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他们一把抱住老奶奶的身子,大哭了起来。
老奶奶低下头,心疼地抚摸着平平安安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傻孩子,没事了,都没事了。”
“平平好害怕!怕奶奶方才和爹娘一样,都死在他们手里了。”
平平哭的身子都在颤抖,而安安则是红肿着眼眶,一直小声地哭泣着。
老奶奶心中的疼痛愈发的深,她搂着平平安安的身子,痛声哭成了一团。
见他祖孙三人痛哭流涕,悲天悯人的模样,陆宸奂心中十分动容,她朝他们走去,柔声询问道。
“老奶奶,您没事吧.”
老奶奶擦了把眼泪,年迈的眼睛看着她:“我没事。”
她虽极力撑着自己的身子,可方才那一脚,踹的她的身子上下都十分的疼。
感受到她的疼痛,陆宸奂心中明了,扶着她进了屋中:“我给您疗伤吧.”
“那就多谢姑娘你了。”老奶奶歉意地道:“多亏了姑娘救我,如今又要麻烦姑娘给老身治疗,倒是过意不去了。”
陆宸奂笑着摇摇头:“都是小事情,不必和我言谢,你们救了我,我回报你们,也是应该的。”
老奶奶咽哽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被她吞进了腹中,她瞥了眼陆宸奂,神色复杂的道。
“姑娘可要好好珍惜这条命啊。”
陆宸奂并未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搀扶着老奶奶坐在塌上,她便转到她身后,运气替她疗伤。
一个血气凝神后,老奶奶果真身子舒适了些,甚至身子比之前年轻了不少。
她活动活动手脚,竟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四肢协调无比,不是之前那般腰酸背痛,不由得惊喜出声。
“谢姑娘,谢姑娘!”
陆宸奂扶住她的手臂,示意她无须言谢,她转身倒了杯茶给她。
老奶奶伸手接过,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谢谢你啊,方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老身,和我这两个苦命的孙儿,就要命丧他们手中哪里.”
一回想起方才那群,杀戮不断的土匪,她就气的胸口发涨:“若不是他们的烧杀抢掠,平平安安的爹娘,也不会为了保护我们,而命丧他们手中。”
她眼中有泪花闪烁,显然是悲愤到了极点:“都是那群该死的土匪,害的我这两个年纪尚小的孙儿,从小就没了爹娘。”
她说着,伤心的抚摸起平平和安安的脑袋来。
平平和安安两人泪花闪烁,憋屈着小嘴,十分的可怜。
陆宸奂瞥了眼他二人的模样,回想起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惨痛经历,便觉得心中难受。
那种面对至亲的死亡,无能为力和绝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到了。
如今她有本事了,一定会竭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也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可平平安安的事情,与她并无太大的瓜葛。
对于素不相识的人,她没有权利,去决定他人的生死,只能尽量的保护他们。
除非那人,是真的威胁到自己,或者在意的人的性命,不然,不到必要十分,她绝对不会下狠手.
她抬头望着房梁上的杂草,以及这岌岌可危的破旧房子,试着劝慰道:“老奶奶,你们为何不离开这里呢?那些土匪,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老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倒是想离开,可是我一个糟老婆子,除了洗衣做饭,什么都不会,出去了,也是等死啊。”
她沧桑的眼眸打量了眼四周道:“况且,这里是我们祖孙三代,世代生活的地方,离开了这里,就等于没了生根的地方,出了这里,我们去哪里,都寸步难行,遇见歹徒,和不遇见歹徒,只是过得不用那么辛苦的区别罢了。”
见她无奈的模样,陆宸奂沉了沉脸色,也确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她看着平平安安瘦弱的身子,及那些用杂草堆积而成的床,心中很不是滋味。
看来,她是时候,该报答他三人的救命之恩了。
夜里,陆宸奂睡在床榻上,老妇人则睡在她底下,用杂草重新铺好的草堆上。
平平安安两个人,则依着她睡在身侧,四个人就这样,挤在一间极其狭小的房间里。
夜深了,桌上的烛火一点一点的燃烬,屋内也逐渐漆黑了下来。
黑暗中,陆宸奂缓缓睁开双眼,明亮的眼睛,似乎黑曜石般璀璨。
她起身,瞥了眼睡在草堆里,蜷缩着身子的三人,心中微微揪紧。
原本就艰辛的生活,因为常年躲避土匪的袭击,而不得不四处逃匿藏身。
只为苟延残喘的,维系着唯一的血脉。
她叹了口气,翻身走到他们跟前.艰苦的环境中,本就狭窄的草堆上,还要挤着三个人。
老奶奶弓着身子,尽量多腾出位置来,让孙儿有更大的空间躺着。
而平平安安两人,则卷缩着身子,睡得并不安稳。
看着他三人如此辛酸的模样,陆宸奂抱起床榻上唯一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三人的身上。
做完这些动作,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只是在临走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
这银子是她在山中积攒了许久,在白於没有什么机会用到。
可足够他祖孙三人,离开这片山脉,好好过日子了。
她推开房门,凝视着悬挂在天空中的皓月,充满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未知。
转头深深看了眼,熟睡中的三人,勾了勾唇。
是他们三人的出现,及时将濒临绝望的她拉了回来,她也十分感谢,他们的出现,给自己带来了全新的希望。
无论是今后全新的生活,亦或者是全新的自己,她都不怨悔,曾经执着于深念的自己。
房门轻轻合上,她带着月凰剑,趁着月色离开了这里。
---
到了镇上时,天色也亮了,陆宸奂缓缓在镇上走着,只见这里的人装束,与北冥国人南翼国人不同。
个个穿着绫罗绸缎,女的多是穿蝉翼般,轻柔的绸缎,男子则着华服。
道路干净而整洁,两旁青砖瓦撘成的城楼雅典洁致,俨然一片江南城都的风范。
和初见时那般,还是如此的繁华秀丽。
陆宸奂到成衣阁,褪下了素白的白於常服,披下了一头柔顺的秀发,换了一套浅粉色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