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存在感太低,许是她过于的老实低调,因此她到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从她眼中闪烁的期待和星光,她能笃定,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她这个姐姐。
看着期待她的眼神,总觉得这个模样,似曾相识,可细想却不记得了。
她笑了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正巧奂儿,也想和各位妹妹,走动走动,联络下,这么多年都未联络的感情。”
她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陆霓裳的方向,却见她脸色铁青的厉害。
可碍于楚离寐昨日对她的警告,才稍稍收敛了点,翻了个白眼,率先走了出去。
“裳儿啊,你去哪里!”陆夫人急忙喊道。
“心烦,出去走走!”她冷冷甩下此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众人捏了把冷汗,还好这个祖宗,出去发泄情绪了。
若是平日在陆府,她不开心时,可不知怎么变着法子,折磨他们呢!
甚至将他们当成狗,用鞭子抽打,都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陆夫人无奈地摇头,心中只叹息,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和以前一样,一根死脑筋!一顿暴脾气!
“奂儿啊,你不要介意,霓裳她,都是被我和你母亲宠坏了。”
陆尚书宽慰道,可他一说完,他便后悔了,因为陆宸奂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心,见她眼睛暗沉的厉害,他心中愈发地愧疚。
“爹爹...母亲,宸奂先走了,你们请自便。”
她说完,便转身出了外头,落寞萧条,却异常坚定的背影,让陆尚书的心顿时揪紧。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枕边人,就是陆夫人,他的女儿,则是陆霓裳,和陆轻柔二人。
虽然偶尔会怀念,英年早逝的先夫人,和那不满一岁,便夭折的大女儿。
可终将抵不过,习惯这件可怕的存在。
距离京城几十里外的后山,有一块非常空旷的围场,四周的围栏,将这块皆是黄土的平地,围在里头。
边上则立着一个马厩,里头有十几匹精壮的马儿。
几乎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闲来无事时,都会来这校场骑马。
有些人家是自带的马匹,也有些人,则选择在这马厩中,挑选马儿。
陆宸奂来到时,正巧看见陆霓裳,已经在校场里骑马。
她一身红色张扬的骑马服,在配上那匹棕红色的马匹,整个人英姿飒爽地,十分惹眼。
见她来了,她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她这个山野里来的丫头,连马都不会骑。
陆宸奂收回视线,来到在马厩处,见她来了,马夫热情地给她挑选马儿。
她环视了一圈,最终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牵着马便往外走,正巧遇见,迎面走来的陆轻柔。
“大姐姐也会骑马么?”陆轻柔好奇地看着,她身后高大的马匹。
陆宸奂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试一试便知晓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骑马,但心里总有个念头告诉她,她会!
抚摸了下,马儿柔顺的毛发,她眼睛转了转,翻身上了马背。
说来也奇怪,一翻上去时,她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勒紧缰绳,便骑着马儿,扬长而去,瞬间掀起一层黄土。
而凑巧从她身旁经过的陆霓裳,顿时被这黄土,劈头盖脸的扑了一整脸。
害的她急忙咳嗽起来,急忙扬手拍去眼前的尘土。
整个精致的衣裳和脸蛋上,都沾染了灰烬。
气的她顿时暴怒了起来!
“大姐姐,你可真厉害啊!”陆轻柔拍手叫好,陆宸奂微微勾唇,目视前方,在围场里转了起来。
这整个后山的平地,十分的空旷,空气也异常的清新。
因此她可以任意驾驶着,似乎很早以前,便掌握了骑马之术。
她熟门熟路的,便开始在围场里,马不停蹄的驾驶着。
看着她一脸的英姿飒爽,陆霓裳气的脸色铁青,原本这些风头,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一个从小,在乡野长大的野丫头,就这样将自己给比了下去。
而身为从小,就生活在众人手心之上,骄纵任性的她,怎能接受?
她愤怒的甩鞭,打在马屁股上,夹紧马腹,就向她冲去。
马儿仰天怒吼一声,抬起前蹄,便带着她急速往前冲去,掀起又一层的黄土!
瞬间弥漫了整片空气。听着身后急速的马蹄声。
陆宸微微蹙眉,一转头的瞬间,她便已经超过了她。
陆霓裳遥遥领先在前方,她嘴角浮起嘲讽的笑容,扭头瞪了她一眼。
似乎在宣誓着,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陆宸无奈地摇头,她原本就没打算,和她比试,只不过刚拿到马儿,有些心痒痒,想练练手罢了。
可陆霓裳这个个性,胜负欲也太过的强了!
她勒紧缰绳,开始减缓速度,马儿驮着她,缓慢地行使着。
而陆霓裳,则绕了老远的距离,才趾高气昂地奔回来。
陆轻柔则翻上马背,跃跃欲试起来。
正在三人自顾自的驭行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马匹声。
陆霓裳蹙起眉头,这个节骨眼,会是谁来呢?
三人寻声看去,只见林中,缓慢驶来了一位,青衣打扮的男子模样。
只见他一身清素的青衣,发髻高高的束在头顶。
发上的两根白色的发带,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翩翩起舞,清儒而又文雅。
陆宸奂眯了眯眼,那人一张儒雅俊丽的脸上,洋溢着一股,淡淡书生气息的模样,却又不失贵公子的高雅气息。
让人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陆霓裳勒紧缰绳,停了下来,目光冷冷的,打量了眼,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来到这马场中骑马!你不知道,今日是我们陆家,在这骑马的么!”
盯着他那身寡淡的衣裳,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恶毒的话,不屑的笑道:“真是什么破落的山野人,也能来这围场了。”
听着女子言语中的嘲讽,青衣男子低垂着眉眼,性格温和的意外没有生气:“原来是陆府。”
“正是。”陆霓裳仰着高贵的头颅,视线悠悠的,扫了一圈这茂密的森林,宛如一只尊贵的孔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