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编笠村靠近边陲,工厂还没有修到附近来,亦或是因为村民有编笠的手艺,因此编笠村目前虽然穷苦,但村民还是可以勉强度日。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就坚持不住了。
而对于瑞登三人的到来,村民们一开始十分紧张,也隐隐有敌意。但在石田宽厚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意后,村民们立刻欢呼起来。他们不是为了别的,而只是单纯的为光月御田的武士而欢呼。这也让瑞登进一步了解了,光月御田在人民心中的地位。
“飞彻先生隐居在大树屋里,我们带您去吧。”
“那就有劳了。”
“岂敢啊,为御田殿下的武士服务这是我等的荣幸啊!”
“……”
几个年轻村民兴高采烈地领着三人来到一处密林之中,在到达一个分岔路时才停下,同时手指着一处巨大的树木。
“前面就是飞彻先生的居所了,他喜欢清静,我们就不便去打扰了。”
“好的,多谢几位。宽厚!”
“是,瑞登大人!”
石田宽厚应声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银钱来,塞在了领头的一个年轻男人手中。
“大人,这使不得啊!我们怎么能……”
“这些钱不是给你们花的!如今大蛇的工厂越建越多,编笠村是九里难得拥有青壮劳动力的村子。你们用这些钱在密林之中挖些井,再开垦些田地,为以后早做些准备吧。”
“这……”
领头的男人还想要推辞,瑞登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带着土郎和宽厚二人,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前往的树屋的路比较蜿蜒,但对于瑞登三人来说还是很轻松。而在进入这座树屋大门时,一个戴着天狗面具的男人正盘坐在屋内面朝大门,想必这就是天狗山飞彻本人了!
虽然他带着面具,但瑞登还是立刻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自己腰间的惊雷上。瑞登轻笑两声,便从腰间将惊雷解下,然后走到天狗山飞彻面前。
“飞彻前辈,晚辈本杰明·瑞登携兄弟半藏土郎及好友石田宽厚,前来拜访!”
“本杰明·瑞登?你是外来者吧。”
“没错,晚辈与土郎从小生活在东海。”
“东海?真是让人听了糊涂,不过你手上那把刀……能不能给我看看呢?”
“当然没问题,您请看。”
飞彻不愧是疯狂的锻刀匠,在简单问候瑞登等人的来历后,便赶紧把话题移到刀上。而在接过惊雷之时,瑞登很明显发现飞彻的身体在颤抖着。
“这把刀……你从哪里得到的!?”
天狗山飞彻百感交集的念头终究化成无法制止的激动,甚至连发问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而瑞登则是淡定地坐立在蒲团上,平静地与飞彻对视。
“这把刀名叫‘惊雷’,是师父耕四郎赐予晚辈的礼物。而其锻造者,正是我的师爷——耕三郎!”
“耕三郎?霜月耕三郎!果然是他!”
天狗山飞彻将惊雷拔出,仔细地看着惊雷刀身上的每一寸,嘴里还不时还发出赞叹和惋惜声。而瑞登也是适时地将自己所知关于惊雷的一切告诉飞彻,包括自己和小莉对于妖刀的研究以及对惊雷的改造。
“犹如长剑一般笔直的刀身,远超普通太刀的长度,独特的三角刀刃设计……这就是霜月耕三郎临终的遗作啊!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只可惜剑身的材料确实太一般了……不过瑞登,你们对妖刀的研究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灵魂力……真是有趣的观点啊!”
“这都是小莉的成果,晚辈只是提供研究材料而已。”
……
接下来,瑞登将更详细的细节之处讲解给飞彻听,飞彻也是连连点头,并不时提出一些有趣的观点。而在妖刀问题结束之后,瑞登也将阿修罗童子那边的现状告诉他,并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听。
“嗯……老夫只是一个锻刀匠罢了,谋略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我愿意贡献自己力量,你直接说要我做什么吧。”
“黑炭大蛇开始在全国内禁止武器的销售,我们必须给武士提供足够的武器!而那些损坏的兵刃也需要维修!”
“这个啊……想要重新锻造武器很难,毕竟材料过于稀缺。但是如果只是说维修的话,老夫还是可以胜任的。”
“那就多谢飞彻前辈了。”
“万分感谢您!飞彻阁下!”
在得知飞彻愿意帮忙后,石田宽厚立刻站起身来向着飞彻深深鞠了一躬。而飞彻也只是摆摆手,示意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然后重新将目光集中到惊雷之上。
“对了瑞登,我这里还有一些优质的材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重新淬炼一下‘惊雷’,不知你意下如何……”
“真的吗?那再好不过了!晚辈感激不尽!想必师爷在天有灵也期待着它的新生!”
惊雷是耕三郎的遗作,但受限于东海贫瘠的物资,耕三郎也只能使用极为普通的材质锻造惊雷。而在小莉进行灵魂力加注时,也发现惊雷的材质一般,并不能完全发挥这么多灵魂力的力量。此时天狗山飞彻主动提出淬炼惊雷的想法,这对瑞登来说无异于天降福音。
“那么这段时间我就先完成它的淬炼,大约要5天左右。”
“明白!晚辈能否在一旁旁观?”
“嗯……来吧,应该会有用得上的地方的。”
“多谢前辈!”
至此飞彻便带着瑞登在后山的锻造台,开始了惊雷的淬炼过程。而土郎与宽厚则与编笠村的人们打成一片,同时也帮助他们完成了山泉的引流以及土地的开垦,转眼之间,5天便过去了。
……
“噼啪……噼啪……”
燃烧在焦炭中的火沉木发出脆响,这种特殊的木头燃烧所产生的火焰温度极高,而这火焰也不断烧灼着上方包裹着特制泥土的刀刃,空气中那若有如无的压迫力越来越强。
“时间到!出!”
“明白!”
飞彻极快地用钳子夹住已经烧灼通红的刀刃!而瑞登则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装满了粘稠液体的巨大长桶端至飞彻身旁!那通红的刀刃瞬间进入液体之中,发出奇异的声响!
“咔呲,咔呲……”
与淬火的清脆声不同,此时被液体浸泡的刀发出了近似吞噬一般的声音。而天狗山飞彻则是赶紧站到高凳之上,兴奋地看着桶内的情况,观察着液面下降的程度。
“一成……两成……三成……三成半!三成半!”
液面停止下降,吞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飞彻压抑着激动的心上前仔细检查,而在确认无误后,兴奋之情再难抑制。
“成了!这种程度!绝不输给二代鬼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