唇,眯着妖瞳,面具后没人看到他几不可闻的挑了挑那双剑眉“本王就不叨扰皇子,三日后吾会回来。”好听的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只见他伸出那修长好看的双手,理了理无一丝褶皱的黑袍,浅茶色的长发垂至胸前,阴冷中硬是添了半分慵懒。
冥王思考一时终是为难的点头“好,既然修罗王主意以定,本王也就不在强求!”
“那么三日后见,魔王玄珂,还有……”他微微停顿,一双勾玉的妖瞳开始旋转,似雾,似花,似镜中月,水中花“月帝,玄羽殇!”语音缠绵,丝丝细细刺进心里面。
她面具后的眉轻轻皱起,看着在视线里淡去的人,淡淡的似梅,似莲的香气飘进鼻息,那香气很特殊却很好闻,可是她的心却暴躁起来,他的眼神让她很不好,让有种有什么事他似乎都掌握着。
一直默声的红衣男子水瞳起了波澜,却无人看见。
“寂儿,与玄王和这位姑娘回去吧!”
“是,父王!”声音似水,面容华美,让一直站在的玄珂轻抬起了眉,真是如狼般的男人,高贵优雅,却是冷血,淡薄,狠辣。
几时便从宫门口驶出一辆以似马却非马的动物拉动的马车,这一辆外表古朴典雅,车厢却是很大,里面的布置十分精致,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锦榻,软垫,各色水果,点心……
车内玄羽殇倚着坐榻,半闭着倦怠的桃花眼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玄珂也是闭着眼帘坐在对面闭目养神,而车外那红衣的男子,有些慵懒的骑着一只白虎,悠闲的跟在马车身旁。
月光如银辉般散满冥界,这里除了些许昏暗,与外界并无半许不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人人都开始相传,生于黑暗的地方,一定是肮脏,污秽,血腥的世界,没有人在相信那里也会有鲜花开放,那里也会有鸟语花香,那里也有温情存在,是世界逼疯了生于黑暗的人,让他们无法触及光明,却还要死咬着那点点罪恶不放,让他们最终泯灭了善良。
不知过了几时,车终于停下,车内的人也终于有了动静,两人皆是睁开了双眼,淡淡的伸了伸懒腰,玄羽殇轻轻的揉了揉脖颈,揉了揉太阳穴,与玄珂对视一眼。
“玄王和姑娘可以下车了!”轻轻淡淡的话语从车外传来,两人听到不做停留便起身弯腰踏出马车,走向车外。
脚接触地面,借着月光她们看到了一道水晶的牌匾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那金色竟是几个大字,细看便可看出那是写着“寂王府”。
她们到是只轻轻的看了一眼,虽说那水晶是高级的魔兽晶核一块一块合成,那金色的字是世间稀有的金玄石组成,可是她们都对这些不感兴趣。
“叨扰了!”玄珂淡淡的出声,有些风清云淡的看着他。
男子轻轻掩唇,一串如同琴音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那男子弯着沉静的水瞳,红衣抖动,梨窝清浅,却是他轻笑出声。
“玄王,倒是说笑了!
嘴一抿,忍住笑意,眼角微挑,说不尽的温雅,可是那双水瞳轻轻浅浅,无悲无喜,哪里有半分笑意,但是清冷更胜,无情更多。
“请吧!”笑声之后便是清冷的声音,似乎排除了一切般。
看着他红衣斐然,墨发翩飞,玄珂走到他的身边,挑起他的下巴,定定的看着他,一双紫瞳千转百回,看着他半分波澜为起的水瞳,勾起了今晚的第一抹微笑,如秋水般潺潺划过。
“倒是个有趣的男人!”她轻轻的说着,紫瞳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是呢,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惜太精明。
燃寂一双水瞳沉静到孤寂,头微微偏了偏,伸出手将她的手拿开“玄王过奖了!”
手收回,轻轻的笑了笑,她但是不见意,走到玄羽殇身边,看着她,看着她被面具遮住的脸,看着她那暴露在空中倦怠的双眼,拉着她向那大门走去。
走了片刻,她们便走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仔细一看竟是几个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桌椅皆是金丝木也许因为是因为接近冬天,每个椅上都铺着血色的貂皮,富贵而华丽!
