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吵闹的鞭炮声、唢呐声等,渐渐的往我们这边越来越近。
“有在这个点办喜事的么?”张艳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方杰却是神色凝重,把我和张艳一拉,就拉进了路边的树丛中。
“我在外婆家见过的,他们确实是在办喜事,但不是一般的喜事。我们千万别跟他们碰面,远远躲开才好,否则会倒大霉的。”
树丛中也有一条小路直通半山腰,方杰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们往山上赶。
当我们爬到山腰的一片草丛中,那唢呐声已经近在耳边。一大队人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号丧着,敲锣打鼓的,抬着一把大轿子。
那一队人马清一色穿着白色的衣服,那大轿子是黑色的,轿门上挂了一个大大的“囍”字。那个囍,却也是惨白色的。
我看得心头发毛。
看得出,这队人马应该是去迎亲,但为什么做成丧事的风格,不是黑就是白?
“他们是在办喜事,不过办的却是结阴亲、办冥婚。轿子里的新娘应该不是活人…;…;所以我们必须避开。”
方杰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我小时候在外婆家也见过…;…;”
我和张艳听了,都是毛骨悚然。结阴亲这回事,我以前在网上听说过,却是头一回在现实当中见过。
我们就呆在半山腰的草丛中,等那结阴亲的队伍走远了,才从山上走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刚从半山腰下来,站到那白轿子刚刚经过的位置,就感到一阵阴嗖嗖的气流向我涌来,肩膀似乎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似的,双脚都沉重了很多,一阵阵凉意从脊背冒起。
再看看方杰和张艳,他们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这让我毛骨悚然,就赶紧走到了山路的另一边,尽量避开那阴亲队伍经过的位置赶路。
不过,我身上那股沉重的感觉,仍是没有改善多少,赶路的速度都快不起来,落在了张艳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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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年代了,这山村还有结阴亲这种愚昧的习俗?”张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别管了,我们快点进村!”
眼看天都要黑了,方杰催促着我们:“刘枫,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慢吞吞的?快点呀!”
“知道了,我只是有点累…;…;”
我挤出个歉意的笑脸,咬咬牙加快了速度,终于是跟上了张艳。
我跟上了他们,看上去很轻松,实则有苦自己知。因为我身上的重压感一直存在着,双脚沉重得都迈不开,脊背那股凉意也一直挥之不去。要跟上他们的速度,我得使出很大的力气。
所以走了一小段路,我就出了一身大汗,而且是冷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可能是感冒了吧。不过我还是咬紧了牙关,只想尽快赶到鹅栏村。
十多分钟后,我们终于是走到了鹅栏村的村口。
这时我双脚累得直颤抖,满头大汗。方杰和张艳见了都十分奇怪:
“刘枫,你怎么了?”
我苦笑着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有点小感冒,问村里里讨杯热开水喝下就没事了。”
这时迎面就走来了一个抽着旱烟的干瘦老头子。他优哉游哉的在村口漫步,看样子应该是饭后散步。
“老人家,请问…;…;”方杰走上前去,向那老头子拱了拱手。
“嗯?”瘦老头瞪着一双三角小眼,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就在我身上看了两秒钟,立即就惊跳了起来,反应相当大的嚷嚷:“你们这是要进我们村子吗?”
“是的,我们要进鹅栏村打听一个人。”方杰对他点点头。
“慢着!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就站这里,千万别擅自进村!”
说着,瘦老头居然是跑了起来,很快就跑进了村子里,无影无踪。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我们毕竟是外地来的,并且是进村大厅张茹的消息,所以也不好忤逆了瘦老头。于是都站在村口,等那老头回来。
没多久那老头就一溜小跑的回来了,怀中抱着一只大公鸡。
那大公鸡瞎了一只眼睛,但一身金灿灿的羽毛,油光闪亮的,爪子和喙甲十分锐利。它一靠近我们,浑身羽毛都竖了起来,独眼怒瞪着,扑棱扑棱的从瘦老头怀中飞起,向我啄了过来。
我大惊,急忙想闪避,但是那独眼大公鸡却是直接越过了我的肩膀,在半空中猛的一啄!
我惊异的同时,感到浑身突然一松,身上那种沉重的压抑感,还有脊背那股阴嗖嗖的凉意,都齐齐消失无踪。
独眼大公鸡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扑棱着翅膀,得意异常的冲着远方咯咯哒了一声。
“老爷子,谢谢你的帮忙?”
我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独眼大公鸡一出现,我就感到身上重压顿消。这应该是那瘦老头在出手帮我了。
“小哥们,你们要进我们鹅栏村,最好是大中午的进。否则路上的一些龌龊的东西,容易欺生的。”
老头子优哉游哉的吸了一口旱烟,笑眯眯的向我摆手表示不客气。
张艳和方杰听了都是面面相觑,觉得瘦老头有些故弄玄虚了。
只有我才心头了然。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沉重感,确实有些邪门。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这瘦老头。
“老人家,请问…;…;”方杰再次向他抱拳行礼。
老头子却是摆了摆手:“你们进村,是要办什么事吧?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进入村里再说。”
说着他就大步往前,然后对我们招手。我们唯有跟着他进村了。
那独眼大公鸡却是没有立即跟着来,而是站在村头,咯咯哒的叫唤了几声…;…;
我们跟着那瘦老头,一路来到了鹅栏村人烟相对密集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瘦老头一屁股坐在一棵龙眼树底下,眯着眼睛吸了一口旱烟,优哉游哉的望着我们。
我早有所准备,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红双喜塞给他:“来,老爷子,您抽这个。”
瘦老头瞥了我一眼,把香烟揣进了兜里,慢条斯理的:“你这小年轻不错,说吧,你们要干嘛?”
“老爷子,我们是想向你打听一下,白坟村的周茹,这个女人你听说过吗?”
我急忙又摸出一包红双喜,打开了抽出一根,给他敬上。
老头子一听我提起周茹,叼着香烟的嘴巴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大声的呵斥我:“小伙子,我看着你这人懂得知恩图报,刚要说你人品不错呢!但你在我面前提那死了十多二十年的人干啥?夜不说鬼你知道吗?”
我和张艳都深深的震惊了:“老爷子,你没有弄错吧?周茹真的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说的是白坟村的周茹,而不是其他地方的。”
瘦老头哼了一声说:“这方圆十里只有一个周茹,她本来就是我们鹅栏村的人,后来搬到了白坟村,死于非命,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的。这女人又年轻,又懂医术,死得实在有点可惜了。”
说着他又瞪了我一眼说:“话说你这小年轻也听说过她吗?向我打听她干啥?”
我试探性的对他说:“老爷子,如果说我见过周茹,你会相信吗?她是不是还有个妹妹或者女儿什么的?”
瘦老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小伙子,你别胡说!周茹死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去送行和哀悼了,亲眼看着她下葬的。她跟她爷爷相依为命,都还没结婚,也没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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