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十万两?”程蔚难以置信看着紫苏手中的一沓银票,对平乐问:“能掂量掂量吗?我还没拿过那么多银票。”
平乐示意紫苏把银票给程蔚。
程蔚拿着银票,幽幽叹了口气,一脸可惜后悔的模样,“若是知道你能赢,我赌你赢的时候,我就应该多拿些钱赌。”
“你信我能赢?”平乐诧异。
“嗯。担心你那边没人信你赢,我还安排其他人以自己的名义拿着我的钱去买你赢呢,不能让你连一个支持者都没有。”程蔚道。
平乐嘴角挂起一抹笑,沉默半响笑道,“多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程蔚将银票递给了她,想到了什么,开口说:“要不是知道赵昇让人殴打过紫苏,我都怀疑你和赵昇联手骗人钱。”
“殴打紫苏的学子,今日是得要在台上还回来的啊。可赵昇自动认输后,他们就跑了。”平乐微咬了下红唇,说。
“姑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太过招仇恨了,要是他们都在台上挨揍丢脸,背后的家族也会惊怒我们不给面子,事情不好收场,家族们联手起来我们真惹不起。”紫苏道。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而且兔子急了会咬人,逼迫太甚到最后会落到赵昇来个鱼死网破的方法。
实在不利于实施赵府和威武大将军对立起来的计划。
平乐敛眉思考,程蔚见她久久没有出声,劝说:“打人也累人,他们也得了大教训,就算了吧。”
平乐迟疑了一下,嘴角起了一抹弧度,道:“那好吧,不过放弃揍他们一事由我来说,你们暂时不能说出去。”
紫苏和程蔚点头,紫苏笑得十分开心:“这件事总算完了。”
平乐抿嘴一笑,眼眸低垂遮去眼中的忧思。
怎么可能完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愿意完了,别人可不愿意完。
威武大将军府得知她这般不给面子,变本加厉羞辱那群人定然不会放过她。
想着,她看了眼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赵府有把柄可用,赵昇主动认输,也相当赵府惧了她,起码其他人会考虑她背后到底有什么能让赵府惧怕的事。
威武大将军府如果对这惧怕之事感兴趣起来,那么二者对立的同时,自己也有谈判的资格。
平乐把银票收到衣袖中,“黑衣人在外面吗?”
在台上的时候,她看到黑衣人跟着紫苏一块去了赌房。
“在的,他和我一块回来的,正在外面唉声叹气,他压赵昇赢输了不少。”紫苏脸上露出笑说。
平乐看着程蔚,道:“他在,我不方便去闹鬼的屋子看。你能不能去支开他,吸引他的注意力,让紫苏装作我出去吸引他追去,”
程蔚点头出了屋子。
屋外传来他和黑衣人的交谈声。
平乐和紫苏对望一眼,紫苏将头发散开梳成了一个丸子头,又互换了衣服。
“去吧。”平乐说。
紫苏应了一声低着头打开门,黑衣人说着话,目光越过程蔚打算看开门的是谁,程蔚遮住了他的视线,抓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要跟上去的行动。
黑衣人紧蹙眉恼解释道:“程公子,是院首命我看着她的!你是要帮她违抗院首的命令了吗?”
“为什么要看着她?”程蔚问。
黑衣人没有回答,手上的刀无声出鞘,刀身亮出寒厉的光。
程蔚的手如风一样到达刀匕把手处,轻轻把刀推回了鞘身里,严厉的寒光立马不见踪影。
他握住刀的把手,手腕一转,把手处扭曲变形。
黑衣人脸色苍白的望着自己的刀。
程蔚很平淡道:“若不是大叔不准我乱扔垃圾,真想把你面对我的刀毁了,扔在地上再踩几步,你一个奴婢谁给你胆子用厉刃对着我的?”
黑衣人脸色煞白,“我只是想吓吓公子,好完成院首交代的任务。”
说罢,他又再次问道:“公子真的不想想院首吗?”
“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放你走。”程蔚脸上露出几分迟疑说。
“公子快问。”黑衣人看了眼紫苏离开的方向,着急道。
“为什么要看着她?”程蔚微叹了口气,眼神不解的问。
“院首担心她的擅自行动妨碍官府办事。”黑衣人道。
程蔚沉默了一瞬,目光黯淡,似带有一丝悲伤开口问:“那为什么官府来的时候,他却又在妨碍官府办事呢?他想要做什么,想知道闹鬼的真相还是不想知道?”
平乐微敛眉,程蔚原来知道李院首妨碍官府查谁在装神弄鬼的事。
那么他冒着惹恼李院首破坏他们感情,也依旧选择帮着自己查,是为何?仅是单纯想知道真相吗?
黑衣人蹙眉道:“主子的想法,哪是做一个奴婢能懂的。”
程蔚放开他的手,黑衣人向紫苏离开的方向追去。
平乐留在屋子内,程蔚在院中等了许久没有见她出来,脚步声沉重缓缓走了进来。
平乐坐在四方桌旁的椅子上,倒了杯水,水气冒出一股白烟笔直的向空中上升,最后也在空中化为虚无。
“怎么不走?”程蔚问。
“还没到时候。”平乐拿起一个青瓷小杯说:“他若是追上紫苏发现上当了,我会担心他对她会不利,先在这里等等看他有没有追上,若是追上了对她伤害,我还可以听到消息赶去救她。”
“我让人在门口等着打听黑衣人现在怎么了的消息。”程蔚说着,挑眉道:“他若是抓到了紫苏会提着她去找院首的。”
平乐喝口水道:“出去吩咐,不要把人叫进来发现我在这里。”
“当然得这么做。他们又不是我的人,是院首的人。”
平乐抿唇一笑,程蔚出去吩咐了人去门口等着,等了许久,程蔚在门外听着下人回报黑衣人独自出了院子门口,没有看到紫苏的身影。
程蔚脸上闪过思索,将下人打发走,让他们继续去拆掉院外的高台,不用留在院内。
看到院中大树下的老人,他蹙了眉头,带笑了唤了句:“大叔。”
老人点头应了,接着晒着金色的日光,坐在小板凳上,神情自若凝视前方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