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缓慢朝她走来。
“这是?”宛静柔不解的看向那木盒,只见宫女突然将木盒打开,一双血淋淋的手,触目惊心,上面还涔出,源源不断的鲜血,宛静柔瞬间吓得,啊的尖叫了起来,快速的从位置上跳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快拿开!快离本贵妃远些!”她颤抖着指着那木盒,害怕地别过头去,整个人都吓的,花容失色,面色苍白。
宫女见状,急忙看了眼主位上的女子,皇后含笑点头,宫女便合上木盒,匆匆退了下去,待她走后,宛静柔才不安的,从宫女身后探出脑袋,待确定那血手不见了,她才拍着胸脯,不安地走了出来。
似乎还在为方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顺气。
她重新跌坐回椅子上,整理了下凌乱的裙摆,如此狼狈的一幕,皇后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由得轻笑了起来:“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害怕?”
宛静柔怔了一瞬,她这是在试探她么?她心中犹豫片刻,可面上还是丝毫不改,重新勾起一抹笑意道:“皇后娘娘,方才让宫女们,端的是什么东西...好生的吓人。臣妾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东西,因此有些失态,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自然是...那名宫女的手指。”
“什么...”宛静柔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阴冷的脸:“这是那名宫女的手?”
皇后勾了勾唇角,眼前闪过一丝阴狠:“敢在本宫的衣裳上动手脚,下场就该如此!”
看着皇后充斥恨意的脸,宛静柔吓得身子,轻微颤抖了下,她下意识的,在袖中,攥紧手中的帕子,低下头快速转着眸子,莫非,皇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她做的,特意用此,来警告她?
她越想越不安,这种杀鸡儆猴的尺码,皇后绝有可能做出!
因为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因此才故意设下,她身体不适的局面,为的就是引蛇出洞,来个瓮中之鳖!
好啊!不愧是她穆青黎!
她思虑片刻,再次抬头笑道:“皇后娘娘处置的对,对这种大逆不道的宫女,就该好好教训才是!”
她抬起手,扶了扶额角,露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起身道:“皇后娘娘,臣妾身体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她说罢,恭敬的福了福身,便要离去,皇后并未阻拦她,她点头示意,宛静柔点头致谢,随后快速的往殿外退去。
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走到门檐处,宛静柔瞬间变了脸色,她暮得攥紧,袖中紧握着的拳头,狠狠瞪了眼凤栖宫,三个大字,随后拂袖离去。
见她仓皇离去的身影,皇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想要试探她,怕是打错算盘了。如今经过这件事情来,措措她的志气,也是极好的!总之,看着宛静柔害怕的样子,她就高兴!
史嬷嬷回到梨昙院后,见院中的秀女们,围簇着在干活,她视线一转,落在在浣衣池的,陆宸奂和夏初两人身上。
她一下急火攻心,气冲冲的上前,一脚踹翻了,陆宸奂手中的木盆。
哐当一声,木桶砸在地上,水花溅了她二人,满满一身,众人惊恐的吓了一跳,纷纷的转过头来,看向眼前的场景。
“你这小蹄子,蕙香昨日,明明最后一个,与你接触的,为何她今日,却不见了踪迹,说,是不是你杀害了她。”
她气狠狠地,指着陆宸奂道。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确实奇怪,从昨晚开始,她们便没有看见蕙香了,还以为,她被掉到哪个宫中,去当贴身宫女去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失踪了!看着史嬷嬷凶恶的眼神,她们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与陆宸奂逃不了干系!
面对眼前,凶狠蛮狠的老女人,陆宸奂异常平静的,擦拭干净脸上的水渍,她抬起头来,一双黑的深邃的眼眸,直视进她的眼。
史嬷嬷明显害怕的,颤抖了下身子,她叉着腰,一手捏住她的耳朵,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看什么看!再瞪本嬷嬷,我就将你这双眼睛,挖出来丢去喂狗!”
“史嬷嬷!”夏初见状扑了上来,伸手便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手甩开:“什么下贱的东西,也敢来拦本嬷嬷!”夏初被她扇倒在地,几个宫女见状,上前将她拦在了后头。
陆宸奂却一声不吭,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恐怕史嬷嬷到现在,还不知,事情的真相吧。
“你笑什么!”见她不怒反笑的模样,史嬷嬷愈发的愤怒,她扬起手便要落下!却在此刻,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却带着威严的声音。
“住手!”
众人视线纷纷看去,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个,穿着鹅黄色华服的女子,走进院中,身前那名女子,在看到史嬷嬷的动作时,蹙起了眉,随后一把将她的手拿开。
“曲...曲小姐。”史嬷嬷恭敬的低头福身,心中有些疑惑,这曲流烟,是皇贵妃的甥女,而自己,暗地里,又是皇贵妃那方的人,按理说,她们应该是一伙才是,可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梨昙院,甚至,还有意与自己作对呢。
曲流烟俏丽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随后落在陆宸奂身上,见她的眼睛,十分的熟悉,下意识的慌了一下,她转头史嬷嬷冷声道:“怎么回事,大吵大闹的。”
“回...回禀曲小姐,不过是些小事情罢了,惊扰了曲小姐,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她说着,便松开了禁锢陆宸奂的手,灰头土脸地行了行礼。
“哼!”曲流烟冷哼一声:“我竟不知,这皇宫后院,竟会有如此闹腾的一幕,难道皇后娘娘,都不知道么?”
听着她责怪的语气,原本就陷入恐慌的史嬷嬷,愈发地惊慌了,她腾的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求饶道:“曲小姐莫恼,是老奴僭越了,是老奴僭越了,还望曲小姐看在老奴,久居深宫多年的份上,不要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啊!”她说着,便是几个大大的扣头,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秀女们个个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