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功力,也会有所影响,你...”
“无需多说,本座心意已决。”
段夜北冷声说完,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吧。”萧任挣扎许久,却还是狠下心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般,从边上的石桌上,拿起一把,早已准备好,用火熏过,用酒消毒过的尖刀,他举在手中看了眼,被烧得赤红,变得锋利的无比的刀,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再一次瞥了眼,坐在寒冰床上,面色缓和,一脸洒脱的段夜北,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他转身,用刀,轻轻划开他的脊背,一道红色的伤疤,瞬间出现在他,光滑的脊背上。
皮被划破,涔出了些血来,可他始终紧盯着前方,没有任何的感觉。
比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这点划破皮肉的疼痛,算不上什么。
箫任踌躇许久,终是狠下心来,用力往下滑了几分。
一条血淋淋,如同蜈蚣般的伤口,瞬间爬满了他整个脊背。
像是被猎户割破皮毛般,整个骨头,全部暴露在外头。
段夜北咬住下唇,身子稍稍颤抖了几下。
只见脊背上的伤口处,划出一道口子,紧接着,里面的骨头,根根分明的,出现在眼前,纹路清晰可见。
萧任狠了很心,随后便抬起手,竟生生的,将他的一处尾脊骨打断。
段夜北顿时沉不住气来,闷哼一声,哪怕额头,淌下无数的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可他依旧死倔着,不让自己喊出疼来。
萧任此刻也额头遍布冷哼,他心疼的,将那被打碎的尾脊骨,拿了出来,摆放在消过毒的玉盘上。
再用银针,替他将被划开的伤口,一一缝好。那原本就密密麻麻的伤疤,如今又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箫任眼中愈发的不忍,他沉声问道:“宗主...”
段夜北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摇了摇头,虚弱地笑道:“不用问本座值不值得,本座欠她的实在太多,区区几根骨头而已,还不至于,要了本座的命。”
箫任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而段夜北,却早已穿好衣裳。
他瞥了眼,平放在托盘上的尾脊骨,还鲜血淋漓的流着血,可他竟连眼睛都未眨,转头看向箫任道:“这样就可以了么。”
“还缺宗主的血。”
“好。”
他扬起一刀,准备划破自己的手腕,可箫任却打断道:“宗主,需要用你的心头血。”
段夜北一怔,他抬眼看着箫任,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洒脱一笑,解开刚刚穿好的衣裳,一刀划破自己的胸脯,刹那间,鲜血顺着他的胸肌,一滴一滴滴落了下来。
他将准备好的碗,放在胸前接了起来。箫任见他毫不犹豫,如此干净洒脱的模样,心中一震。
宗主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痴情到如此地步!这...
段夜北蹙眉,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顺着刀柄滴落在碗中。
眼中闪烁着期望,似乎只要有这些血,就能救好陆宸奂。
因为常年修习秘术的缘故,因此他的血,对伤患者,具有良好的医治功能。
萧任不忍道:“宗主,你这样做,是否值得?这骨髓与血对宗主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可宗主就这样,将自己多年修习的成果,都送给了一个女子。其实...其实用他人的骨髓和血液,也是能够救陆姑娘的。”
只是功效,并没有那么好罢了...
段夜北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虚浮的笑容:“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是她,本座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再者...”
他抬头,瞥了一眼,静躺在托盘的骨头:“再者,本座怎么舍得,她的身体里,流着别人的血液,长着别人的骨髓呢。”
“宗主这又是何必呢。”
段夜北笑笑:“你不懂,箫任,你心中,没有一个,值得让你挂念,值得让你想要付出一切,去对她好的人,自然也就,体会不到本座的心情。”
箫任听后,彻底怔住了,他承认,他心中确实没有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
和莫风一样,他们都觉得,女人只会是自己,踏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若说重要的人,其实是有的,莫风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楚离寐。
而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恐怕就是段夜北了。
“箫任不知,箫任只知道,宗主身体最为重要。”
段夜北含笑不语,其实和箫任这样,经历过黑暗的人来说。
他并不觉得,世间的情情爱爱,能够比得上,皇权富贵来的重要。
然而,他也不愿意再过多解释,他仰头,朝着漆黑的夜空中看去,
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七年前,落水镇的那个夜晚,二人相拥而睡。
那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感到温暖的一段记忆。
萧任替陆宸奂接好骨髓后,便让下人,喂她喝下,段夜北的血水。
果不然,她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
而段夜北,经过剔骨放血,这两件事情后,身体变的十分虚弱,便继续在密室中。打坐静养。
直到几日过去,陆宸奂渐渐有了意识,她缓缓睁开眼,打量眼前陌生的一切。
只见这宫殿,富丽堂皇,奢华至极,一点儿也不像,关押自己的那件囚牢。
她眯了眯眼,自己不是在斗兽场中,为何会在这。
难道...难道她没有死么?她起身,想要动弹自己的四肢。
可突然骨头散架的疼,疼的她龇牙咧嘴,倒抽了口气。
听到她的声音,正在外头与箫任议事的段夜北,大步走了进来。
见她醒了,段夜北大喜过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奂奂,你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无比的男子,陆宸奂才想起,他便是那日在高台上,狠心看着自己,与雄狮搏斗的男人。
整个烛阴宫的烛阴宗主,段夜北!
她不悦地皱起了眉,面对他的热情,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段夜北紧握着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僵直在空中的手,又看着她,一脸戒备厌恶的表情,心如刀绞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陆宸奂一字一句,咬着牙道:“烛阴宗主...”
听到她毫不客气的叫唤,段夜北的心中,愈发地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