站在大厅燃寂唤来两个身穿粉衣的丫鬟,两个丫鬟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看上去十分水灵,不仅如此两人的灵力也是甚高。
“带两位姑娘到凤冉阁!”燃寂慵懒的靠在貂皮的椅上,手执起白玉的茶杯,看着里面飘着的茶叶,懒散的说道。
“是,二位姑娘请这边走。”
两人都不是世俗之人,况且她们那么骄傲的人也是不会在意,所以对他这略显无理态度也都不甚在意,对他点了点头便随那两个,水灵的丫鬟离去。
魔王玄珂,还有魔帝?玄羽殇!真是……幸会。
那水目翻滚,形成了汹滔大浪。
树叶吹着风,沙沙做响,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梅香,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千年,情多长,玄羽殇背靠着大树而坐,妖艳的沙华面具不知何时被揭下放在了一旁,枯叶遮了一角,却越发妖娆,火色的衣袍在枯叶中燃烧。
她椅树而坐,满是红叶的大树却是成了她的背景,她的眼底一片荒芜,明明身着的颜色那么妖艳,明明那是烈火的颜色,可是为什么她却是与孤单、寂寞为伴,她是站在顶峰的王者,却是诠释了所有孤单寂寞。
玄珂走出便看到了这一幕,她的心有些跳动,这一幕真是熟悉熟悉到开始嫌弃,那是初世的一幕,而这一幕不该在很久之后,在出现在殇的身上。
“月!”却是不想在叫那个名字,那时的她们太过孤单,孤单到只有彼此为伴,倒是没有身为这凡人时的洒脱。
被尘世打扰她才打破一身的孤独寂寞,抬起低垂的头,有着朦胧的温柔“恩?”半闭的双眸,显得略微迷蒙。
她蹲下,在她的身前,白衣垂地泛起一片涟漪,她把头放在膝盖上,瞪着眼睛看着她,许久之后她却说“月,绿离都没有来?”冥界的聚会她们魔界受邀,修罗界受邀,竟没有妖界的参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有些一愣,零星月拨开眼前的刘海,被血玉桃花簪盘起的长发有些松散,红唇被抿直,待在宴会上也没有见到他时,她便确定他出了什么事,可是她予他的印记却没有显示出问题,她就有些犹豫,她的印记是只要他有触及危险时她便会感知到,可是此时却半分未动。
“也许有什么事推迟了!”她的话语轻轻,墨岚翠却是从中听出不确定。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紫瞳,竟然有月不确定的事,真是稀奇。
也许是看出她的表情,零星月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虽没有追究却转而说道“此次宴会,冥后和众皇子都没有参加,想来是为了三日后的百花会,还有这一次只有燃寂一个人赴于宴会,只怕燃启那个老狐狸第一是要介绍他,第二嘛……看来是为了我们!”那个男子温柔,冷情,但是只怕没那么简单,他太能够容忍,总之那个男人太危险。
“哦……那个男人嘛,到是真的有趣。”她起身伸手夹着一片飘在空中的树叶说道。
零星月到是没有回答,是啦,似豹的优雅,似狼的狠辣,是说那男人到是完美。
夜,还长!
月,正亮。
爱恨两茫茫。
翌日
清晨,薄雾缭绕,阳光浅淡,两人起时唤人端来茶水,却是没让那些人伺候,说来从开始到轮回两人都是独立惯了,要真是伺候起来她们到会觉得别扭,所以她们的魔殿中的除了负责清洁和伙食的人几乎就没有别人了。
零星月无奈地拿起了面具,几时连她都需要隐藏了,随意的挽起头发,伸手抚向镜中眉角上翘,嘴角含笑的人,真是好久未见到自己的模样了,她几乎要忘了自己的样貌,摇了摇头将面具带上走了出去,太长时间了,她们几乎不太在意了。
说来好笑,两人皆没有让人伺候,可是那燃寂到是有心,皆为她们准备好了衣衫,洗漱穿戴好了之后两人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王爷请两位小姐到大厅用膳!”出门一直在门口侯着的丫鬟便恭敬的说道,不卑不亢。
零星月走到墨岚翠身边点头,颔首轻应着“恩!带路。”
此时她们才稍稍注意,这出了‘凤冉阁’没有几步便是一个大花园,花园内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布置的精巧别致。
明明是深秋的天可是院子中却还是有许许多多叫不上名来的奇花扑扑啦啦地开了满园,她们此时到是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凤冉阁’了,因为花海中间,是一只琉璃的塑成的展翅高飞,昂头冲着九天,似乎在长鸣的凤凰,风吹过花摇曳的倒影映在琉璃上,便像是在翩翩飞翔,带着震撼人心的效果扑入人的眼帘,震撼着人的视觉。
景致富贵堂皇,却有清雅无比。无不透着主人过人的品位。穿过几条长廊拐了几个弯,终于来到了燃寂所说的大厅,到时燃寂已经坐在那里,此时桌上却是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一个女子一个男子,女子秀发披垂,弯弯的眉,柔柔的眸,樱桃的唇,一身鹅黄衣衫裹着她玲珑身躯,娇弱如同小绵羊,让人恨不得去蹂躏一番。
男子准确点说,更像男孩,他披散着头发,看上去十四五岁,眉目清雅如画,脸庞精致的如同瓷娃娃,雌雄难辨好不漂亮,两人到都是绝色的美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很自然的看向她们“抱歉我们来迟了!”可是墨岚翠却是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火发,眯着紫瞳看着那坐着的人说道,零星月也是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今天的燃寂褪去了那火色的衣衫,换上了蓝色的玄袍,衬托的他少了分艳丽,多了分儒雅,只见他慵懒的起身,弯着嘴角噙笑。
“两位客气了,这是吾表妹赤雪,这是吾七弟,燃幽!”他弯着嘴角,露出了梨窝,水瞳优雅,懒散的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