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愣了一瞬,不知他话中的意思,他又继续道:“把玉,交出来。”
“少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老板娘尴尬的笑着,心底虽十分慌乱,可还是硬着头皮撒谎。
毕竟此玉可是上等之物,有它在身上,还愁日后没银子花么!
韩北玄直勾勾的盯着她,被那双冷酷的眼睛,盯的有些头皮发麻。
老板娘下意识的错开视线,身旁的屠夫早就不爽了,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玄灵玉。
献宝似的递给韩北玄:“少侠,快看看,丢的可是这个东西。”
他冰冷的视线,瞥了眼屠夫脸上讨好的笑容。
从他手中拿过玄灵玉,转身朝陆宸奂走去。
看着男子俊美的容颜逐渐放大,她愣了一瞬,他摊开手,温热的手掌中,躺着那块白皙无暇的美玉。
玄灵玉...
陆宸奂嗫嚅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攥在了手掌中。
韩北玄浅色眸子闪了闪:“此玉,是掌门仙尊赐予你,还是好生保管吧”
他说完,便踱步出了房门,紧握着玄灵玉的手,慢慢收紧,她动容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暖暖的。
“姑娘,放了我们吧!”
见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老板娘急忙爬上前,扯住她的衣角,露出极其奉承的笑。“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才干出害人的勾当,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知道这个女孩,在这四人之中,心地最善良,若是求助与她,指不定她会心软,放过他们。
陆宸奂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并不回答她的请求,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带着房门离去。
一见她毫无犹豫的离去,老板娘瞬间颓废的瘫在地上。
完了完了,这下落在他们几个毛娃娃手中,可真没辙了...
一旁的屠夫冷笑地看着她的举动,幽幽的笑了起来。
“谋财害命,还想让人家放了你?真是痴人说梦啊!”
听到他的话,老板娘蹙起眉头,怒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这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你磨磨唧唧的,我们早就得手了!”
“呸!”
屠夫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事情败露了,也有老板娘,陪着一块处罚,他才不会白费那个力气!
第二日天色亮起,四人便到镇上打听情况。
走在镇上,道路两旁摆着小摊贩,路过的行人,偶尔会打量几眼。
这走在道路上,极其出众的四人,似乎在刻意回避他们般,一接触他们的视线,便垂下脑袋,走的飞快。
看着那些,犹如躲避瘟神一般,躲着他们的路人,他们微微蹙眉。
看来,这月落镇,确实不太平啊!
除了这特殊的现象外,这整个月落镇,白日倒十分融洽。
街道上的人早起耕作,俨然看不出,这到了夜里,便是千人空巷的场景。
四人寻着一间当铺老板打听,探访了几家,消失婴儿的人家后,才了解到,这狐妖,喜爱在每晚子时十分出来,掳走大量婴儿。
且来时,会根据婴儿的啼哭声,辨别婴儿的具体方位,从而掳走。
于是四人计划完后,便等夜色降临再行动。
到了夜里,四人准备好一切,就在这家悦来客栈,设下埋伏。
准备迎接,那狐妖的到来...
陆宸奂和韩北玄二人,就在屋顶守候埋伏、
而聂华黎,则与曲流烟,抱着从隔壁张婶家,借来刚满月的孩子在屋里守候。
入夜,月色渐渐蒙上一层,缥缈的云雾,月亮如圆盘一般,悬挂在夜空中,只是还有些不完整。
四周寂静一片,完全与白日那,欣欣向荣的模样,形成巨大落差。
陆宸奂低头,看着出现在街角上,半夜打更的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男人年迈的声音,在空荡的街角响起,有种莫名的诡异。
那蹿烧着,快要熄灭的红色油灯,在月色下,有种诡异的腥红。
风吹起一地枯叶,将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绒毛吹起,七零八落的漂浮在空中,犹如缤纷的雪花般,凄美却又沧桑。
撑着下巴,陆宸奂抬头凝望着月色,盯着那,几乎快要接近圆形的月亮.
不由得想起了,与师父在月色下,修炼御行之术的情景。
月光下的男子,持剑而立,缥缈的,不似凡尘中人,犹如月宫中的仙子般,神圣不可侵犯。
见她似乎有心事,韩北玄瞥了她一眼,轻声开口。
“你在想,掌门仙尊?”
陆宸奂怔了一瞬,似是未想到,他一眼便看出自己的心事,笑着点头:“我从小便没有什么亲人,师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
韩北玄或多或少了解,只道他们是师徒情深,难免会想念。
想到自己,从小便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或者便是避他不及,因此,也没有什么特别能依赖的人。
“那你呢?”
想了一会,她对上他纯澈的眸子,那浅棕色的瞳孔,似乎太阳的余晖般耀眼。
从她眼中,看见自己呆滞的表情,韩北玄一怔,随之苦笑摇头。
“从小到大,我便一直是一人,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见他这幅伤心的模样,陆宸奂不由得心中一紧,急忙安慰道。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做你交心的朋友!”
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对自己说这番话,韩北玄瞬间石化。
心中,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波动,好像,沉积了许久的心海,突然坠入一块柔软的棉花。
撞击着,他坚硬的内心,他抬起头,嘴唇微微嚅动,紧盯着她清秀的侧脸,正欲开口。、
可她却突然从地上站起,瞬间遮住了,他头顶上方的天空。
“子时了。”
陆宸奂盯着月亮,突然轻声唤道,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皓月,已高高悬于上空。
云雾缭绕遮了大半的银光,极其疏密的,从四面八方的云层中穿射出。
四周静寂无声,偶有几道微风拂过,似乎在提醒,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客房里头的聂华黎,及曲流烟二人早已准备好。
她们透过纸窗,朝天空望去,只见乌云阵阵,已是子时时分。
“开始吧。”
看着曲流烟怀中,熟睡的婴儿,聂华黎沉声道。
“嗯。”曲流烟瞥了她一眼,难得没有与她唱反调,低头看着怀中睡的香甜,还在襁褓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