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确定希望我对你怜香惜玉?”
烈非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随即抖擞着那一身邪气,那张脸向美景凑过来。
同时右手向前一杵,随即一顿,仿佛美景的背后有座无形之墙般,左手挽着发端,顺势揣入裤袋中。
咚咚!
明明右手毫无触物,却竟然真的响起一声敦实撞击声鸣。
话未道尽,美景已察觉到自己再次失言,眼前的烈非错亦非此前与长佑轩众姐妹嬉笑玩闹的无害少年,他不但炁开大开,修为激进,更可怕的是,他与五通产生感应,成为祇降。
如此一副淫神入命的身躯,自己竟然将“怜香惜玉”挂在嘴边,岂非寿星公嫌命长么?
但……真的嫌了!
话已出口,星火已燃,即将引动的那番燎原之势,她区区一名弱女子又如何靖平?
烈非错方才一记爆栗,令他与美景本已离的挺近,此刻这一凑,大有贴面之势。
一旁的良辰彷如受惊小鹿,猛地一跳,惊开一丈。
良辰尚且如此,美景更是魂飞天外,下意识想要后跃逃开。
然而,烈非错那张本以为熟悉,此刻却又异常陌生的面容在前,脑海中浮现出这弟弟般的男儿往日的青涩懵懂,浮现出他近日的惊人变化,更印入他那另类长发点缀下的邪魅狂狷,鼻息中汹涌着那股初生之犊的男儿新气,以及这阵阵气息中参入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暝异韵……这一切的一切,汇流成美景此刻那双修长美腿中灌入的千万铅汞,令她一丝力都使不上,半步都挪不开。
——他,他想做什么!?
——他的嘴靠过来了,难道是想……吻我?
——这怎么行,如此一来我不是清白尽毁……要阻止他,必须阻止他!
内心第一时间涌现无限抗拒,但任凭心田风雪咆哮,足下却是半分都挪不动。
眼角余光一瞥,丈许开外的良辰纤颜绯红,一双嫩白素手挡着面,不敢直视……嗯!?不对,双手挡面是没错,但她两手的中指、无名指、小指齐齐翻下,两只手掌只有食指与拇指执行着阻挡的任务。
这样的手指分布,除了能按摩四白穴保护视力外……还能干什么!?
好啊!
不但对即将沦陷失贞的自家姐妹不予救助,更是变本加厉,在一旁妆模作样的临场观摩。
——扮猪吃虎的死丫头,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此时此刻,良辰那基于怯懦本性,兼合女孩好奇八卦天性的袖手旁观,被哭诉无门的美景完全解读成了阴险毒辣。
下一瞬,她无暇分心了。
更为浓郁的男儿气息涌入,霎时间窒堵美景那颗少女芳心的玲珑八窍,继四肢之后,她的思考也被剥夺了。
心中杂念纷呈,更有一股经久历年潜沉不显的旖旎,于此时此刻悄悄冒头。
——他,他更近了,但我浑身连一丝力都提不起,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轻薄……甚至占有?
——但我们四个本就是老祖宗许给他的妾婢,这其实早就注定了不是么?
心田声声回荡,也不知是在说服谁,又是由谁出面说服。
一身本就摇摇欲坠的微弱抵抗,在此番心绪下倏然瓦解,不知不觉间,少女闭上双眸,柳睫簌簌,丰腴沃泽的娇躯轻颤微震,阖上的眼角渐渐沁透出一抹泪痕,似是应景那即将失去的,却也诵唱这即将获得的。
烈非错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嘴即将触到那双鲜艳红唇,咫尺天涯的距离,美景那咚咚乱撞的急剧心跳,对他来说彷如耳边鸣鼓般清脆响亮。
男儿气息浓郁到近乎自一寸寸肌肤透入,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空隙仿佛都被那股前所未有的气味填满,近乎窒息。
——来了……他要来了……
烈非错的嘴更近了,三寸……
二寸……
一寸……
终于……越过了!
嗯!?越过了!?
呼呼呼~~~
五内飘浮,心旌摇曳,那阵温暖柔风自耳边悄悄而起,撩动着美景的耳垂,探挖着那处二八芳华地少女心防,动荡着那颗越发惴惴不安的悸颤芳心,扬越着那一股……怀疑?
对,是怀疑!
双眼闭合,翘首以待的唇上,并无预期中的那一股温暖,那一股温暖擦唇而过,自耳边扬起。
察觉到不对,美眸倏睁,只见那道预想中的万恶淫口,此刻正凌空在自己的右肩上,作吹吐状。
视线又斜,空中一片悠悠荡荡的海棠花瓣,娇艳如血,飘伶似萍。
花瓣在空中辗转悱恻,哀怨缠绵,最终却难敌天道伦常,萎萎坠地,永劫难起。
烈非错吐气歇止,嘴型抿成一抹淡笑,下颌自美景肩头抽离。
退了两步,恢复三尺间距,烈非错故意一脸不解的望着呆若木鸡的美景:“见你肩头有朵残瓣,便想帮你吹去……你又是闭眼,又是奉唇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污秽。”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晴天霹雳雷霆降下,霎时间将美景霹了个外焦里嫩,通体炸裂。
污秽!
她污秽!
她一个冰清玉洁,生平从未被第二个男子牵过手的妙龄少女污秽!
而且还是被一个八方传诵,九曲园前公然宣昭淫神入命的五通祇降说污秽!
霎时间,娇艳雪肤赤烧彤红,那双美眸中盈着羞怒,愤然欲绝。
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自那张邪恶的面容凑近开始,自那只邪恶的右手发出“咚”声开始,自他嘴角那抹可恶的弯弧开始……
绝对是故意的!
“你……你……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你等着!!”羞愤欲绝地撂下一句狠话,随即一骑绝尘而去。
呼呼呼~~~呼呼呼~~~
流风簌簌,吹弹满院落花,激越遍地海棠。
烈非错得意洋洋地送走美景羞愤欲绝的背影,邪笑了良久,视线方才转向院中唯一留存的那道娇小身影。
在美景被如此羞辱之后,怯懦胆小的良辰竟然一反常态,无视烈非错甫抹黑美景的禽兽行径,迈着小碎步迎了上来。
“飞炼,你方才那声‘咚’是故意弄出的么?为何如此?”
“这叫壁咚,在某个太古上国很是流行。”
“壁咚?是‘墙壁’的‘壁’么,可那时你前面根本无壁啊?”
“所以壁咚是炁者,而那招是壁咚的进阶,是炁士,那叫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