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几个小时前,就在夏若曦一下午都没有出现的公司,宁泽阳此时手中正握紧着手机,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冷凝和决断。
“是我,宁泽阳。”
而在电话那头,同样到了下班时刻依旧还在办公室里的司灏深听见话筒里响起的这道儒雅温润的男音,却觉得心里烦躁异常。
“我可不记得咱们之间有什么业务往来需要电话联系的,宁总。”
听着司灏深语气里那显而易见的嘲讽和不悦,宁泽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朝地下车库走去。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宁泽阳也不愿意和他在这些小事上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
“你知道若曦她现在人在哪里吗?”
听着自己所有物的名字就这么从一个自己极为反感的男人口中吐出,司灏深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不满这个词来形容了。
抬手关掉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举手示意着身边站着的陈宁视频会议稍后再继续。
司灏深站起身来转身走到落地窗边,低沉的嗓音毫不客气。
“若曦?叫的还真亲密。”
说完之后还冷笑了一声,对于宁泽阳的问题却没有回答半个字。
刚刚那一刻其实宁泽阳刚一开口就后悔了,这种时候忘记改口对于向司灏深询问夏若曦的下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司灏深!”
说话间功夫宁泽阳已经走到自己的车跟前,一把拽开了车门。
除了语气不善之外,他那一气之下怒摔车门的声响也都一并传到了司灏深的耳中,反而更加剧了两个人之间那浓浓的火药味儿。
“若曦她今天中午还好好的,但是下午就没有来上班,我打她电话也联系不上人,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修长有力的五指此时紧紧地攥着眼前的方向,宁泽阳往日里温润如玉的眼睛此时也几乎快要迸出火来。
“宁泽阳,我告诉你,夏若曦她不管如何,都是我老婆,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你那多余的给我收一收,看清自己的立场!”
两个俊美无双的男人此时都在气头上,一个是因为自己的所有物受到了别人觊觎的危险而心有不满。另一个则是因为自己最为的人此时此刻失去了联系而十分焦急。
不过司灏深最后一句话倒像是提醒了宁泽阳,简直像是当头棒喝一般,让他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夏若曦究竟去了哪里的事情我自会操心,宁总你有这时间还是去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儿吧。”
司灏深此时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样,让闻者不由觉得丝丝冷意。
扔下这句话之后,简直就是觉得和宁泽阳多通一分钟的话都是浪费时间,司灏深那边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嘟嘟一阵忙音,宁泽阳咬紧了牙,上次寄希望于某件事情一样又不死心的重新拨了一遍夏若曦那串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但让他失望的是,话筒那端传来的依旧还是毫无感情的冰冷机械女音,让人听起来没有半点希望可言。
一向淡定沉稳如宁泽阳,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随着夏若曦的不知所终而沉入了海底一样,那种慌乱却毫无头绪的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恨恨地埋下头来,在方向盘前像是泄愤一般地拍打着喇叭,汽车长久的汽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停车库,久久不停。
车子已经发动了许久,但此时手握方向盘的他却不知道自己该究竟去往何处。
“陈宁,你派人去查一查夏若曦她的下落。”
刚一挂断了电话,司灏深便吩咐着一直在旁边等候着的陈宁,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钝和紧张。
见陈宁动作十分干脆利索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有一件事情像是电光火石般的一下子在她脑海中浮现起来。
中午的那个电话,那个声音古怪被人用了变声器,他起初还以为是夏若曦又一个无聊把戏的电话。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与夏若曦之前最后的一通通话记录,屏幕上的时间赫然定格在下午四点零八分的时候。
抬起头来看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的夜幕,万家灯火点点,显然已经过了傍晚时分。
那最后一个通话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快要将近三个小时,这中间的变数太大,一时间居然让司灏深忽然生出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该死!”
赶紧走到门前一把从衣帽架上扯下外套,司灏深长步直驱,大步流星般地慌忙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该死的女人,只不过一下子没看住又出了什么事?
心中隐隐懊恼着自己今天中午的时候不应该就那么草率且轻而易举地认定了那通电话就是夏若曦的新诡计,司灏深心里居然有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逐渐蔓延,难以控制。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被人绑架了的话,对方之前给自己来电话,恐怕只是为了勒索赎金而已。
但是在得到自己那样的答复之后,他们对于夏若曦这个没有用的绑票又会如何对待实在是让他难以细想。
步履匆匆间司灏深也没有忘记按着之前的号码重新拨打了过去,但是一如宁泽阳那边说听到的一样,机械的冰冷女音反复重复着,此时听起来显得那样让人心情烦躁。
“啧,真是麻烦。”
低声忍不住咒骂了两句,司灏深现在突然对于自己之前蛮不在意的树敌太多有了不同的想法。
不选择和自己正面对抗,而是绑架夏若曦用来要挟这种手段在他看来实在是卑劣之极,但是该死的他却无法在自己脑中那么庞大的关系网里精准的找出究竟是谁会有这个动机来做这件事儿。
眼下当务之急恐怕是需要赶紧找出夏若曦此时的下落,皱了皱眉头,司灏深还是掏出了手机。
一边开着车子直接从地下车库里长驱直出,一边神色冷凝的等着那边电话的接通。