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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谁算计了谁?(1 / 1)

早朝你一句我一句,争争吵吵,自然争不出个结果来。

安阳青玥也没想着一开始就成功,毕竟那一纸协议等于间接逼着韶国向大炎俯首称臣。

散朝之后,她再次入宫,请见孟易白。

听闻是她,孟易白本不想见,孤女寡男的,传出去多少都不好听。一转身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叶璃,想起了那双同她十足相像的眼眸,他忽然又改了主意,忙把小修唤回来:“去,把人请进来。”

见她,是心之所向。

他却不知道,这一见便几乎等同于毁了他一生。

安阳青玥坐下,小修摆了茶,便带着屋内伺候的所有人退了下去。

“早朝刚过,世女此来是为何事?”孟易白端着茶,淡淡开口。

“当然是为了朝上所议之事。”她道。

“那世女不用说了,朝上之事我国绝不答应!”孟易白态度强硬。

“是吗,那请太君后先看看这个。”安阳青玥勾唇邪邪一笑,手往怀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才露出了一角,淡淡的粉青色,透着春的新意。

孟易白望了一眼,惊得握不住手中茶杯,瓷杯滑在地上,摔了粉碎。

“你,你这是从何得来?”他面色煞白,唇角微抖。

这明明,明明就是他的贴身小衣。昨天小修说找不到了,他还以为是浣衣局浆洗的时候给弄丢了,怎么会在她手里?

“当然是从你身上拿来的。”安阳青玥微微地笑,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她双手将那小衣缓缓展开在面前,埋头进去嗅着其上的清香,面上露出十分陶醉的神情。

那飘动的衣角处,用金黄丝线绣着一个娟秀的“孟”字。

孟易白看得分明,更是确定了那是自己的东西。

她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她近过他身!

她碰了他的身子吗?

不,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明明是叶璃!

“你到底是何处得来的?”他猛然站了起来,身子都有些发抖。

“你还记得吗?那夜,月色微凉。”安阳青玥浅笑,像个登徒子一般的又将他的小衣叠好,重新塞进了怀里,眸中也露出几分荡漾之意,“你死死地抱着我,叫我不要离开你。”

那夜,还有哪一夜,分明就是他梦见叶璃那一夜。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缱绻温柔的多情,居然都是真的吗?他简直要疯了。

“那不是做梦!”

“怎么会是做梦呢?”安阳青玥起身,一步步走近他,直逼得他退无可退,撑在身后的暖榻上。

她抬手,似要触摸他脸庞,却最终没有落下去。

他闭上眼,没有看见那一刹那她的眼神变得阴狠邪肆。

“你说如果我把这东西展示出去,让韶国的百姓都知道她们尊敬的太君后是一个淫荡无耻的男人,她们会多么失望,她们还会不会相信现如今的永兴帝就是先帝血脉?”

“你,你威胁我?”孟易白看着她的眼,蓦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袭遍全身。

“对,就是威胁你。大炎和韶国的盟约,你是签还是不签呢?”安阳青玥笑,面上尽是胸有成竹。

她知道他会答应,他可以不顾自己声名狼藉,但他不能不管乐紫宸。如果他的品行受人质疑,乐紫宸的血统就会被怀疑,那么她还能不能当这个皇帝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他不是想要权利吗,若是被世人诟病,他哪儿还来的权利?

“我,你容我想想。”孟易白眼中的挣扎一闪而逝,随后目光黯淡下来,对他来说这真是个进退维谷的选择。

“好,不过你可要快些想清楚。不然我一不小心把东西弄丢了,那可就不太妙了。”

安阳青玥话罢,转身离去。

“叶璃!”孟易白在身后高声喊道。

她的步子一顿,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了握拳。

“太君后真可笑,你们的镇国将军不是死了吗?难不成你还能看见鬼!”

她丢下一句嘲讽的话,大踏步走出去。

孟易白的泪无声滑落下来,人也随着软在地上。

不是她,不是她啊,他怎么会这样傻,居然刹那间冒出那样的冲动呢,居然会想她会不会是她,真是太傻!

