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缘人,能够接到这绣球,便成为媚香姑娘的女婿,不论贫穷富贵,不论俊美丑陋,媚香姑娘都愿意嫁给他!且今日便完婚!”
“好!”傅妈妈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又鼎沸哄吵了起来。
他们纷纷挥舞着手臂,个个脸色涨的通红,有些有家室的男人,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媚香。
却被他们母老虎一般的妻子,狠狠地捏着耳朵,骂起街来,那种无奈又贪婪的目光,让人看了只想笑。
只见傅妈妈,将一旁丫鬟盘中的绣球,递到媚香手中,高声喝道:“抛绣球招婿,现在开始!”
此话一出,人群的噪点,瞬间到达了最巅峰,激动的挥舞着手臂来回缓动。
只见媚香接过绣球,往人群扫去,而底下的人群,也随着她的动作来回踱步,十分的拥挤。
陆宸奂好笑的摇摇头,这些人也太过痴狂了,不过也确实,这媚香姑娘,在这汴京城,算的上是天香国色,虽仅次于,聂华黎的绝色动人,但也是一代风华,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她故意推了推,身侧的张恒及陈河二人,开玩笑道:“你二人,怎么不去参加,这抛绣球招亲,万一中了,白白得一个美人,多好。”
张恒满脸严肃头:“王...公子说笑了,张恒此番,是陪同公子前去昆仑山,拜见苏医仙求药的,除了此事,对其他任何风月之事,都不感兴趣。”
一旁的陈河,也一脸正经的拍拍胸脯:“我陈河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陆宸奂:“.....”
见他二人如此忠心的模样,她心中倒是有些钦佩,毕竟能够克制住欲望,可是不可多得的。
这媚香,就是她一个女子,都觉得美丽,更别说,这些一个个,只看中色相的臭男人们了。
视线再次回到人群中,只见人群挤拥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陆宸奂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果然,那柳书生还是来了!
只见文文弱弱的柳书生,在拥挤的人群中,仿佛一星点一般,身子被两侧的壮汉来回挤着,险些站不稳脚步的模样,十分好笑。
可他还是奋力往人群中间挤去,想要来到,离媚香姑娘最近的位置。
那坚持不懈,又垂死挣扎的模样,让陆宸奂无奈地摇头,看来,这柳书生的执念,还真够深的啊。
“公子,你快看,那不是柳书生么!”陈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惊呼了出来。
“别这么大声说话!我们都看见了。”张恒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这个陈河,都出落的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一惊一乍的。
“我看见了。”陆宸奂无奈的笑笑:“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当然会来。”
“这个柳书生,还真是没良心加没脑子,对一个女子如此执着,可殊不知,人家只是将他当成赎身的工具罢了。”陈河嘲讽地笑道。
“你就少说几句吧。”张恒瞪了他一眼:“出门在外,还是积点口德。”
“哼!”陈河也瞪了回去,这个张恒,平时就和闷葫芦一样,若不是他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侧妃肯定被憋死了!
看他二人斗嘴的模样,陆宸奂只觉得好笑,她扫了眼,还在兴奋极点的人群。
这种情况,他们无法再前行,那只好留下来继续观看,等人都散了,他们再走也不迟。
正好,她也想看看,这媚香姑娘的绣球,究竟落在谁的手上,又有谁,今晚能抱得美人归。
等了一小会,媚香姑娘还迟迟不肯抛球,也不知她在犹豫些什么。
陆宸奂瞥了一眼人群,他们显然有些躁动起来了,时间越久,他们越想接到绣球的心,就越强烈!
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正缓缓往这边走来。
那满头标志性的白发,从斗笠里飘了一些出来,即使黑纱,将他的脸遮挡住。
可那一身高贵冷艳的气质,还是让陆宸奂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他实在过于的耀眼!自他出现那一刻,整个人群,都成为了他的背景板。
陆宸奂眯了眯眼,竟然是昨日,那个出手相救的人!
只见他浑身上下,泛着一股,令人难以接近的气息,雪白色的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折返出银河的颜色。
他手中握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白色玉笛,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在拥挤的人群中,十分的显眼。
他所走过的地方,身旁的人群,都成为了他的陪衬。
裴九机缓缓抬起头,藏在黑色斗笠下的眸子闪了闪,不悲不喜,没有欲望的眼睛,穿透过人海,径直落在陆宸奂身上。
与他的眼神对上,陆宸奂愣了一瞬,脸色开始快速的涨红,她快速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可其他人不知道,她内心,早已窘迫到了极点!
“公子,你怎么了?”陈河好奇地问道:“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红?”
张恒也凑过来道:“是不是着了风寒?属下带您去看看吧。”
“不...不用。”她急忙摆了摆手:“可能是人群太多,有些呼吸不顺罢了。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她清了清嗓音道:“还是继续观看吧,你们难道不好奇,媚香姑娘的绣球,究竟花落谁手?”
“反正不关我事。”陈河无所谓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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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方的媚香,在人群中再次扫了一眼,忽然瞥到了那个,
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时,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是他!她原本低落的心,瞬间激动了起来!
西楚汴京第一美男,九重裴氏驱鬼第一人,裴九机!她等的人,就是他!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裴九机微微蹙眉,可他并未向她看去,而是继续往人群后方走来。
而此刻,媚香心中的小鹿,早就砰砰直撞,乱跳了起来。
她一直喜欢这裴九机很久了,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从来未与他接触过,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而她只是一个,久经风场的妓女。
也是因为他,她才一直洁身自好,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稍许配上他一些。
她看了眼手中的绣球,不断咬着下唇,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将手中绣球,朝着他的方向用力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