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
此刻,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莫风,也不解的蹙眉:“王爷,你不是吩咐过我们,好好折磨,这个恶毒的女人么?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他二人相视一眼,对楚离寐的做法,表示深刻的不理解。
毕竟在之前,王爷决心要一个人死时,是从来没有,改变过主意的!
“放她回去。”
“王爷!”莫风和翠儿二人,顿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离寐。
他们没听错吧,王爷居然不杀她了!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他冷冷地瞥了眼,躺在地上,惊恐过度的陆夫人,眼神闪烁不断。
可莫风等人却知晓,王爷并不是从心底里,想要放过,这个恶毒的妇人,若不是陆宸奂开口,恐怕她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足以。
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女子,愈发的好奇,王爷竟会为了她,改变自己的初衷?!
这十多年来,可从未见他心软过,这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不少。
“还不将她送回去?”见莫风二人,还愣在原地,他不悦地开口。
“是王爷!”莫风和翠儿,急忙反应过来,慌忙架起地上的陆夫人,便往陆府飞去。
他们可不敢多耽搁一秒,若是王爷生气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他们离去后,他缓缓转头,月色下,她凌乱的头发,拂过嘴唇。
那娇嫩的唇瓣,犹如含苞待放的桃花瓣一般诱人。
他转了转眼睛,上移到那双清澈的眼眸:“为何放了她?”
陆宸奂呆滞道:“她虽然作恶多端,狠心将我丢至梵冥山,可那些过去的回忆,我都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在看见她如此痛苦时,心底也跟着揪紧,我不知是心底原有的反应,在看见她被戳瞎眼睛时,心底又激动又悲悯,我想,与其让她痛快的死,倒不如让她痛苦的,活在这世上,毕竟死容易,残着活十分的难。”
看着她目光中的呆滞,他赞许的点点头。
她说的有道理,与其让对方,痛快的死,倒不如,让她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继续饱受折磨,以此来谢罪。
不过,有一点她未说对,所有落在他手上的人,从没有痛快的死过。
而是以一百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死去!至于这些,她自然不会知晓...
他伸出手,欲要扶她,陆宸奂却躲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瞥了眼底下,足足有五六米,这么高的地面。
若是跳下去,没准要摔个手残脚残的!
正犹豫间,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跃入夜空之中。
感受到他胸口,平稳的心跳声,以及那淡淡的龙涎香,她皱了皱眉。
可他却以为,她在介意自己抱着他,低沉开口:“怎么?本王抱不得你?”
充满磁性的嗓音,自耳畔响起,顿时让人身体,酥软了下来,陆宸奂摇了摇头,盯着地面道。
“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还是不要这样,抱着宸奂。”
她开始挣扎起来,可他却死死的禁锢着她,那双手虽异常苍白,却十分有劲。
陆宸奂被他箍的,喘不过气来,他才微微放松了下,可那阴冷的眸子,和紧蹙的剑眉,还是暴露出了,他此刻极其的不悦!
二人全程无交流的,回到了王府,而莫风和翠儿,也后续赶来。
见他二人板着脸,好奇地问道:“王爷,你与陆姑娘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厉害?”
还是翠儿率先发现,她手臂上被攥红,小跑上前,握住她的手:“陆姑娘,你的手怎么了?”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不像是装的,陆宸奂瞥了眼,被她抓着的手。
虽然指甲里头的血渍,已经被清洗干净,但她还是十分膈应的收回了手:“没事...不小心碰着了。”
她说着,便往王府里头走去,只剩下原地的三人。
莫风和翠儿对视一眼,都不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心翼翼地观察,楚离寐的脸。
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纷纷道别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房中,陆宸奂早早便关上,门上榻歇息,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都是今日看到的,那血腥的那一幕。
陆夫人惊悚的脸,以及楚离寐阴沉的五官,无一不是今日噩梦的主题!
她不知晓,一个人在说出,如此灭绝人性的话时,是如何保持,眼睛一眨不眨的!
仿佛那只是待宰的羔羊般,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他的讲解中,她确实知道,陆夫人的可恨
可真看到她遭受折磨时,又于心不忍,伸手拽过被褥,盖在脸上,索性不再想那些事情。
这一夜,又是辗转反侧的一个夜晚....
翌日
阳光折射进屋内,投射在她的脸上,陆宸奂缓缓睁开双眼,瞥了眼,窗外明朗的阳光。
看这样子,已是日上三竿,她不知晓,昨晚是何时睡着,只知道这一夜,睡的异常不安。
“陆姑娘,您醒了么?”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是翠儿的声音。
陆宸奂条件反射性,从床上坐起,慌乱的看着门外:“我...我醒了。”
“那翠儿便进来伺候您洗漱了。”
“好。”
房门被推开,翠儿带着几个丫鬟上前,将她抚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与她洗漱打扮。
陆宸奂全程盯着镜子,看着镜中,倒影出翠儿的脸。
她面目清秀,眼神温柔,若不是发生昨日那件事情。
她根本想不到,这么一个和善温柔的女子,竟然会用手指,戳瞎对方眼睛的狠辣之人!
想到昨日那血腥的一面,她就抖动了下身子,察觉到她的异常,翠儿停下梳发的手,疑惑道:“陆姑娘怎么了?”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她说着,便佯装困意地,打了个哈欠。
她说的确实没错,昨日确实,盯着一晚上的天花板未睡,知晓她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才如此。
翠儿的声音柔了几分:“昨晚的事情,一定把陆姑娘吓坏了吧。”
陆宸奂怔了一下,没想到翠儿,倒挺会看人眼色的,她继续柔声道:“陆姑娘见怪不怪,常年生活在明处,被躲在暗处的人刺杀,陆姑娘就会明白,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不过是出于自保,将所有伤害过自己的人,都铲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