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即使修仙之人,也逃不过命数。
自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人生便已经被操控,由不得他们选择。
就如同,她那份执着的爱,无论逃离多久多远,都无法释怀。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与胥微争执,而是麻木的拿起一旁的冥纸,一片一片的丢进这火盆中。
见她不再与自己搭话,胥微纵使心中有气,但此刻愧疚更甚,也不再与她计较。
他抬头,看着灵柩上点燃的烛火,那些烛火,被大风吹的摇曳不断,却始终顽强的燃着。
像极了镇元大仙他的性子般,顽强坚定,生生不息。
他收回视线,瞥了眼,还在继续烧纸的清流,心中感叹。
曾经的清流,也算是关门弟子的重要人选。
若不是输给了周冉阎三人,她一定会继续呆在白於。
只是她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喜欢上了那个,不该喜欢上的人。
若不是念及她是自己门下的弟子,而他又偏偏袒护自己的徒儿。
恐怕她早已被剔除仙骨,贬出白於,永世都不能修仙及再入白於。
他缓缓收回视线,瞥了眼外头浓黑的天色,外头的飘蓬大雨将镇元殿,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老天也在垂怜,镇元的死。
他一拂袖,便离开了。
清流瞥了眼身后空荡的屋子,自嘲的勾了勾唇,又继续沉寂在,焚烧冥纸的动作中。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外头的雨还是汹涌磅礴的下着。
每一位仙者的逝去,都会引发天气的异动。
殿内烛火通明,里头丧服女子依旧垂头忙碌着手中的活,丝毫未注意到,外头有一个人在逐渐靠近。
那道黑色的身影,从闪电之下闪过,快速溜到门外,将纸窗弄了一个小口。
莫仲一双奸淫的眼睛,贼兮兮的附在上面,观察着里头的场景。
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子,就坐在灵柩前,玲珑曼妙的身姿,随着她的动作,愈发的曼妙、
他咽了咽口水,这千百年难逢的独处机会,正巧给他遇上了!他可要好好珍惜了!
他方才来时,早就偷偷观察四周,发现整个镇元殿,除了镇元大仙外,就只有清流一人。
这可让他逮着机会了!
他兴奋的戳手,奸恶的眼睛转了转,正欲找机会与她好好缠绵一番。
不过,脑海中突然闪现过,那双极其冰冷的眼睛,吓的他一个激灵、
不行不行,这清流好说歹说,也是修仙之辈,仙术一定在自己之上。
若是自己贸然闯入,她一定会反抗的!
届时被她发现是小,若是被世尊等人发现,那他可就完了!
他忐忑的蹙着眉,脑中在盘算着,该如何接近清流的身子。
此刻他突然有些懊恼,平日里,他只会仗着自己的气势打压别人。
再加上暝初长老只知道炼丹,没有学到什么实际上的东西。
刚拜入世尊门下,他就迫不及待的分发任务让他完成。
若不然,加以时日修炼,恐怕他早就掌握了绝妙的仙术,来对付这个清流了。
清流目光呆滞的盯着那玉瓶,脑海中闪现的,一直是那个绯白色的身影。
她抚摸着瓶身,就仿佛在抚摸着那个男子的脸。
莫仲疑惑的看着清流的怪异之举,心想着,那玉瓶不是掌门仙尊之物么。
她抱着一个瓶子做什么?
正当他疑惑间,清流呢喃着:“你还是如此的无情啊,凤夙仙尊,除了你在意的人或事,其余人的死活,都与你毫无瓜葛...”
莫仲一怔,她口中说的,可不是凤夙仙尊么。
可那人,与她究竟有什么关系,他继续附在门上听着,却听清流继续道。
“你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怎会对我们这些平凡之辈多看一眼,可你三百年前不是说过,只收她一个人为弟子,为何你现在,又要收那个名叫陆宸奂的女子为徒,难道...难道你当初说的话都不作数了么!”
她狰狞的嘶吼着,哪怕她激烈的话,逐渐被大雨给覆盖,可她还是不服气的谩骂着。
那个暗恋了多年的男子,几乎成为了每个日夜的梦魇。
拜入白於的弟子,大多数女弟子与她一般,惊鸿一瞥之下,不发自拔的爱上那个人。
可除了三百年前的那个女弟子,及三百年后的陆宸奂外。
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他的偏袒。
因此在她得知他新收了弟子时,她会如此的痛苦。
莫仲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谩骂,心中微微一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清流,也爱慕掌门仙尊啊,那个男子,的确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她们这些凡人配不上他,哪怕是清流这么个清冷的美人,也只能远远地观望他!
心中一时来了醋味,那个男子,本就不该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亵渎的!
不过...有一事,他倒可以试一试...他转了转眸子,突然有了主意。
既然他的法术抵不过清流,那他正好,可以用从暝初长老那学来的迷魂咒来试试。
他咯咯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中指长短的短笛。对准嘴巴,轻轻吹了起来。
一缕缕白色的轻烟从洞口而出,缓缓飘进房中。
这迷魂咒奏之无声,可干扰人的心神使闻者浑身无力,从而产生幻觉。
暝初长老交于他时,是想让他在遇到妖魔时,能够有自保的机会。
却未料到,有朝一日,他会拿着这迷魂咒来玷污他人。
而那人,还是他的师姐!若是知道,他一定会气的吐血吧!
可莫仲此刻早已顾不得许多,他只知道,他垂涎渴慕了许久的身子就在咫尺。
看着那些迷烟,朝那女子弥漫而去,他就兴奋的身子都在发抖。
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就要得到清流了!
迷烟逐渐弥漫在清流的身后,逐渐向她鼻尖萦绕而去。
清流未察觉到异动,在呼气时,吸了几口进去,瞬间觉得头脑晕涨的厉害。
她扶着脑袋,只觉得身子开始发麻无力了起来。
她原先以为,是自己方才太过激动,以至于动伤了元气。
可越到后面,觉得眼前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唇角也急速变得干燥。
好渴...好渴。
她匍匐着,朝桌子爬去,伸手想拿起茶盏,可手却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哐”的一声,茶杯砸在地上,溅了她一衣裙的水。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自己的身子怎么变得这么的软,连茶杯都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