她真的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小修走进来,看到他扑在地上落泪,大惊失色,忙走过去扶他。

“太君后,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去看看宸儿吧。”他抹了一把泪,扶着小修的手站起来。

她不在了,他便更要坚强,更要好好地守护韶国。

守护,他和她的韶国。

安阳青玥一回使馆,便觉得里头热闹得过分,鸡飞狗跳的,闻景还咋咋呼呼撞到她身上来了。

“你干什么?”她往后一退,抓住他的手,免得他倒下去一头磕在地上。

闻景突地见着她,蓦然有些尴尬。那一夜他其实是诈她的,他根本就没有跟着她,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故意想戏弄她,原以为她一定会生气,却没想到这些天她安静得没有一点消息。

也不知道是她心太大,还是他的话没有一点威慑力。

尴尬得无所适从,正想往后退去,想起来后头有个瘟神,又吓得跳了起来:“喂喂,你赶紧的,让那个家伙放过我们吧,他再搞下去,真的要死人了!”

那个家伙,哪个家伙?

她正不解,前头又陆陆续续跳出来几个侍人,都像见了鬼一样啊啊地叫。

跟在他们后面跑出来的一袭白衣飘飘,不是储清亚又是谁?

她看见,他左手端着一本书,右手拈着一根针,正若有所思,嘴里还不住嚷嚷:“别跑,真的不疼的。”

这是怎么了?

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忙追上他。

追到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两个小侍,扎了一手的针。

“清亚,你干什么?”

储清亚低着头,似乎沉浸在了书里,没有理她。

“还能干什么,这个变态在拿别人练手呢!”闻景一脸愤愤,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手臂,“你看,我手上被扎了好几针,还说是什么神医,我看根本沽名钓誉,连江湖郎中都不如!”说完又像是害怕储清亚突然发飙似的,两只手抱住安阳青玥使劲儿往她身上贴,粘人得紧。

安阳青玥扯下他的手,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清亚,你这是在想吸血蛊的解法?”他走到储清亚身边,低声问。

“嗯。”储清亚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翻书,“我爹书里正好记载了一些将蛊虫逼出体外的方法,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姑且试试。”

听到蛊虫两个字,边上被扎的两个小侍都快哭了出来。

安阳青玥失笑:“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他们又没有中蛊,如何试得出来?”

“我知道,我也想上皇宫去试,可我怕韶国那些大臣会直接把我丢出去,所以只能拿他们先试试手了。”储清亚说得理所当然。

他这个人啊,一遇到医药方面的事就是这么执拗,而且会进入亡我的境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不过这执拗倒是十分可爱。

她一笑,抽走他手里的书,将人直接给抱了回去。

“喂,这里还有两个人呢,你不管了?”闻景大声嚷嚷,见前头望不见人影了,便收起了一脸的惊乍的神色,面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抬手一挥,便把两个小侍身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两个小侍感激涕零地拜下。

“不必了!”闻景摆摆手,抬步向安阳青玥离开的方向走去。

到了储清亚房内,他又把头凑到了安阳青玥身边去,开始装痴卖傻:“诶,你今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喜事吗?”

“她的事快办成了,当然高兴。”储清亚依旧埋头在书里,接了一句。

“什么事?”闻景好奇。

安阳青玥再次忽略他,大笑道:“还是清亚懂我。”

孟易白那里已经是笼子里的鸟,根本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果然,晌午过后,宫里传来消息,叫她进去。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孟易白提条件。

“什么事,说来听听。”如果太过分的话她可以不予考虑。、

“帮我把宸儿的蛊解了。”

“没问题。”这点事对储清亚来说应该不难,他醉心想研究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出来的,也就是个早晚问题。

反正她也没答应现在就一定能帮她解了。

“既然这样,我要问你一句,你有怀疑对象吗?”安阳青玥犹如主人一般,自顾自地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手上喝。

孟易白瞧见她动作,微微愣了一下。太像了,从前那人也是这样的,在他这里从来不曾拘束,如同主家一般。

他定了定神,望向她道:“几位王主都不在楚京,她们的手应该不至于伸得这么长。至于其他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你身边的人呢,你就不曾怀疑?”她意有所指。

孟易白沉默。

“对了,太君后不是定北侯家里的独子吗,怎么突然又多出了一个姐姐?”她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孟易白怀疑的眼光射向她。

她却半点不慌张:“那是自然,我既然出使韶国,便要将所有事都调查清楚,你的事在韶国还不好打听吗?”

