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看这张,比自己现在,还要美艳的脸,因为孤傲的她,容不得别人,比自己美丽!她怕她控制不住,会想去撕烂这张脸。
见聂华黎下了逐客令,媚香心里喘了口气,还好...还好她没有与自己为难,她匆匆告别后,便转身离去了,而气头上的聂华黎,突然发了魔似的,开始胡乱砸着房中的贵重物品,乒乒乓乓的声音,回荡整个屋子,那些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那,眼睛不安地盯着地面,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毕竟她们也不想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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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裴府一间,灯火昏暗的屋内,室内摆设简单雅致,镂空雕花的窗子微敞开。
鹅黄的灯下,一个男子,正静静的坐在榻上。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拉的长长的,而他正端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副画卷,静静的凝视着。
伸手抚上画像上的女子,裴九机一向冰冷的眼眸,一如反常的温柔,眼框中似星落九辰般,晶莹剔透。
那满满的深情和爱意,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面对这幅画像的时候,他才悉数淌出。
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似乎要从画中走出来似的,一头雪白的银丝,在空中肆意地舞动着,一袭赤红的衣裳,将她的绝代芳华,衬托的淋漓尽致。
裴九机静静凝望着她,心间那片刻的柔软様出了水,一波一波的潋滟了开。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一点一点的,极其温柔的,描绘着她的眉眼,再勾勒她的唇角。
画像上的女子,裴家始祖裴璇姬,始终是他惊艳一生的人,也是因为她,他才迟迟未娶亲...
他伸手,将身旁放着的那本,鬼仙怪谈录拿起,每每夜深时,他都会静静的坐在窗前,一遍一遍的,翻看起她的事迹来。
还有那个,尘封几百年的木匣子,与那几卷张手札,他反复品读,细细体会,那这么多年的心绪轻浮。
孟孚白,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白於弟子,居然便是那,令天下谈之色变的鬼仙大人,裴家始祖裴璇姬!
这是他始料未及,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一个女子居然如此优秀,这也是他出于对强者的钦慕,因此才渐渐转为爱意的愿意!
静静看了一会儿,裴九机才缓缓,从画像上移开视线,落在案几上的那盏油灯上,渐渐陷入了沉思。
心里不断闪烁着念头,若是她能重新复活该多好...
而屋外,陆宸奂还在,因为张恒和陈河的死去,以及接下来路途的遥远,愁的睡不着,索性出了屋子,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她盯着悬挂在天色的月亮,每每想起,楚离寐毒发时的场景,心就没来由的抽痛。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楚离寐,现在怎么样了,赵太医只保住了,他三个月的时间,不让蛊毒继续发作。
可若是超过约定时间,赶不回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时间的紧迫,再加上路途的遥远,让她越想越急躁,心烦意乱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最终蹲坐在小溪旁的石凳上,撑着下巴发起呆来。
此刻,裴府屋檐上方,突然翻上了三四个黑衣人,视线在院中环视一圈,落在她身上。
“就是她了!”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第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就是聂华黎要抓的人!
“可是惊动了裴公子,可如何是好”其中一个人,有些忐忑的道,裴公子的实力强大,可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轻易打败的。
“管他呢!我们只要把这女人带走,其他的事情,都有聂小姐担着!”他们可不是聂府的人,只不过是聂华黎,特意在外寻找的杀手,收了她的银子,自然要替她办事了!”
“可...”那人还是有些犹豫。
“少废话,你不干我们干!别到时候嫌我们,没分银子给你!”那人白了他一眼,和其余两人,一跃从屋檐上方落了下来,剩下的那人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四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闪过屋檐,轻声落在地面上,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而这一头还在发呆的陆宸奂,完全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靠近。
直到一阵微风轻轻拂动,她才有了些意识,可她还未来得及转头查看,便突然被一个黑色的麻袋。迅速的套住了脑袋及四肢。
“你们是谁!”她大声喊叫了起来,同时四周不断地挣扎着,那四个黑衣人见状,急忙将她抗在背上,快速往月色中飞去。
屋内的裴九机,听到耳畔传来的风声,视线从画卷上移开,落在院子中,只见院内空无一人,视线上移,突然看见了屋檐上,有四个黑衣人的身影,正扛着一个麻袋,匆匆朝屋檐外翻墙出去。
不好!他猛地从榻上站起,秀眉微蹙,放下了手中的画卷,旋身向屋檐外飞去。
只见那群黑衣人,迅速的将陆宸奂丢入到,外头候着的一辆马车上,随后便用鞭子一甩,快速的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儿受了惊,瞬间扑腾着跃起四肢,随后便如发了疯般,急速往外头冲去。
裴九机一个旋身,落在他们跟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裴...”他们几人,瞬间惊愕地瞪大眼睛,裴九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况且,他刚来时,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实在太过惊奇了!
呜呜呜~马车里的陆宸奂,听到响动,马上挣扎了起来,可她口中塞着布,完全发不出,任何喊叫声来,只能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裴九机转过身来,绝美的脸冰到了极致:“放开她,我绕你们一命。”
他从不杀人,也不会将这些人赶尽杀绝,可若是违背他的意愿,他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那几个黑衣人猛地拔出佩剑,虎视眈眈的直指着他,见他们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裴九机随意的一瞥,随后便一个甩袖朝四人攻去。
袖风似乎看似轻盈,却实则暗藏杀机,他只是简单的用袖袍,抚开了他们的攻刺,只见.
四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两个跃入上空,两个则从下盘开始攻击。裴九机抬起头,只见那两个黑衣人已经一跃纵上他头顶的位置,举着刀就要狠狠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