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差?
秦郁郁眼睛直了,果然,厉慕渊出事了!
不过,也许,是出了车祸?
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是厉慕渊的朋友,请让他接电话,好吗?”
“……”话筒里的沉默,让秦郁郁头皮发麻,“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了车祸啊?”
“小姐,请你冷静,厉慕渊刚才持抢刹人,被我们特……警击毙了!”
“你说什么?他被击……毙了?”秦郁郁失声尖叫,“喂,不要开这种国际玩笑好不好?请让厉慕渊听电话,我有急事找他!”
“小姐请冷静!你贵姓?你的电话我们记录下来了!可能我们稍后需要找你核实一些情况。现在法医要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尸检,你可以和滨海市公an局楚河分局刑……警队联系,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秦郁郁浑身战栗着,被这么爆……炸性的消息,惊吓得目瞪口呆。
她本来就很大的大眼睛,睁到了最大限度,直愣愣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那里,蓝天之下,一朵洁白的胖胖的云朵,正在清风吹拂下,云卷云舒,恣意徜徉。
这,是替厉慕渊召唤她回去滨海的那朵云吗?
秦郁郁终于泪流满面,嘴里喃喃唱着养父母和妈妈也经常哼唱的这首思乡的老歌。
“前面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呦……”
泰晤士河畔,一身黑衣的秦郁郁,就这么反反复复哼着《故乡的云》,失魂落魄,泪眼迷离;心,碎成了几瓣。
海藻般的长发,在风中飘动……
20分钟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凭着强大的记忆,拨打了厉慕渊的助手魏帅的电话。
没人接听,反复拨打,终于第五次,话筒里传来魏帅哭泣的沙哑声音。
“请问,你……是哪位?”
秦郁郁深呼吸了一口,闭了下眼睛,“我是楚颜,请问,厉慕渊……”
“啊,楚小姐,你在哪里?厉先生他……他死了!”魏帅如同走失了的孩子终于见到母亲似的,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他才抽泣着说道。
“今晚,我突然闹肚子,就去医院打了吊针,谁知道,厉先生竟然带人去爆苏墨非的工厂,而且还带着抢!我要是跟着他,肯定会阻止他出现在现场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对不起老板啊,怎么死的不是我啊!”
听着魏帅的哀嚎,秦郁郁眉头拧成了疙瘩,心,也彻底凉了……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成训练有素冷静无比、代号“海藻”的特殊身份。
压着嗓子问道,“你通知厉慕渊的家人了吗?”
“通知了,不过,他家人暂时不敢过来认尸,怕受到牵连……呜呜呜,我刚赶到现场,确认了就是厉先生。啊啊……老板死状老惨啊,胸口肚子胳膊腿中了五抢啊,血流了一地……现在他们正把他抬到车上,运回法医中心。”
“5抢……”秦郁郁忍不住抬手掩住张大了的口,头皮触电一般发麻痉挛。
她曾经奉命行事,结束了不计其数的生命,除了第一次,永生难忘,后面的,她早已麻木不仁,和猎杀一只野兽没任何区别。
可是,听着魏帅讲述厉慕渊的惨死之状,她却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