听了这话,他的眼又暗下去。

“是啊,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便告诉你吧,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他也坐下来,声音轻缓地叙说,午后暖暖的阳光洒下来,照出他身上一片柔和。

原来他的父亲竟是二嫁,在那之前同前一个妻主还有一个孩子,只不过一直离散。一年前,孟奚寻了过来,拿出了他父亲的信物,一枚成双的鸳鸯佩,她手上的那只同他的一模一样。

他便知道,这真是他的姐姐没错。

“一年前?”安阳青玥眼睛眯了起来,周身的气压也骤然降低。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可怕,孟易白吓住:“怎么了?”

“没事儿。”她低头喝茶,很好地掩饰了眸中的寒光。

一年之前,那就是说在她死之前孟奚就回来了,但他却一直瞒着,连她都不知道。她的死,会不会也有这个孟奚的手笔呢?

回到使馆,她正要找储清亚商量解蛊的事,萧义却告诉她,温云桐失踪了。

“失踪,他怎么会失踪的?我不是让你们保护他的吗?”安阳青玥有些后悔,她不该让他一个人呆着的,应该把他带在身边的。

“回世女,他说要去找您,进了您的房间,属下以为您在里面,便回避了,然后他就不见了。”元一跪在地上,十分自责自己的过失。如不是她想太多,温云桐怎么会不见呢?

“请主子责罚!”

“现在罚你有什么用?”安阳青玥无奈,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他是在我房里不见的?”

“是。”元一答。

安阳青玥回了自己房间,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机关暗道什么的,不由心里更是疑惑不解。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劫走温云桐呢,又不是在大炎,安阳青河也不在,怎么会有人对他下手?

“她们要抓的人是你!”储清亚走进来。

这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她瞬间明白过来,没错,在她的房间,她们的目标是她,只是温云桐刚好进来,被误带走了。

“会是谁呢?”她细细思索一番,将可能的人选都过滤了一遍,最后脑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霍然站起来,往外跑去。

“你去哪里?”储清亚随后跟上。

“进宫!”

孟易白从紫宸殿回来,觉得有些累,打算休息一下。安阳青玥却突然闯进来。

看到她去而复返,他十分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人被抓了,帮我找回来。”安阳青玥上前抓了他的手就走,他怎么都挣脱不开。

眼见着就要出门,外头伺候的人一大堆,看着算怎么回事?他心里又急又慌,另一只手死死地扯住她。

“你干什么,这是在韶国皇宫,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安阳青玥看他一眼,冷笑:“我才不管什么言行举止,反正丢人的是你。我的人丢了,在你韶国丢的,难道你不需要负责帮我找回来吗?”

她的眼神刹那变得陌生而冰冷,先前那种温润的熟悉感也荡然无存,这时候孟易白才感到害怕,这个人真是全然陌生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我帮你,你先放开我。”

他眼里流露出来的畏怯一霎时也刺激了安阳青玥,她似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忙放开他的手。

她抬目望向远处,不看他:“那便把你宫里的禁卫军借给我吧。”

安阳青玥带着皇城禁卫军,封锁了整个楚京,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查。

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吓得纷纷躲了起来。

“你疯了,这样找得到人吗?”储清亚十分不赞同。

“我知道没有用,我并不是为了找人。”安阳青玥轻笑,她不过是想敲山震虎,引蛇出洞罢了。

她要警告那个人,无论你是谁,抓了她的人就必须赶紧放回来,否则她便让整个楚京谁都不要好过。

“你迁怒得太过了。”储清亚低低一叹,笑得有几分苦涩。

现在他才知道,她有多么在乎温云桐,她居然可以为了他这样大闹楚京,这样的兴师动众啊。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的把人放在心上。

是他来晚了啊,从前晚,现在依旧还是晚。

轰轰乱乱的动作吵得整个楚京民生不安,闹得楚京上下大小官员都带着府上侍卫出来抗议,纷纷谴责,指着她的鼻子骂。安阳青玥仍然我行我素,把她们的话当做耳旁风。

宰相冯清联合众位大臣一起上书,奏请孟易白出面。孟易白被她下午闹了那一场,实在是怕见她,也只能装聋作哑,任由他胡来。她顶多也就是闹一闹吵一吵,他就不相信,她还真敢伤他楚京百姓。

安阳青玥明面上大肆搜查,背后却让萧义带人去暗查。

一直持续到晚上,楚京城静了,禁卫军依旧在街上巡逻,一个个的扛枪带刀的吓人得紧。

萧义也带着她的人回来了。

“主子,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唯有两处地方,属下等进不去。一个是皇宫,另一个是承安亲王府。”

“承安亲王府?”看来这个孟奚不简单啊。

安阳青玥站起来,对着满城乱转的禁卫道:“回宫!”

