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后,黄道人一日比一日精气旺盛,孟仙儿一日一日萎靡不振。
一年后,孟老汉家喜添麟儿,摆满月酒那天,抱着孩子出现的孟仙儿已经枯干得像一截行走的树桩。孟仙儿从炼气五期退到炼气一期,而黄道人从炼气四期晋升到炼气五期。
孟仙儿生了孩子之后,黄道人不仅采她的妇人之气,还要食她的。
乃是妇人阴血所化。
一日,孟母将女儿带到自己房内,详细询问夫妻双修之事,孟仙儿羞怯道:“我们虽有魂魄共鸣,但是他的命门火并未温煦我,而我腰间肾水却滋养了他的脏腑。”
孟母将手指搭在女儿的手腕上,良久浑身发抖,“仙儿,你产后身体羸弱,暂时与孩儿住在我这里,待三年之后,再与你丈夫同房。”
仙儿诺诺称是,自此搬到父母亲房内,如是三载有余。
黄道人见妻儿被岳母接走,于是进虎峰岭历练整三载。
三年后,黄道人从虎峰岭归来,带回一个鹰鼻鹞眼的干瘦道人。
此时,孟仙儿已恢复了容貌,身体丰腴不少。
那个干瘦道人自称风道全,是黄道人的朋友。
二人把酒论道,醉后风道全与黄道人争吵起来,言词间尽是些炉鼎之类的,然后同榻而眠。
夜半时分,风道全竟然强暴了孟仙儿,而孟老汉夫妻俩个因为阻拦风道全竟被杀死。
风道全杀死了黄道人的岳父岳母,霸占了他的妻子,黄道人居然只是面露不悦,仍留杀人凶手在家中居住。
两个恶道人每日里轮番采补孟仙儿,并将她囚禁起来,很快一个标致少妇又变得不成人形。
某一日,孟仙儿从床下泥土里挖出一块绿色石头,将这块石头揣在儿子身上,告诉他不要弄丢。
她让儿子悄悄去外祖家,不要回来了。
外祖家在遥远的省城那边,一个四岁的稚儿,离开家就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小小的孩子趁着黄道人不备撒腿就跑,即将逃出狼窟之时,风道全在野地里截住了他,抢下那块绿色的石头。
黄道人赶到,二人大打出手,最后黄道人没能留住风道全,风道全也是炼气五期。
离家三载,黄道人的功力并无长进,还是炼气五期。
受了伤的黄道人手拎儿子,回家对孟仙儿兴师问罪。
他把满腔怒火发泄到这个弱女子的身上。
他干净清澈的面上带着微笑:“我活了七十多岁,见识过大风大浪,没有想到小阴沟里翻了船。”
“爱妻,你把星石藏得真好,为夫现在才发现,可以又被风道全那个恶道人抢跑了。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他喘着粗气,嘴角流下一缕血痕,“我不怪你,真的。”
一边说着一边折断了她的手指。
他耳中全然听不到她的惨嚎和哭泣,也听不到她的哀求,嘴角流着血水,“爱妻,为夫这一生猎取无数炉鼎,你只是其中一个,但是也最出色,即使如此我也只修炼到炼气五期,距离阳神境遥遥无望,想要修仙简直是白日做梦,但我不怪你。”
他两只手握着妻子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孟仙儿的两只手被折断。
孟仙儿昏厥过去。
儿子扯着黄道人的衣角,大哭道:“放过我娘亲。”
黄道人将孟仙儿抱到床上,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良久,孟仙儿悠悠醒来,面前是啼哭不止的儿子,以及俯视着自己的丈夫的脸。
黄道人的眼睛如同深井,不可琢磨。
手上的剧痛使她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轻响。
黄道人伸出柔软温热的手,抚摸着她憔悴的面颊,无视她恐惧的目光,叹息道:“你是个好炉鼎,任劳任怨,黄道夫复何求?”
“看你未老先衰,为夫也很心痛,让为夫替你拔下头上的白发。”
黄道人慢条斯理的将孟仙儿头发拔个精光,她的头变成一个血葫芦。
“爱妻,痛就哭出来,哭出来心情会好些,咱家门外有禁制,别人听不到声音。”黄道人温言道。
孟仙儿哑声道:“你……会有报应的。”
黄道人哈哈大笑,说道:“我这一生痴心求道,历尽千辛万苦,若不能达到阳神境,这一生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从我采补了自己的亲姐姐开始,女人从来都是修炼之品。”
他并起食中二指,用力在孟仙儿的手臂上下依次敲,只听得咔嚓咔嚓轻微的骨裂声不绝于耳,孟仙儿脸上又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天外陨落的星石可以令修炼事半功倍,这块星石可以令我提升两三个境界,达到炼气七、八期,可是你竟然把它送给那个风道全。”黄道人咬牙道。
“爱妻,三年我也没有突破,终尽一生,我可能困在炼气五期,这些我并不怪你,我不怪你。”黄道人提起儿子,端详着他的眉眼。
孩子吓得忘记了哭泣,怔怔瞪着父亲。
“真讨厌,这孩子怎么生得这么像我,我讨厌我自己。”黄道人松开手指,孩子“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已是初春,黄道人升起了炭火盆,屋子里暖融融。
黄道人用铁夹子夹起一块通红的炭火,塞进儿子的后颈,只听得一声稚嫩的惨叫,青烟从衣领冒出来,散发出皮肉烧焦的味道。
孟仙儿双臂寸断,挣扎坐起,悲愤得口吐鲜血。
黄道人微笑道:“当年,我的姐姐比你还漂亮,我将她囚禁到一个山洞里,在那个又冷又潮湿的阴暗山洞,我渡过了十日,出来的时候我杀死了她,然后跟着她的夫君和儿子一起为她送葬。而今,我们暖枕香榻,实在是享受。”
黄道人继续向孩子的后颈里塞着通红的炭火。
屋里飘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孩子的惨叫撕心裂肺,孟仙儿一双大眼悲愤的瞪着老天,一瞬不瞬,眼角流下了殷红的血水。
她离开了这个世界,逃脱了这个恶魔男人的掌控。
黄道人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乌黑发亮的瓦盆,盆里无数魂魄缓缓游动,发出低沉的鬼哭。
“爱妻,这是个好法器,名字叫做炼魂盆,我将你的魂魄收到盆里,以后你就跟着为夫共踏修真之路,当然你一定要强悍一些,不要被别的魂魄吞噬。”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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