禁卫军退去后,楚京城终于回复了清静,老百姓们都在心中庆幸,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安阳青玥换了夜行衣,打算暗探承安亲王府。

她还没有走出大门,便迎面射来一只飞镖,嗖的一声钉在她身后的墙上。

那镖一看就力道不足,但凡放这种暗箭的都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传信。

她走过去,拔下那镖,上头果然钉着一张纸。

展开看了一眼,她惊了一下,立刻掩上,攥在掌心揉成了一团。、

那纸上只有五个字:杀了永兴帝。

她可以断定,这一定是绑走温云桐的人干的,但她想不到对方的目标竟是乐紫宸。

为什么要杀了乐紫宸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听了她的叙述,储清亚也是不解。

“会不会是封地上的几位王主派人做的?”他只能想到这个,杀了永兴帝对几位王主最有好处,最有动机的就是她们了。

“鞭长莫及,她们太远了。”安阳青玥摇头,韶国的极为王主她了解,不深酒色之徒,便胸无大志,不可能有这样的筹谋。

“先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储清亚问。

“当然是……进宫。”安阳青玥勾唇一笑。

“你当真要杀了永兴帝?”储清亚一惊。

她却没有回答,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直接去了紫宸殿,将里面的宫侍全部赶了出去。

一众宫人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都知道,安阳青玥是大炎的使者,连孟易白都要给几分面子,连禁卫军都借给她胡闹了,他们自然是不敢违背她的意思,生怕自己惹祸上身,全都怯怯地走了出去。

紫宸殿的大管事竹新机灵,察觉到不对立刻招过来一名小侍:“快,快去禀报太君后。”

安阳青玥将殿门一关,里头就只剩了她和永兴帝两个。

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

等孟易白赶来的时候,只见紧闭的殿门,无论他怎么叫里头都没有动静。

他所有的耐性都被耗光了,早就失去了该有的端庄,将门打得咚咚响:“那样青玥,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闹够了没有!再不出来,我砸门了。”

这么吼了一声,门被打开了,安阳青玥走了出来,冰冷的眼,冰冷的脸,浑身上下透着冷意。

她站在那里,像是死神一般,谁都不敢靠近。

“你!”孟易白也被吓住了,越过她就要冲进去看乐紫宸。

这时,殿内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原来竹新已经先一步进了殿内,看到里头的景象他吓得瘫在了地上。

孟易白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几步跨进内殿。然后他的人就不动了。

他看到了什么?

血,好多的血,入目一片腥红。床帐上,被褥上,到处都是。

乐紫宸躺在上面,紧闭双目,一动不动。

他失声惊叫,步履踉跄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身体,不停地唤她:“宸儿,宸儿,你醒醒!”

他的手颤抖着往她鼻端探去,竟是没有丝毫气息。

她死了!

“你,你杀了她!”孟易白目光怨毒地盯向安阳青玥,“你竟然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她?”

他又踉跄着扑到她身边,拽着她衣袍,对她又踢又打:“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安阳青玥不动,任他发泄。他哭着喊着,竟突然笑了,疯狂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知道了,你是叶璃,你回来报仇的对不对?”

他看着她的眼,忽然像被什么吓了一般,往后退了一步,而后便是更加疯狂地大叫:“你要是想报仇,你冲我来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她才九岁,她有什么错?你冲我来啊,冲我来啊!”

小修看他时而哭,时而笑的模样,吓了一跳,忙过去抱住他,急急唤道:“太君后,太君后,你怎么了?”

孟易白竟然似不认识他一般,愣愣地转头瞧他,嘻嘻地笑。他转头看到安阳青玥站在那里,如同见鬼一般,又不住地往小修怀里缩去:“你知道吗,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报仇了,快,快带我离开这里。”

“太君后!”小修几乎要哭出来。

“我的宸儿死了,我的宸儿死了!”孟易白紧紧地抱住小修,浑身颤抖,哭得声嘶力竭。

这时,惊呆了的一众宫侍都反应了过来,竹新奔出去大喊:“来人啊,快,快抓刺客!”

禁卫军整齐的脚步声逼近,整个皇宫都乱了起来。

安阳青玥看了一眼躲在小修怀里哭到喑哑的孟易白,转身再跳入房中,将乐紫宸的尸体用床单一裹,抱着出去了。

“想抓我,你们还是省省吧!”她向前一跃,回头丢下一颗霹雳弹。

轰的一声,霹雳弹炸开,皇宫内烟雾弥漫,人眼根本不能视物。

安阳青玥一声冷笑,几个翻跃便不见了。这个韶国皇宫,她不知道多么熟悉,借着夜色的掩护,她很快就逃了出去。

皇宫里哄哄乱了一阵,哀哭一片。

永兴帝死了,太君后疯了。

韶国官员一觉醒来,便听到这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冯清根本不敢相信,她怀疑自己做梦还没有醒。

可是走到皇宫,处处是一片哀凄,她便不得不信了。

听说是安阳青玥进宫行凶,她立刻下令禁卫军围困使馆,誓要诛杀安阳青玥。

然而这个时候,安阳青玥早就跑了,只留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慕容雨,可怜的成了替罪羊。

慕容雨还真是冤枉,她来韶国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加之吃的东西不合口味,这两天基本上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对外头的事根本一无所知,突然便说她们谋杀了永兴帝,她自己还一脸懵逼呢,就被禁卫军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关进了大牢。

紧接着整个京城贴满了缉拿安阳青玥的告示,她的画像大街小巷都是。

官兵满大街搜人,楚京再次乱成一团。

此刻,安阳青玥正带着储清亚藏在虔婆家的地窖里,任凭外面怎么惊天动地地搜,都绝对找不到她。

于是大肆搜捕两天,毫无结果。

找不到她,永兴帝的尸体一样没有下落,但是丧事却不能不办。

孟易白自那夜后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根本不能主持大局。几位老臣便一致推举孟奚出来主事,孟奚假意推辞两下,便接了下来。

帝薨,举国同哀。

全城百姓尽皆缟素,哭声不止。

像是为了应景一般,晴了好几日的天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不管真悲还是假悲,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咒骂安阳青玥。若不是她,便不用多受这许多罪。

孟奚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草拟文书发往大炎,向大炎讨要一个说法,并发誓要诛杀安阳青玥。

但事实上,被整个韶国百姓讨厌甚至讨伐的安阳青玥,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承安王府庭院里,赏着满院桃花。

团团簇簇的桃花像火一般,红到了人心里。

储清亚喝了一口酒,无比满足:“终于可以不待在那个潮湿阴暗的地窖里了,再待下去我就要发霉了。”

“我正是为你考虑,所以才提前来了这里。”安阳青玥道。

“那这躲躲藏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他看着她,有些担心,“事情要子啊不解决,人家的八百里加急都呈到大炎皇宫里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不打紧,就算到了皇帝案头上也没关系,无论如何她也会维护自己的臣子对吧。何况杀了永兴帝,让韶国内乱,她倒会很高兴。”安阳青玥饮尽杯中茶,又倒了一杯。

“你……”储清亚想说什么,刚开了口就见她摇手,他便闭了嘴,假装若无其事地喝茶。

“隔墙有耳。”安阳青玥用茶水在石桌上写了四个字。

“你是说,孟奚还不完全相信你?”他凑过去,小声道。

她点头,微微地笑。

“还需要再加一把火。”她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轻细如线。

入夜,皇宫里不复百日的喧闹,沉静得有些寂寥。

在这安静里,却有一个地方十分热闹。

孟奚远远地走近依兰殿,便听小修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快,快拉住太君后!”

“太君后,您别再这样了。”

她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里头人影晃动,不时传来瓶瓶罐罐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听了一会儿,她才抬步进去,却正撞到跑出来的孟易白。

她伸手扶住,却被他揪住了衣领:“你,你是叶璃,你回来报仇了对不对?”

“别胡说。”她轻斥,将她身子揽住,想往里带。

他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把她挣开了,硬是指着她,不住地质问:“叶璃,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宸儿,为什么,你杀了我呀,杀了我呀!”

“我的宸儿死了,她死了!”他忽又喃喃,双目呆滞,两行清泪就那么突然地滑落脸庞,在那白玉般的脸上滑下长长的两道痕迹,极尽凄美。

美人垂泪,孟奚看着也有些不忍,不由撇过了眼。

不防他又突然发了狠,猛然冲过去,双手掐住她脖子,尖长的指甲刺进她肉里:“你杀了我宸儿,我要你偿命,要你偿命!”

他的力气竟那般的大,孟奚废了好大劲儿才挣开。

她一摸颈上,满手的血,一照镜子,脖子上是个血淋淋的伤口,好不吓人。

下手这么狠,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呢?

“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居然让太君后如此就跑出去,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她心中疑惑,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拿伺候的下人出去。

小修颤颤地将帕子递过去给她,心中委屈却敢怒不敢言,仿佛要哭出来:“自从陛下驾崩之后太君后就是这样了,奴才们又不敢太过忤逆。太医说,说……”他战战兢兢的又不敢说下面的话了。、

“说什么?”孟奚吼了一声。

“说太君后是刺激过度伤了脑子,疯了。”小修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奴才以前在乡下也见过这样的人,疯了的便不是常人,旁人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大胆,竟敢诽谤主子!”孟奚眼一瞪,沉声一喝。

小修吓得跪在地上,任眼泪掉落也不敢抹:“奴才,奴才怎敢胡说,实在是太君后他太苦了。”

此刻,他似是有了莫大的勇气,竟抬头直视发怒的孟奚。

“自从叶将军死后,太君后他夜夜梦靥,时常惊醒,身体越发的差了。这些主子一直要奴才们瞒着,也不敢宣太医。后来陛下又生病,主子更是心力交瘁,晕倒了好几次。陛下就是主子的期盼,主子的精神寄托,只要有陛下在,主子就是再怎么苦也会咬牙撑着。可如今陛下也走了,那份希望被打破了,主子他就是铁打的心肠也撑不住啊!”

他说得声泪俱下,字字句句仿佛感同身受,痛到了骨子里。

他在为他的主子鸣不平,抱不公,替他的主子惋惜、可怜,替他的主子将一切想说而不能说的痛苦折磨展露在人前,替他的主子讨得一丝怜悯。

正是为了他的主子,他连面对权贵的恐惧和畏怯都不顾了。

这是一个真正忠心的好奴仆!

孟奚心中微叹,思绪几转,不由便放轻了声音:“太君后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几次晕倒,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奴才是伺候主子的,没照顾好主子就是失职,编这些瞎话出来难道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吗?”小修昂头道。

“还说不是失职!既然太君后身体不好,为什么不报,为什么不请太医?”孟奚佯装愠怒。

“奴才不敢,太君后吩咐过不许说。奴才是太君后的奴才,自然是要听主子的话。”小修答得坦然。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孟奚轻快地笑了,“起来吧。”

她又看了孟易白一眼,他正坐在床上数着自己的头发玩,时而笑,时而哭,时而叫,时而闹,完全不是正常人所为。

看来果真是疯了。

那么永兴帝也必然是真死了,否则他不会受这么大刺激?

她抑制不住面上的笑,快步出了皇宫。

承安王府里,安阳青玥与储清亚坐在一处,相对饮茶,顺道研究研究医书。

猛然一人破窗而入,火红的衣衫在夏光中闪着夺目的光彩,铃儿叮当作响,仿佛一支醉人的乐曲。

来人正是闻景。

在孟奚兵围使馆的时候,他机灵地逃了出去,靠着自己诡异的身法得以躲藏在京中,没有被发现。

他二话不说,抓了安阳青玥的手便走。

“诶,你这是干什么?”她按住他的手,停在原地不肯动。

“我来救你啊!”闻景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她,“谁知道你这么笨,这都能被捉住。现在孟奚不在府上,赶紧走,再晚就走不了了。”

“是吗,我看你们现在就走不了了!”一阵大笑,紧接着孟奚走了进来,一身的意气风发,“一起留下来吧!”

安阳青玥微愣,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世女,请借一步说话吧。”孟奚抬手做请。

安阳青玥点头,抬步向前走去,在与闻景错身的时候,她启唇,低低说了两个字。

“多谢。”

多谢你送的东风,为我唱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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